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你在發什麼呆啊?」映純把聲調提高了八度,欲喚他回神。
又勛好像剛驚醒過來一樣。「呀!嗯……我覺得你分析得滿有道理,可是我們並沒有切確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們就是商業間諜。而所有的嫌疑犯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況且嫌疑犯的範圍也太大了。」又勛在說話時兩眼還是直定定地望著映純。
映純覺得被他看得渾身不對勁,連她原本白皙的臉頰也不自覺的緋紅起來。真不知道又勛今天是中了什麼邪?竟拿這種眼光看人。
映純用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兩手發抖的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沒想到喝的太猛,一口茶就嗆在喉嚨。
「咳,咳……」映純用手帕搗著嘴咳嗽。
「你還好吧?」又勛連忙來到她身旁,輕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
映純搖了搖手表示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她才一抬頭就發現又勛的臉竟然就在她眼前,他們兩個人的臉是如此的接近,近的好像連又勛英挺的鼻梁都快踫上她的臉。
映純倒抽了一口氣,連忙將自己的椅子往後挪了挪。又勛看到映純的表情也知道他失態了,忙又退回了一些距離。
映純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關于你所提的問題我也想過了,可是自從公司發生商業機密外泄的事情後,公司的守備比平常嚴密了許多,這樣一來便使得真正的商業間諜不敢有所行動,而我們也就無從把握確切的證據了。」
又勛抬了抬他那雙濃密的眉毛。「那依你的意思,有何高見?」方才的話都沒真正入他的腦。
「我認為要找證據最好的方法就是幫那些‘有心人’制造犯罪的機會。」映純覺得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又勛听了她說的話之後,認真地托著腮沉思。映純看他這麼認真的樣子也就沒敢說話,以免打擾了他。
「可是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萬一間諜是另有其人,那麼我們這樣做豈不是對他大開方便之門嗎?況且我們並不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是什麼?如果貿然的放松戒備很可能會招致損失而打草驚蛇。」
又勛不愧是大企業的首腦,映純的設計一下子就讓他看出了破綻。這是因為他們對事情的觀點不同,又勛的出發點在保障公司的權益,而映純的出發點只是很單純的找出這個商業間諜,所以又勛自然想的較為長遠,而這也是映純所忽略的。
映純仔細地想一想,她還真的是疏于考量,她不禁佩服又勛的心思是如此的細密,她也只能自嘆弗如。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個作法也真是太冒險了!可是如果不快點揪出這個人的狐狸尾巴,這對公司來說可真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映純雖然才進公司短短的幾星期,可是她心中早已把自己當作是公司的一份子。
「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我相信這個人的胃口一定不小,所以現在我們要找一個大餌把他給引出來。」
「那大餌呢?」映純的好奇心又作怪了。
又勛抿著薄唇笑了笑。「這我自有安排。」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看他這麼有把握的樣子,映純不禁有些失落,她覺得這個計劃好像不再需要她
「那我的工作到什麼時候結束?」她略帶傷感地問。
又勛瞪大了他那雙好看的眼楮。「誰說你的工作要結束?你的工作才正要開始。」
映純一听之下,她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兩人之間不發一言,氣氛有些尷尬。又勛的眼光始終離不開映純,這使得映純有點坐立難安。
「那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她還是趕快逃離的好。
「等等。」又勛開口叫住她。
「還有事情交代嗎?」映純回過頭來。
又勛一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你……對那天那個女人來辦公室大吵大鬧有什麼感想?」他好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把這話給說出口。
映純被他這樣突然一問,愣了一下,她實在不知道他所指為何?她凝神想了一下。
突然間她好像豁然開朗一樣。「你的意思是說她很有可能是你的對手派來中傷你的,搞不好這個主謀跟那個商業間諜也有關聯哦!」映純為她的答案沾沾自喜。
又勛听到她的答案簡直快昏倒了!因為他根本不是問這檔事,他只是想知道映純對他的印象是否因為這件事而對他改觀?沒想到這小妮子心思全用在調查上頭,完全不知他所問為何。
又勛站了起來,走到映純身邊。「我不是問你這個,我相信那個女人為的是錢。我是問你相信她的話嗎?」又勛的語氣突然變得好溫柔。
又勛站的離她如此靠近,她可以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香味,並混著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再加上他溫柔的語調,映純不自覺有些薰薰然的。可是才一下子,她的理智就把她拉回現實,她往後退了幾步以拉大他們之間的距離。「我的看法不是重點,陳小姐若真是誤會了那才糟糕,你該好好跟她解釋,可別讓幸福飛跑。」
又勛听了她的話整個臉都變了,他的眼楮突然變得深不見底,他凝望著映純就像要把她給吃了。這使得映純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干麼要跟她解釋?我在乎的是你的感覺。」他邊說邊又往映純走近。
他一步步的逼近映純,映純也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了角落,映純靠在牆角喘息,又勛卻又靠了過來,兩手支在牆一把映純圍在兩臂之間,強烈的氣息完全覆蓋住她,溫熱的氣息撫過她的臉頰。
「映純,你為何要這樣折磨我呢?」他的眼神露出一絲痛苦,聲音低沉喑啞。
他話才一說完,熾熱的雙唇已經強貼上了映純嚇得冰冷的嘴唇。映純根本無法反應,她只是張大了雙眼,看著又勛雙眼緊閉,一副陶醉的樣子,映純更可以確定他大概中邪了。看映純的反應就可以知道她是個對「愛」超級遲鈍的女人了!
又勛激情地吸吮她的唇,舌尖伸入了她唇內,輕輕地撩撥,火熱地交纏,似乎要嘗遍她口中的每一個神秘地帶,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背部來回摩掌,沿著她的下顎印下綿綿密密的吻……驀地,他發現她睜大眼楮望著他,他的熱情完全被澆熄了。她甚至不自覺的以手捂住被自己吻得泛紅的雙唇。
他沮喪地推開映純,眼楮寫滿了痛苦。頹然地坐回椅子上,痛苦地抱著頭。
「難道是我自作多情?是我會錯意?她對我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想到雨中兩人相偎在小傘下、她體貼的幫他做晚飯,想到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他的自作多情。他越想越痛苦,不自覺竟然用拳頭去槌打桌子。
映純被這副景象嚇到,她不知道又勛究竟是怎麼回事?竟如此失常,她做錯了什麼使他如此對待自己……混沌的腦袋只有一個念頭︰逃。
她匆忙的奪門而出,直接跑回她的座位上,她根本也顧不得別人的眼光。
她坐在位子上呆想著︰難道這就是我的初吻嗎?竟叫他給奪了去,他們甚至沒有戀愛……
她回想方才所發生的一切,直叫她心悸,唇上仍殘留著他的灼熱,那略帶發疼的踫觸柔吮,讓她雙腳虛軟,天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映純額頭發燙,腦中一片混亂。
初吻原要保留給自己真正心愛的人,卻平白叫他給佔去,真不甘心,可他那沈浸著痛苦受傷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疲憊默然的神態,讓她難受心疼……難道受傷的一方是他,可受到驚嚇的是自己啊?她又能如何反應?唉!肯定的是兩人走不回昔日的自然融洽了……至少她不能……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