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過了沒用?」那……換中藥,「虎鞭呢?虎鞭听說也很有效喔」
董文烈簡直哭笑不得,再不抗議他的男性尊嚴恐怕毀於一旦,「媽!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咦?」那是怎樣……更糟嗎?就算大羅神仙也難起死回生了嗎?那那那……董家真的要絕子絕孫了嗎?連君盈的眉頭打上好幾個結。
「嗯……咳……」董文烈清清喉嚨,尷尬的解釋道︰「媽,你兒子我,行的。」男人被說不行是很沒面子又很失禮的一件事。
「行,行最好,那你為什麼……」兒子的一句話令連君盈眉開眼笑,一雙美眸盯上兒子出色的俊臉,等待他做進一步的解釋。
「媽,我只要孩子不要女人。」女人不可信,這是他在三年前就學到的教訓。
沉重嘆氣,她當然知道兒子不要女人的原因。「文烈,孩子不能沒有母親。」
「除了母親,我什麼都可以給他。」他煩躁的爬梳頭發。
知子莫若母,連看盈再嘆一聲,不願意提起的人名再度月兌口,「文烈,難道你還沒有將宋文奈給忘記嗎?」
好心疼,因為她這個做母親的什麼忙也幫不上,才更心疼。
「忘了!」沖口而出的回答很難讓人信服,董文烈煩躁的避開母親溫柔的眼神。
「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媽。」連君盈的眸中有著無限的包容,以及讓人自在安詳的親切,「媽寧願抱憾而終也不願意看到你用代理孕母這種不正常的方式來孕育董家的孫子,這樣對孩子不公平、對孩子的母親也不公平,你懂嗎?」
身為一個母親,不認為金錢可以切斷母子間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
「是不公平,但——」
「唉!」了然於心的輕嘆,連君盈語重心長的說道︰「媽不介意再多等幾年,媽只要求你一件事,你的小孩一定要有一個媽,這樣的家才算完整。」
她就算再急,也決定壓下這份心情,從此不再催促兒子,免得兒子為了滿足兩老的求孫心切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決定來。
「嗯。」
董文烈點頭,心中十分明白母親話中的含意,在否決掉代理孕母的可行性之後,那麼,娶妻生子已是勢在必行。
熾熱難當的艷陽午後。
殷巧巧跟梁沐雨站在人潮洶涌的十字路口發宣傳單。
「要命!要命!要命!」殷巧巧剛擦拭完額角的汗水,頸部又泛濫成災。「媽呀,我們怎麼這麼命苦啊?」
看朋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梁沐雨咧嘴笑道︰「心靜自然涼。」
「心靜自然涼?」殷巧巧不客氣地回朋友一記白眼,「涼?鬼熱天氣,涼個頭啦!真不懂你耶,好好的辦公室不坐,干嘛非要陪我出來受罪啊?你看,所有的人都躲到冷氣房避暑,放眼望去只有我們兩個呆子!」
衷怨的看向咖啡店內悠哉談笑的人們,殷巧巧就更壓不住熾旺的心火。(缺行)「笑好不好?你以為我們主任為什麼結了婚不在家享福,還要那麼辛苦出來賺錢啊?」
「主任怕跟社會月兌節啊!」梁沐雨天真的說這。
「拜托!」殷巧巧翻白眼怪叫。「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台北有很多雙薪家庭嗎?台北的物價高、房價高、房貸利率高、稅賦高、如果還要生活水準高,沒有雙薪在台北根本就活不下去。還有啊,如果生了小孩就更慘,孩子的保母費、教育費,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個月沒有十來萬,生活開銷是沒辦法打平的耶!」真正「甲米不知影米價」。
「是這樣的嗎?」梁沐雨沒特別去注意。
