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三個月都沒見到仇稜和小藍,不知道她們好不好?去看看她們吧!起碼讓她們知道她還活著。
心事重重地推開門,卻望進一雙寧靜的黑眸。兩人付望許久,最後是敖煌率先撇開視線,暗咒自己該早些醒來,就可以避開他了。
「醒了?」楚頊的聲音溫和得讓人詫異。他靜靜打量她低垂的倔強小臉,暗暗浮起一抹笑。
「請讓開。」敖煌想側身避開他,但他的身軀滿滿地擋住她的去路,她只得開口。
「上哪去?」如果她敢說是回奴僕房,他就把她綁在房里。
「與你無關。城主。」她冷冷的回答,最後又不情願地加廠尊敬的稱呼。
連聲音都軟綿綿的,她虛弱得像鬼。他伸手想抬起她的臉,卻被她躲開。
「請城主自重,我只是一個低賤的女奴,還是別打擾城主,我想離開了。」敖煌始終不願再看他,怕會勾起過去的記憶。
楚頊感覺渾身乏力。「你還在倔強?我說了,那個賭注不當真的。敖煌,我不希望見你受苦,別拗了。」
「城主請讓開,我要回去。」她不願再與他糾纏,寧可做個下人,身體上的疲憊和心里的逼迫,她寧可選擇前者。
他幾乎要為她的固執發怒了,但他發現他們又差點陷入從前的爭吵中,他克制住自己,改換另一種方式對她。
「你若當我是城主,就得听我的。」
盯著自己鞋尖的眼因驚訝而睜大,她還以為他會氣急敗壞的強迫她,但現在,他的聲音听起來居然帶了幾分溫柔。她還以為,除了調情之外,他不會這麼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許嘍!」楚頊滿意的微笑。
聞言她憤怒的抬眼瞪他。「我什麼都沒答應你。」
她終于抬頭看他了。「還是……你寧可被我綁在床上?」他語帶曖昧,換柔軟的方式強迫她。
「我……」面對他的笑臉,敖煌生氣的發覺自己拿他沒轍,除了說不,她還能怎麼辦?當真讓他綁在床上?她可不敢試探他的決心。「我不回去就是。」
總算找到對付她的正確方法了。楚頊欣慰一笑。「雖然你現在听話多了,但是……我很懷念那個意氣風發的敖煌。」
望著他清朗的臉,她突然心神一動……不!她絕對不會再陷下去子。「那麼……我可以離開了嗎?」
「想上哪去?」他仍不放心,怕她會為了和自己作對又溜回去。
「找你妻子。」她淡聲說。
楚頊微笑側開身子。「記得要回來。」
聞言,正擠過他故意制造的窄小細縫的敖煌,錯愕的抬臉瞪他。「什麼?」
「我可不會讓你在外頭又闖禍,就近看著你為妙。」難忍花容月貌就在眼前,他趁她呆傻時低頭偷了一個香吻。
等著她發怒,她卻只是撫著唇,帶著深思的神情步開,楚頊望著她的背影不禁煩躁的嘆息。
這回她似乎是鐵了心不理他了。明白是他自己不對……呃,一半一半吧!他狂妄自大、冷酷的傷人,但她的任性固執也惹火了他,兩人皆有錯,只是受苦的是她,他卻棄她不顧。
若非昨日見到敖煌,他幾乎忘了她。他承認他的確冷酷無情,但現在,他明白自己並非忘了她,而是將她硬從記憶中除去,一見到她時,所有思念全都爆發而出,他知道自己這回再也不能傷她的心了。
這份情感能維持多久,他也不知道,但是無論一個月、一年或是一輩子,她都是他此生最特別的女人。
只希望仇運晚點回來,或許自己有機會扭轉敖煌對他的憎厭、或許他能留下她……
此生中,頭一回他有著不確定的感覺,全是為廠那個固執又任性的姑娘。
※※※
