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這件了。」
一切都打點好了之後,她看了看時間,才發現都快十二點了!她光是換衣服就用了半小時。
「唉呀!差點忘了喂‘呆寶’吃午餐。」
她匆匆忙忙的拿了狗食準備到院子里去喂它。
「‘呆寶’,吃飯了!」
小狽一听到主人的呼喚,馬上連跑帶叫的沖過來。
映純蹲著看它吃狗食的貪婪樣,也覺得有趣。
「吃慢點!不要噎著了。」
小狽哪里理她,低著頭猛吃著它的午餐。不過,它忽然間停了下來,還拉起喉嚨大聲亂吠,它的叫聲還怪嚇人的,映純從來都沒听過「呆寶」這樣的叫聲。
「‘呆寶’乖,不要叫了!快點吃飯。」
「呆寶」不停地叫著,還到處亂跑,就像瘋了一樣,映純還以為它是中邪了。可是時間一久,映純也覺得不對勁,她站起來四處看看。
她慢慢地走向院子的正中心,然後往游泳池的方向走去。當她快靠近游泳池的時候,突然後面伸來一只手扯住她的頭發,她想叫,可是嘴巴隨即被捂上。
那個人連拖帶拉的把她拉到游泳池邊,然後雙手掐著她的脖子,接著把映純的頭按入水里。看來他是有心要置人于死地。
映純使勁掙扎,可是她的力氣根本就不及那個人。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她想叫,卻嗆滿口的水,整個胸腔仿佛灌滿了水,嗆得胸口都要爆裂似的。
「救命啊!」她奮力的伸出頭叫了一聲,隨即又被按了下去。
模糊地,她可以听見「呆寶」的狂哭。直到她筋疲力盡巳無力掙扎了。突然間,一切的東西沉澱下來,腦中閃過一幕幕的畫面,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般,緩慢卻清晰的播映出來,有些畫面曾出現在她的夢魘中,此刻全部完整連貫,不再只是片斷,失去的記憶全都找回來了。
不過數十秒的時間,映純恢復了所有記憶,那個綁架她的共犯之一就是郭長靖,他就是那個商業間諜,卻太遲了……
「又勛!永別了!」映純在心中哭泣。
她慢慢的失去了意識,原本掐緊她的雙手也松開了。
又勛回來了!那名陌生男子見狀自游泳池畔慌張逃離,然後翻牆而去,又勛三步並作兩步跑來,此刻他心里涌起一股涼意,恐懼攫獲住他,望向池里那熟悉的身影載浮載沉,而「呆寶」也躺在血泊之中猶在申吟,沉沈的恐懼和無比的憤怒使他身子不住的顫抖向前狂奔而至,他將映純抱至池畔,那癱軟毫無生氣的身軀,慘白的臉色,叫他害怕,即使是上次映純出事時,也不及此刻叫他無措……
他為她做心肺復蘇術,壓迫她的胸腔,做口對口人工呼吸……
「映純……你不能死,不要拋下我,我不準,你听見沒有……」他狂吼,喑啞的聲音里有著無盡的恐懼痛楚,他這輩子沒這麼怕過……
他毫不放棄,也不能放棄,只要動作一停,所有的希望都要破滅了,無異宣告了那殘忍的事實,他不要,他不只是救她,也是救自己。「映純……求你,醒來吧,……天哪,救救她吧……」
他不停的喚著,每為她呼入一口氣,便叫著她的名字……仿佛經歷了「一世紀」這麼長的時間……她嗆出了幾口水,也開始有了微弱的鼻息,此刻又勛仿佛久經黑夜後而見著了一線曙光,那無可言喻的喜悅濡濕了他的雙眸。「謝天謝地!」
他抱起虛軟的映純坐上車,往醫院狂馳而去,他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他發誓,絕不讓她從自己的生命中離開。沒有她參與的人生,他寧願放棄,這一生一世他們是注定要纏在一塊兒,任何人也無法自他手中奪走她,這輩子他會用生命來看護著她……不再讓她受一點傷害。
映純疑惑地看著四周,這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環境。這里就好像一個用光圈做成的隧道,四周光亮無比,可是卻又空無一物。她一步步的往前走,她覺得心情澄靜無波,所有的七情六欲都離她好遠。
「難道我到了天堂嗎?」
正當她有了這個念頭之後,四周的光圈竟然伸出許多只手來,好像要把她捉住一樣。她被這些伸出來的手給嚇到了,她拚了命的往前跑,生怕被這些手捉住。可是這個隧道深不可測,不論她怎麼跑總是跑不到盡頭。
她注意到四周的光慢慢的變了顏色,由白色的光逐漸變成七彩的光,而那些可怕的手也不見了!
「映純,你怎麼會來這里呢?」
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她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可是當她往前一瞧,她看到了最疼她的女乃女乃,只是這中間好像隔層霧般,她總是看不清楚。
「女乃女乃,真的是你嗎?」
映純向前跑去,可是無論她再怎麼跑,她總是跟她的女乃女乃隔著一大段的距離。
「傻孫女,不要再過來了!你再過來的話就回不到陽世了!」
「你是說我已經死了?」
女乃女乃搖了搖頭。「你陽壽未盡,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走吧!要是被那些冤魂捉住了,就回下去了。」
「可是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女乃女乃淡笑不語,她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去吧!」映純只感到一陣陰寒,然後她就掉到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中,她不斷的下墜著,直到洞的盡頭她才又看到一片光亮。
「這是哪里?」她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睜不開眼。
等她一睜開眼楮,她才發現自己懸在半空中。她往下面看,竟然看到又勛、又菱還有長靖。她一看到長靖就忍不住心中氣憤,她一定要當著又勛的面揭穿他就是那個商業間諜。于是她慢慢的從半空中飄下來,為什麼她是如此身輕如燕?她也搞不清楚。
「又勛,我告訴你!那個郭長靖就是商業間諜,還有綁架我的那件事情也是他做的。你沒想到他是這種人吧?」
映純激動地對著又勛說,可是他卻好像沒听到一樣,只是呆呆的望著床上,神情黯然,模樣凌亂。
「又勛,你沒听到我說的話嗎?」
映純伸出手想要抓住又勛,可是她的雙手竟神奇的透過了又勛的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四周的人,好像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她順著又勛的眼光看過去,不禁大聲尖叫,因為她看到自己就躺在床上。
「黃先生,她肺部積水已經清理干淨了……」
一位穿白衣的醫生在跟又勛說話,映純也靜下來仔細聆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由于她腦部缺氧的時間太久了!所以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你別開玩笑了?她只是昏迷而已,她會醒過來的,她不是植物人。」又勛拉著醫生的領子。
「我已經盡力了!現在只能等奇跡出現。」
又勛跌坐在椅子上,他無法相信他記憶中活蹦亂跳的映純竟被宣判要躺在床上一輩子。
映純也同樣的不能相信,她站在一旁大叫。「我不會變成植物人的,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里?」
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理會她,好像在他們面前,她只是個隱形人。
「不會的,不可能的!」映純不敢相信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身上插滿了管子,回部還罩著氧氣罩的人會是自己。
她再也不能忍受了!她往門外沖去,她撞到了又勛、又菱,可是他們卻沒一點知覺。
她穿過了門,到了門外她疑惑的看著自己,她竟然穿門而出!
「我到底怎麼了?我是活著?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