從此她更是肆無忌憚,用她宰相老爹的話來說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可是,這話真的真的嚴重不符合現實!
她啥都敢干,就是恐高——怎麼敢上房揭瓦勒?
但是現在不出了這牆,就別想私奔去。
所以她即使再怕,再顫微微,也要繼續下去啊!
一步一步地挪動,該死啊,這侯爺府的牆不知道修這麼高做甚?
終于扒到了牆頭,她腿抖的越發厲害,緊緊閉著眼,早就不敢再往下看。
……
一柱香時間過去,她還緊緊扒了牆頭站在原地,激烈的思想斗爭一直做啊做︰勇敢點,坐到牆頭,把梯子拉到外面,再爬下去,很簡單的很簡單的真的很簡單的……
夏桑魚不停地給自己催眠,又一想到她們幾個說不定都已經踫頭了,再不去說不定就被迫拋下自己走了,越想越急,也不知道怎麼動的,等她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到牆頭了。
她不敢多看,每看一眼都覺得自己要向黑乎乎的下方墜落,摔個開花。
心砰砰跳著,她一手緊緊抓住牆頭,另一手去扒拉梯子,要把它弄到牆的這邊來。
好重哦!夏桑魚眯了眼,皺著眉使勁去拖那梯子。
「需要我幫忙嗎?」一道冷靜無波的聲音在暗夜里響起。
「要。」夏桑魚順口答道。一邊還在奮力和梯子做斗爭。
突然她動作停滯,這,那,不是吧!?
心一驚,手一松,梯子很順暢地往牆下倒了去。
梯子……眼睜睜地看著梯子離開自己的掌握,夏桑魚懊惱地抓緊了牆。
逍遙侯秋無離悠哉地看著牆上的人兒慢慢露出頭來,又半晌後方才坐上牆頭,再看著她的小身子因和梯子較勁而搖搖欲墜,本來看戲的心情被她的驚險動作擾亂,才出了聲。
夏桑魚心內一涼,緩緩回過頭。
她可再怎麼也沒想到入眼的是這般陣仗啊。
只見秋無離,她指婚的未婚夫正在牆那面,如果他是一個人,她可以當做他半夜三更睡不著覺,出來賞月招魂,呃,招睡意,可他旁邊還跟著一個侍衛,一個手上還捧了茶的侍女。如果他不是坐在大椅子里帶了若有若無的笑意正對了她,她也可以當他附庸風雅詩興大發並且還非要人伺候。
真的。
可這一幕看起來為什麼就是他在悠閑地等著抓她現形的樣子呢?
夏桑魚干笑著︰「呵呵呵呵,侯爺,今兒的月色真好哈,呵呵呵呵呵,看你也有雅興出來賞月啊~」
「呵呵,呵呵。」秋無離跟著她笑。
夏桑魚陪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秋無離繼續笑。
夏桑魚的臉被他這一連串的「呵呵」笑僵了。呵什麼呵,呵你個大頭鬼啦!
秋無離終于停住口,微一抬手,旁邊的侍女靈葉乖巧地遞過茶杯。
見他姿態優雅地揭開杯蓋,不急不徐往杯中吹著氣,夏桑魚有種不妙的預感,他也許,可能,不,是真的是來捉她的。
當務之急——
「啊!」夏桑魚驚叫出來,引得秋無離抬眸望向她。
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我,我怎麼會到牆上來了?我不就是望著月亮,望出了神麼,難道不知不覺跑到牆上來了?」
她胡亂掰著,指望就此瞞混過關。
心里一邊想,是哪里出的問題呢?