靶覺身子虛得過分,敖煌嘆息著找了一堵矮牆,用雙手撐著坐上去。她抹著額頭的薄汗,微笑地看著停在她身邊的仇稜和小藍。她們特地找了這個安靜的高台,免得受人打擾。
「這三個月里肯定讓你們為我擔心死了。」她去找仇稜和小藍,才知道這段日子里楚頊將她們軟禁在別院里,不讓她們知道她的情況,若非昨日的事,恐怕楚頊不會記得這些瑣事,而她們會繼續擔心下去。
「是啊!還以為你怎麼了,今天看見你,總算松了口氣,但是……你氣色很差。」仇稜關心的上下打量她。
「是嗎?」敖煌黯然撫著自己削瘦的臉頰,心里明白是三個月來辛苦的生活造成的,然後她的手指踫觸著自已的唇,剛才……他吻了她。
向自己交代了千萬次,別再為那種男人心動,但是……不過一個輕輕的吻,她居然就亂了心,恨了他三個月,卻又在一瞬間全部被推翻。
看來,她是一輩子被楚頊給纏定了。
好悲哀,因為她愛的是那樣無情的男人。
「我看你還是讓大夫看看吧!免得累出了病自己不知道。」仇稜關懷的叮囑她。她看見了敖煌手上的紅腫,雖然她極為心疼,但細心的她明白敖煌個性好勝,不敢多問。
敖煌胡亂點著頭。現在她心頭一團亂,哪有閑暇顧自己不听話又不中用的身子。她好想逃走,但是她很明白自己是怎麼也逃不過楚頊的手掌心。
「唷,瞧瞧是誰?不正是昨晚那個兩手被燙得哀哀叫的人嗎?」
冷冷嘲弄突然響起,三人回頭一看,都同時垮了臉,是蜜兒。
蜜兒不懷好意的走上前,「沒想到你又爬上城主的床了,我不得不佩服你,三個月的苦肉計果然有效。」她從昨晚便一直守在楚頊的房間四周,當敖煌離開房間時,她便跟蹤著敖煌。
「為何你說話不能給人留點情面?」小藍忍不往出言頂撞。其實蜜兒和她是同樣的身份,只不過蜜兒巴住了城主,說話的聲音自然大聲。
「你這下人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蜜兒掃她一眼,滿臉不悅。這三個月里她得到不少寵愛,甚至狂妄的以此城的女主人自居,卻不知惹來不少人的不滿。
「別惹我們了,我們什麼也不爭,你大可去討好楚頊,我沒興趣,你不需因為我的出現而感到威脅。」敖煌冷冷的瞅她,要在從前,她早和蜜兒吵得不可開交,但現在,她發覺自己變得沉靜多了。
「哼!好听的話人人會說,但誰知道你心里怎麼想?你若是不想勾引城主,昨晚為何要爭著上菜?別否認,我問過奴僕房的人了,昨晚你的工作不是上菜;而且如果你真的對城主不再有野心,昨晚就不該睡在他房里。」蜜兒仍將敖煌視為頭號情敵,尤其是昨晚楚頊月兌序的模樣,讓她更憂心了。
「昨晚我昏倒了,否則我會連滾帶爬的逃離他。」敖煌聳聳肩,簡單的將昨晚的事帶過。
「哼!我不會相信你這蕩婦的話。」蜜兒冷冷的說著。
「難道你真的以為城主會扶你為正室?不,只要有我在,你想都別想。」意外的,正義之言是由一向沉靜的仇稜口中說出,因為她不願見到已經虛弱得不堪一擊的敖煌還要受此折磨。
蜜兒瞪著她,眼中淨是寒意。
「仇稜別說了。」敖煌知道她斗不過蜜兒,出聲制止。
「我雖然懼怕城主,但是怎麼說我都是他的正妻,而這些年來我從未向他要求過任何事,如果我請求他驅逐你,相信城主會答應的。」仇稜為了保護朋友,寧可自己害怕不已,仍勇敢面對凶悍的蜜兒。
蜜兒知道自己的地位依舊岌岌可危,因為楚頊什麼承諾都沒給她,如果眼前這個女人開口,或許她真的會被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