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敖煌哭啞的臣服。
撩開她臉上的青絲,她臉上的與屈辱交錯的掙扎著,崩解了他的冷酷。他輕聲呵護她,當她意亂.,倩迷時,深深的佔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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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粉紅色的肌膚上帶著一層淡淡的汗水,閉著眼的容顏亦是帶著紅暈,而她微啟的唇依舊輕吐著暗香。也難怪他會多次推翻要拋棄她的決定,反而被她撩撥得幾乎瘋狂,因為他就是愛她這歡愛後的模樣。
好吧’事到如今他得承認,自己是被她迷住了,除去她讓人難以忍受的脾氣,當她柔順時,也能討人歡心;她微笑時,他願意留住那抹笑而答應她所有條件。
如果能留下她,打消她回敦煌的意圖,他或許願意為她稍稍收斂,因為他知道她難以忍受與其他女人分享他。
他無法保證自己不踫其他女人,但她總有辦法拴住他的心;能否讓他對她著迷,全看她自己了。
在他眾多女人里,她絕對佔了特殊的地位,無論是因為她的美貌、脾氣或是惹火他的方式,總之她的的確確吸引住他。
一向容易厭倦女人的自己,對她這樣愛不釋手,地該滿足了。望著她依舊緊閉的眼,他突然想要看她墨黑眸子里,現在是什麼心情。
楚頊突發奇想,調皮的伸出舌頭,輕輕舌忝著她的唇,期待她的反應。
原想听見敖煌誘人的嚶嚀,未料她竟是拒絕他的討好,默默地背對他。
「輸了就輸了,那賭注僅只是說著好笑的,你又何必當真?」楚頊輕撩她的青絲,懶懶的說,這樣,她總可以松口氣了吧?
「對你這種人而言,那或許只是戲言,但是‘言而有信’卻是我亟欲遵守的。」敖煌望著牆壁,心頭的苦澀揪緊她的心。
難道她當真是如此的女人,根本拒絕不了?
他听錯了吧?她當真要去當低下的女奴?
楚頊扳過她的身子,望進她木然而冰冷的眼,「你以為我會讓我的女人去做那低下女奴?」
她的臉上寫滿不屑。「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多到連你自己都算不清,而我認為……當你的女人,別說是女奴都不如了,我看連妓女都不如……」
「別再想激怒我,否則我真會讓你去吃苦頭。」楚頊低聲警告她,原本對她的憐惜又被她的傲慢與執拗給蓋過了。
「或許……當個低下的女奴能夠避開你的魔掌吧?」敖煌的眼神空幽地望著他,卻又像是穿過他,望著無垠的遠方。
他從來沒有如此恨一個女人。她竟能勾走他的心,然後又狠狠的踩在腳下,這個女人未免太過分了!
「你真想讓我殺了你?」
「無所謂。」她收回心神,淡淡應道。
「那我讓你如願!」楚頊氣得雙眼發紅,他鋼硬的雙掌扼住她縴細的脖子,想要掐死她,省得自己為她生氣。
「呃……不……」敖煌冷淡的眼總算有了恐懼。她嘴里說著不怕,但心里是怕的,她不想死,就算是行尸走肉,也比死得不明不白來得強,而有……她想回家啊!
