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還挺大的,敢直接和老大嗆聲,超有種的。」
「真是可惜,現在挺個大肚子,要不然就算模一把我也高興。」
「哈哈!哪輪得到你,老大說等一下就要把她解決了。」
「是喔!那真可惜。」
男人的交談聲從廢棄工廠的大門外清楚的傳了進來,唐晚霜則完全不受那些言語所影響,在工廠里自由的走動著。
一群蠢男人以為她挺了個大肚子,看起來又柔柔弱弱的,就只在門外派人看守,隨便綁住了她的手,其他完全沒有束縛,甚至連她身上的手機也沒拿走。
廢物!難怪在鷹雨盟倒了之後會沒有什麼大作為。
「我看你挺能自得其樂的,怎麼,是被綁習慣了嗎?」紀朗元叼著煙,一臉得意的從外面走進來。
最大的笨蛋來了。唐晚霜不屑地在心中想著,頭也不抬,完全無視他的問話。
今天她已經說了太多的廢話,現在她沒這個精神去理會這個蠢到家的男人。
「哼。」用腳踩熄了煙蒂,紀朗元強扳過她的身子面向他。「跩個什麼勁?妳和妳的男人一樣看不起我是不是?」
無理取鬧,惡心,罪加一等。唐晚霜皺著眉再暗記好幾筆。
「不說話?妳剛剛不是還很愛說話嗎?怎麼現在不說了?」
見她沒反應,紀朗元越說越囂張。「怕了嗎?怕刁冠群那個廢物不來救妳?還是怕他來了之後死在我手下,讓妳變成寡婦?」
「你有妄想癥。」還病得不輕。她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睨著他。
「妳說什麼?誰有妄想癥?我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事實就是他真的是個有妄想癥的白痴,才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自得其樂、沾沾自喜。
簡單一句,就是病到沒藥醫。
「隨便你。」懶得理會他的妄想言論,唐晚霜逛了這個廢棄工廠一圈後,終于挑了張雖然有點老舊但還算舒適的椅子坐下,「我要喝茶,溫的。」在某人對于孕婦的健康高標準的要求下,她習慣不喝冷飲了。
現在的情況下,順利點,她會在最短時間內等到救援,不順利的話,她就得挺著個大肚子,自己解開手上的束縛,自行逃生去。
不管哪種情況,浪費多余的體力都對她沒有幫助。
她有種莫名的直覺,那男人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所以她並不擔心,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
喝茶?還溫的?這女人會不會太囂張了點?有人當人質當得像她這麼囂張又舒服的嗎?
「我只有子彈,妳覺得呢?」
老套!除了拿槍威脅人以外,這個人是想不出新招了嗎?
算了,她也不是非常渴,只是今天說了太多話,讓她覺得喉嚨有點干而已。
看了看大門,那唆的男人也未免太慢了吧!她都已經逛完一圈了,他竟然還沒趕到,等等回去看她怎麼對付他。
才這麼想,工廠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紀朗元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容,伸手抓起唐晚霜,強拉著她走了出去。
「來吧!好戲要上演了。」
堡廠外,刁冠群孤身站在他的吉普車旁,緊繃著臉部線條,狠狠的瞪著眼前圍住他的小嘍們。
「去叫紀朗元出來。」他沒時間陪這些小嘍們玩。
「我們老大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嗎?」某個小嘍揮舞著球棒張狂的大喊。
刁冠群冷眼一瞪,一個跨步向前握住了那根鋁制球棒,一用力,留下清晰的指痕,「小表,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樣,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