沒人接她話。倒是听見他旁邊的靈葉輕笑一聲。
很好笑麼?臭靈葉,一點都不配合。夏桑魚偷偷瞄向秋無離。嘩,某人正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心猛地一跳,桑魚期期艾艾道︰「啊,你們知道,高處總是離月亮近一點,在牆上能看到的風景自然更好一些……」
秋無離終于開口,他道︰「好的。那你繼續在牆上欣賞月色吧。最好能賦首新詞,明日進宮讓你不悔姐姐幫你潤潤色。」
俺、賦你個大頭鬼了!夏桑魚心內叨念,卻不得不強笑道︰「無離哥哥,可是人家好困了,不想看了,我還是下去吧!」
「好。」秋無離很愉快地答應道︰「自己下來吧!」
「我……」桑魚郁,他故意的,梯子都倒了還讓她自己下去。
正好吹過來一陣大風,桑魚覺得她要被吹跑了,嚇得聲音都變了調︰「無、無離哥哥,快救我下去,快啊。」
秋無離緊緊盯住她的小身子,口中猶自不依不饒︰「怎麼,上得去,下不來了麼?」
夏桑魚怕得要死,又見他遲遲不肯搭救自己,還要故意嘲笑她,氣死了,這輩子她怕過啥啊!她心一橫,不救拉倒!她跳!大不了把摔成八瓣!
便閉眼往牆下墜去,下意識用雙手抱住頭。
只听見耳邊風聲大作,沒有預料中得疼痛,她落入飛身過來的秋無離的懷中。她悄悄睜開半只眼楮,瞄見秋無離還是一臉的平靜,但是眼楮里卻有著陰郁狂怒。
她沒看錯吧!還沒等夏桑魚弄清楚秋無離眼中的究竟是什麼情緒,她已經被人撂在肩膀上,扛著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干嘛,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嗚——」夏桑魚吃痛大哭。
她尊臀上出現了一只大手,正在對她實行連她老爹都沒有對她施行過的「家法」。
第1章(2)
秋無離把她扛回房間後,二話不說就把她放趴在他的膝蓋上,舉起大手就開始問候她的小臀部。
半天才反應過來的夏桑魚又哭又鬧又拼命掙扎要月兌離他的魔手,無奈秋無離就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教育下她決不罷手。
再掙扎,還是一下下被打。
自從12歲就被賜婚之後,她老爹就三天五日的把她送到侯爺府來和秋天作伴,名為作伴,其實她老爹還不是想讓她和秋天的大哥,也就是逍遙王培養感情,不至于嫁給一個都不熟悉的人。一轉眼都5年了,即使是秋天已經嫁給六王子做王妃了,秋無離都會時不時把她接過侯爺府去小住,確實是把逍遙府住的跟自己家一樣了,但是夏桑魚從來沒見過秋無離這麼凶的樣子。
夏桑魚哭鬧到嗓子都啞了,也不動彈了,隨便他扁了,秋無離才把她放起來抱在懷里。只見她眼楮紅紅的,滿臉淚痕,還在抽泣。看得秋無離一陣心緊,但是一想到她剛才的事,便硬下心腸,問她︰「知道錯在哪了嗎?」
「不知道!」夏桑魚哭著倔道。
小聲音還挺大,秋無離作勢要把她放下去繼續進行再教育,嚇得夏桑魚一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知道了知道了!」再來一次她要瘋,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筆帳以後慢慢再算。
「說。」秋無離伸手擦去她的淚痕。
「不該偷偷跑出去……」承認錯誤成了吧?
秋無離一手抽過放在桌上的信簽,慢慢地讀出上面的內容︰「我出門玩去了。勿擔憂。少時便回。」
扔開那張紙︰「你還知道我會擔憂麼?」
誰管你擔不擔憂,夏桑魚心里道,這是給我老爹看的好不好?!只不過是剛好被你接到侯爺府小住遇到了而已。
「還跑麼?」秋無離看著她長睫毛上面掛著的淚珠,一時動情便俯下臉親去她的淚。
夏桑魚嚇得緊緊閉上眼︰「不敢了不敢了!」你別亂親啊!
「還錯在哪了?」
還錯……?夏桑魚努力地想她還同時犯了什麼錯誤,想了半天之後說︰「不該,不該爬牆……」
爬牆?秋無離笑出聲。
夏桑魚抬頭看見他唇邊和眼楮里都浮現笑意,剛才屋子里的冷凝氣氛頓時緩解了不少,她問︰「你笑什麼?」
「爬牆確實是不對的。以後絕對不許,知道嗎?」秋無離淡淡警告她。
呃?他怎麼笑得這麼詭異啊?好像有哪里不對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