殷巧巧倒是一臉認真,說得氣憤,「所以我說當男人好啊,同樣工作,女人回到家要煮飯、洗衣、拖地的,要男人洗個碗比推一只牛動還要難,男人就光會蹺著二郎腿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搞不清楚現在的社會可是變了耶!社會變了男人難道就不懂得變嗎?我看男人娶太太只是為了要一個免費的佣人吧!」
「朋友,你的想法會不會太偏激了?」八成熱昏頭了。
「所以啊,」深深一嘆,她來個結論,「看到有錢的好男人就要主動去追。我殷巧巧立志當個少女乃女乃啊!那種死會的例外啦,我不做人家的*細姨*。」
「當少女乃女乃嫁個有錢的男人呀……」梁沐雨一向不求富貴,也從不作白日夢,甚至沒想過結婚。
「是呀。」殷巧巧笑著頻點頭,燠熱的午後竟無端吹來一陣風,把她的宣傳單吹散一地,讓她急得跳腳,「哎呀!啊啊啊」
可惡!連風都欺負她。
在她們跟風比快匆忙撿起吹落一地的宣傳單時,一張高空翻飛的宣傳單不偏不倚的落入行經此處的董文烈胸前,他順手一抓,看都沒看,便把宣傳單塞入公事包的外袋內,匆匆坐上一直在路邊等候他的賓士車。
「沐雨,快撿啦——」
殷巧巧的聲音乍然停止,視線被賓土車內的男子所攫住,她目不轉楮的緊緊盯住坐在賓士轎車內的男子,直到司機把車門關上,直到那不透明的車窗阻隔這個在夏日午後讓她心期泛起陣陣漣漪的男子……
就是這種感覺,她要的就是這種心悸的感覺。
撿好傳單,梁沐雨站直身子,就見到好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嘆一口氣,她推推像被女巫詛咒成石定住不動的朋友,「巧巧,你還好嗎?該不會熱傻了吧?」
斂回心神,殷巧巧激動的抓住梁沐雨的手臂,用力搖晃。「沐雨,你有沒有看到剛剛那個男人?他他他……他是好男人,啊啊啊,我不管啦!都是那一陣風刮得莫名其妙啦!害我白白失去一個變成少女乃女乃的大好機會!嗚嗚嗚,我恨!」
「我看那陣風不止吹飛你的宣傳單,連帶把你的魂也一並吹走羅。」她取笑她。
心湖蕩漾,殷巧巧仍激動不已,胸日這股熱怎麼也壓抑不下。「我恨!嗚嗚,人家的心髒到現在還在亂跳說,這種感覺我說不出來啦,但他……他真的是我喜歡的好男人呀!」
梁沐雨笑笑的拍拍朋友的肩膀,「好好好,你別惱、別氣。現在呢,我們把東西收一收,然後去喝杯冰拿鐵如何?」
她怕再站下去朋友不止有幻覺,搞不好連幻听都可能會出現,那豈不慘了?把她煩死,她當然慘。
好失望、好失望……唉!「好吧,你請客。」月底,錢早花光了。
梁沐雨點頭,「我請。」
瞬間,所有燠熱化於無形,有的僅是殘留在心底的那份悸動。殷巧巧雀躍的抱住朋友,笑說道︰「我就知道沐雨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
「是是是。」
包吃、包住,三不五時還要被壓榨,怎麼不好?!
凌晨兩點,推開門,手中的公事包往沙發上一丟,扯開頷帶,歪歪斜斜的走到吧台,替自己倒來一杯XO,一口灌入喉。
火辣的熱液從口中直竄入胃里。
再倒來一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晃動,董文烈微眯起眼,同樣的,一仰而盡。不醉!是董文烈最大的痛苦。
一室的寂靜讓董文烈的內心升起一股莫名的空虛,這股空虛無助到足以把他給活活吞噬,四周的空氣突然變得好冷,冷到需要多個人來相依偎。
放下酒杯,董文烈指尖在電話鍵上熟稔的按下幾個數字,在與對方簡短說句之後,便掛上電話。
「叮咚、叮咚、……」
二十分鐘後,董文烈從浴室探出頭,並草草的在腰際圍上浴巾之後,便開門讓女子進入。
「跟往常一樣?」輕淡的語氣,但麗娜勾人的單鳳眼極貪婪的直往董文烈光稞健碩的胸膛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