她抬手抗拒,卻敵不過他的力氣;她拍打著他的雙臂,想要求饒卻因為被箍住了喉嚨而發不了聲。
她瞪著大眼,看見的是那張冷酷無情的臉。想不到,她居然會愛上這樣的男人,她居然會愛上他……
倏地,頸間的壓迫松開,她蜷縮著身子劇烈咳著,全身的肌肉抽緊。
楚頊下了榻披上衣服,他無情的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她為了吸進空氣而痛楚地揪緊的小臉。
他幾乎殺了她。若不是她的淚水,她恐怕已經死在他手里了。
「穿上衣服。」不等她恢復,他拾起她被拋在地上的衣服丟給她。
「我……咳咳……」
楚頊不想听她說話,大手一拉,將她拖回地上,不顧她的身子仍舊痛楚地抽動著,一手提著她、另一手替她著衣。
「你不是想當女奴嗎?咱們也別等了,我現在就送你去奴僕房。」說完,他拖著依舊咳個不停的敖煌走出房間,然然朝管理女奴的嬤嬤招手,將她留下後,便冷漠的轉身離開。
他會任她去的,只要她開口求饒,承認自己的錯,他會讓她恢復原來的地位。
他不相信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受得了女奴的艱苦生活,想必不過一日,她就會爬著來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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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轉眼間三個月又過去了。
原本她以為日子會難挨極了,但在她學會了木然面對一切後,日子過得規律而迅速,甚至讓她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
敖煌受不住搬木柴的疲憊,坐在石堆上稍稍歇息。她抓著因為身份被貶低,無暇顧及整理而學其他回族人所扎的長辮,心情好郁悶。
最近她很容易累,總是沒多久就得停下來歇息,否則準會兩眼昏花,然後像前幾天那樣翻眼昏過去。
說起那日,她才知道原來這些低下的女奴,反而比那些自視高尚的人善良多了。那日她昏倒後,是讓同席而眠的女奴送回奴僕房里休息的,而且還冒著被責打的下場,替她偷了些湯藥補身。
這些人中不乏有過去因為她而受鞭打的人,但她們都不計前嫌的照顧她,也搶著幫她做工作,好讓她能休息,她們的熱情讓她深受感動。
在她當女奴的前幾日,楚頊都會差人來問她後不後悔。哼,如果是他本人前來「請」她,她倒可以考慮考慮,但是幾天後非但楚頊沒有出現,他甚至差人來告訴她,「想當女奴,就當到仇運回來為止。」
還不知仇運何時回來呢!萬一他死在半路上,她不是得一輩子陷在這座城堡里,一輩子當楚頊的女奴了?
從來來往往的人口中她听說,敦煌敖家將吐番人趕出了敦煌,現在正將吐番人往北逼,說不定不用花多久的時日,就可以讓河西之地重回大唐的版圖了。
她就知道她兩個哥哥有辦法。想起她曾經氣恨交加的兩個哥哥,忍不住微微一笑。曾經瘋狂的逃離他們,現在她卻連想回頭都不成……他們曾經找過她嗎?還是就像從前那樣,壓根就不理她?
一滴淚珠滑落她的手背,她才發現自己落淚廠。她其實很明白哥哥們是疼她的,只是自己不甘寂寞,想要他們更多的關心,他們待她根本不差,從前全是她硬將自已當成苦命鬼罷了。
她曾是貴族的千金——出獵甚至還有突厥太子和大唐將軍作陪過,而這全是她的家族給她的,離開那層保護,她只不過是個平凡女人罷了。
「敖煌,你還在這兒啊?」一名女奴顯然是特地出來找她的。
「啊,對不起,想事情卻忘了正事。」敖煌對她笑笑,狼狽的抹去淚水,起身要抬起為數不少的木柴時,她的眼前發黑,身子也跟著搖晃。
「小心!」那名女奴扶住她,見她臉色慘白,心軟了,「你去廚房代替我吧!我替你扛這些柴。」所有人都知道敖煌的身份,她曾是一名貴族、也曾害過她們挨鞭子、更曾經是城主寵愛的女人,而今,她只為了一個賭注就甘願為奴,她們都罵她傻,但也不忍心再多苛責她。
「這怎麼可以。」敖煌搖頭拒絕,但這一晃又晃昏了她。
「你看吧!去去去,等你把木柴扛到,他們都要睡覺了。」那名女奴硬是趕她進最輕松的廚房。
然而輪來輪去,今天卻正巧輪到幫她的那位女奴給正廳里的人送菜,她自然不願意去,她才不要讓楚頊見到她這憔悴而狼狽的模樣。
可是每個人都忙著,最後她只能硬著頭皮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