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誰?」中氣十足的雷鳴再度響起,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出自一個六十歲的老人之口。
推開那些男人,刁冠群親密的摟著她,張狂的笑著,「老伯,我是她的男人,刁冠群。」
「刁冠群?」突然間,其他男人全神色復雜的盯著他看。
台灣姓刁的人不多,長相能夠如此霸氣又跟那個人同名同姓的,他們想不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剛好都被他們給遇上。
所以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就是他們印象中的人沒錯。
「你們認識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生起,刁冠群仔細的看了這一群男人一眼,覺得似乎有點眼熟。
「豈止認識?」哼!他們的梁子可是結大了。
扁他讓他吹了多少次的海風,最後卻連只鳥都沒抓到的紀錄,就足夠讓他發表一篇長恨書!
「哼哼!沒想到堂堂鷹雨盟的前盟主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自稱是我妹妹的男人,真是讓我們受寵若驚啊!」唐三臉上掛著冷笑,瞪著這個讓他們一家個個記憶深刻的男人。
唐家,最有名的警察世家,從唐大山以降,大兒子到四兒子通通進了警校,全以最優異的成續畢業,也都在警界服務,可說是一門英豪。
不僅如此,他們破案率高,屢屢創出佳績,不但警界人人知曉,就連黑道也知道不要惹到唐氏一家。
但是,他從來沒听過唐家有女孩啊?
「很意外?難道你從來沒問過自己的女人是什麼身家背景嗎?」
「就算他是唐家的女兒又怎麼樣?我現在早已不是鷹雨盟的盟主了,我堂堂正正的工作,不偷不搶,我不認為我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有什麼差別。」
唐四拍了拍手,臉上卻帶著嘲諷,「假如你打著想娶走我們唐家最寶貝的女兒的念頭,那就有差別。」
他們從小可就把這個妹妹放在手中疼著,憑他想娶她?門都沒有!
咬著牙,刁冠群知道自己必定會遭受一點刁難,但只要在他的能力之內,他一定努力達成。
「有什麼條件你說,少在那里哩巴唆的!」
抱緊她,刁冠群這時候終于知道為何昨天問到她結婚的事情,她會說不能嫁了。
「給我放開!抱什麼抱!還有,你這臭小子,說話挺囂張的。」一直沒出聲的唐大山眼神銳利的審視著他。
他的確是有听過刁冠群的名聲,他非但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甚至還將手下導向正途,大部分的人對于他正面評價多于負面。
但是憑這樣就想要娶走他的掌上明珠,那他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小子,听說你現在開了一家便當店?」
「是。」
「那你要多久才能賺到娶我女兒的聘金一千萬?」厲眸淡掃,唐大山開口就是驚人的條件。
「錢……不是問題。」刁冠群二話不說,也不討價還價的馬上應允。
如果以便當店一個月的營收來算,就算他不吃不喝賺上十年都賺不到這個數目,但是他可以回保全公司上班,這一點數目沒有太大問題。
「一千萬只是基本門坎,還有一個條件。」唐三接著說。
一千萬都算獅子大開口了,竟然還有條件?「什麼條件?」
「晚霜是我們家的小鮑主,我們幾個兄弟從小捧在手里的珍寶,我們打小就說走了,這個小鮑主絕對不會讓她嫁出去,反正我們又不是養不起她,現在就算多了兩個孩子,我們也都還負擔得起,所以……」唐三故弄玄虛的頓了頓,「除非你打算入贅,否則你想娶到晚霜,想都別想!」
唐三一說完,唐氏家族的男人全都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刁冠群,就是賭他一定做不到。
而他……真的做不到!
可惡!這群有戀妹加戀女情結的臭條子,當真存心要跟他杠上就對了。
「幾位大哥,難道你們不知道壞人姻緣是會被馬踢死的嗎?」他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們寧可被馬踢死,都不會便宜你這臭小子。」脾氣最暴躁的唐四快速反駁。
「你說什麼?」脾氣同樣被挑起的刁冠群不悅的瞪著他。
始終插不上話的唐晚霜,只能坐在床上,百般無聊的看著他和她的家人唇槍舌劍,然後疲累的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要入贅還是要結婚,等他們決定好再跟她說吧!
她一點意見都沒有,因為她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夠了!
窗外冬陽暖暖的灑落了一地的金芒,她一手始終緊握著刁冠群溫柔的大手,閉上眼,在一群男人放低音量的爭吵中,沉沉的進入夢鄉。
夢里有她和他,兩人牽著手,走向冬陽爛漫處。
她相信不管未來他們還有多少挑戰,只要兩人攜手同行,那麼對她來說,那就是——幸福。
尾聲
我的家庭篇——
我的名字是刁震言,我有一個跟我只差一個字的弟弟,兩個阿嬤,一個外公,還有四個舅舅。
我媽媽是個計算機工程師,听說很厲害,能賺很多的錢,我爸爸是保全公司的主管,不知道在做什麼,但是他天天罵髒話,也賺很多錢,所以我以後也要靠罵髒話賺錢。
我們家很奇怪,因為爸爸一直沒有跟媽媽結婚,但是每個月都要舉行沒創意的求婚典禮,他說都是舅舅們有戀妹情結的錯,我想問老師,什麼叫做戀妹情結?不過舅舅每次看到我跟弟弟,都會說爸爸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們絕對不會讓媽媽嫁給他。
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只覺得大人都說我們听不懂的話。
結論是,我的家庭很美滿,很幸福。(PS︰這句話是我爸爸叫我寫的,因為他說我不寫他就會讓我吃竹筍炒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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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霜霜(台語)的起因——
唐家有個小鮑主,個性文靜斯文,雖然有點不太愛講話,但是個性溫和,是唐家兄弟們捧在手中的珍寶。
某日,小鮑主十五歲生日當天,她周遭四個屠龍騎士外加一個老國王,開始了一場爭奪戰。
小鮑主的高中制服硬是被幾個大男人拉住互扯,而唐晚霜只是在旁邊看著這一場鬧劇,因為早已習慣了父兄們的爭奪,只要最後有了結論就好。
「小霜的高中入學典禮應該我陪她去!」唐四率先發言,左手扯著高中制服裙不放。
「胡扯,你自己都只是高三生,你去準備考試吧,哪能輪得到你!」唐三這個大學新鮮人馬上不甘示弱的扯著制服裙的另一邊,接著發言。
「你們兩個都閉嘴,高三生大一生有什麼資格可以參加小霜的入學典禮?!應該要我去才對。」唐二一臉囂張的說著,不忘抓著制服上衣不放。
「長兄如父,你們都不用吵了,我去!」唐一不甘示弱以輩分壓制弟弟們的爭吵,手上也很順便的抓著制服的左手衣袖。
唐大山大吼,一手抓住制服上衣,一手抓住制服裙,厲眸瞪著這些不肖子,「說什麼鬼話!老子我都還沒死,你們就想扮演父親這個角色?小霜的入學典禮除了我以外,你們都給我閃邊去。」
一時之間,辯駁聲吵鬧聲外加大吼聲不絕于耳,讓原本就喜歡安靜的唐晚霜忍不住的皺起了眉。
突地,一聲刺耳的撕裂聲響起,所有的聲音突然都停了下來,不敢相信他們手中拉扯的高中制服已變成片片碎布。
唐晚霜平靜的臉上看不見怒氣,卻浮上一層冰霜,拿起碎布,輕啟紅唇說道︰「誰都不準去我的入學典禮,要不然我會討厭死那個人!」
一句討厭,讓所有的唐家男人全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看著小鮑主寒著臉走出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