那凜冽的氣勢,還有恍如鬼神般的氣魄,讓小嘍們瞬間被震懾住,下一秒,想起他不過只有一人的劣勢後,他們包圍住他,開始了猛烈的攻擊。
刁冠群冷著臉,全力反攻,一拳一個,不到一會兒,一群小嘍已經倒了一半,而另外一半則是全身發抖、不自覺的連連後退,任由他一步步靠近工廠大門。
手臂上微微掛彩,但刁冠群不以為意,僅是甩了甩手後,直接踹開大門。
「刁府群,沒想到你只有一個人來。」一手拉著行動不便的唐晚霜,一手用槍抵著她,紀朗元噙著冷笑緩緩走出。
「我如果不是一個人來,我們現在不會還能在這里談判。」看著她被粗魯的拉扯著,刁冠群即使心中有氣,仍舊硬忍了下來,故作冷靜的說。
唐晚霜頻頻的往後探望,發現他沒有帶任何的援兵,原本平靜的臉龐染上了淡淡的恐慌還有動容。
他為什麼要這麼傻,竟然一個人來?看著他手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她忍不住心中一陣陣的揪痛。
「嘖嘖!刁冠群,你以為你還是鷹雨盟的盟主嗎?談判?你把自己的地位想得太高了,我告訴你,我現在可不是在跟你談判,你只能無條件的接受我所有的要求,否則,你就看著你可愛的女人還有未出世的孩子死在你面前。」
拉開保險,紀朗元的槍抵住她的額際,瘋狂的眼神讓人絲毫不懷疑他會在下一秒執行他說的話。
「你敢!」刁冠群怒吼一聲。
他捧在手里熱了怕化了,冷了怕凍了的女人,紀朗元竟然敢把那該死的槍抵在她頭上?!
「你要試看看我敢不敢嗎?」紀朗元挑釁的笑著,作勢要把下扳機。
深吸了幾口氣,刁冠群妥協了,「你有什麼條件,說!」
紀朗元放聲大笑,拔高的聲調充滿了瘋狂的味道。
「刁冠群,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不過一個女人就讓你的腦子退化不少,嗯?」他譏誚的望著他。
「這不需要你管。」刁冠群沉聲斥喝,「少廢話,你要什麼?要我不再阻擾你?還是要錢?」
他的小霜霜說得對,他老早就該放棄那無謂的承諾,因為紀朗元根本不值得他化盡心思去把他導回正途,他早就瘋了。
現在後悔為時已晚,他只希望她能夠安好的回到他身邊。
至于那個喪心病狂的廢渣,他完全不在意將他扁到連他媽都認不出來後去給警察處理。
「不再阻擾我?你覺得這是我想要的?」紀朗元冷笑,「你從接下鷹雨盟開始,就是在阻擾我了。」
「這樣吧!我剛剛想到了個不錯的提議。」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詭譎的望著他,「你既然這麼喜歡我手里的這個女人的話,想必應該什麼都願意做吧?那麼現在爬過來跪在我的面前磕幾個頭,我或許什麼都不要就讓你們走了。」
他心中的如意算盤是,等到他真的過來的話,他會開槍殺了他,而他如果不過來,他則會在他面前殺了這個女人。
炳!這種一石二鳥的計劃,不管怎麼算他都不吃虧。
「你——」額上青筋暴露,刁冠群握緊拳頭,渾身散發的冷冽氣息更強。
「怎麼了?不願意?」紀朗元故做憐憫的低下頭,「女人,看來妳的價值比不上男人的自尊心啊!」
唐晚霜側著臉,帶著冷笑望著他,「就跟你比不上路邊的狗屎一樣嗎?」
「妳——」
「我怎麼樣了?說中了事實讓你惱羞成怒了?」她不怕死的繼續挑釁,「或者我該說,你只是因為明白了自己的無能,所以才要以羞辱人的方式來達到自我滿足?」
這只不要臉的豬,竟敢要刁冠群向他磕頭,她唐晚霜的男人是可以讓他這樣羞辱的嗎?
「妳這女人懂什麼!」紀朗元睜著泛著血絲的眼怒吼,「如果不是他,我會是鷹雨盟的盟主,我不用窩在那小得跟老鼠窩一樣的地方,我可以靠走私販毒來賺大錢,我會是道上人人敬畏的大哥,而不是現在什麼都不是,這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