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排行最小,從小只要一有困難,兄長們便會幫他解決,現在他長大了,他希望能變得堅強,成為一位可以讓傲兒依靠的男人。
「一家人還謝什麼?走,難得相聚,我們今夜就喝個夠。」
「贊成!」
※※※
又是個無風的黑夜,歐陽傲兒再次夜采沈府,她身著黑色勁裝,全身散發著冷傲的氣息。不同上次的是,此次她並未蒙面,而且身旁多了位蒙面的白衣男子。
歐陽傲兒不蒙面是因為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此次若復仇不成,她便成了狗賊的頭號敵人,屆時無論她躲到那兒,狗賊的爪牙便會追到哪。
由暗化明對她是極為不利的,但她執意如此。
兩人躍上圍牆,壓低身子迅速閃入府內。但沈府一片死寂,過分的靜謐頗不尋常,就連應有的守衛都不見?影。
是空城計嗎?
「小心!可能有埋伏。」歐陽傲兒壓低音量,對武子鈴發出警告。
她會答應讓武子鈐同行是有條件的,一是他必須蒙面;二是被敵時,若她遭到不測,武子鈴必須先棄她而去,以自身的安危為優先。
「嗯。」
穿過花園,還是一樣的死寂,整座沈府除了屋內透出的亮光外,幾乎感受不到有人的氣息。
「前幾天狗賊不是才招了一批江湖人士嗎?照理說不該有這樣怪異的情況出現才是。
有了江湖人士的幫助,狗賊不是應該更無畏嗎?況且我這次夜襲沈府,狗賊不可能會事先知道而運用空城計,這是怎麼回事?」歐陽傲兒著實不解。
武子鈴在面罩下微微笑著,「沈元亮惡名昭彰,樹立的敵人不少,也許是其他仇家來尋仇,這也不無可能啊。」
他所指的其他仇家,當然是他的兄長們。今夜的情況就跟昨日大哥所說的一樣,武子鈐不禁要為兄長們喝采,干得好!
狽賊的項上人頭是她歐陽傲兒的!誰都不許先取走狗賊的命!
思及此,歐陽傲兒不再小心翼翼,她大步朝沈元亮的臥房疾行。
一到沈元亮的房門外,她登時看傻眼了。
什麼五毒、西山七怪的,現金都躺在花園里,就連在樹林內所看到的那一胖一瘦也在其中。
是誰有這麼高的本事呢?
她很仔細的審視著那堆近三十人的人山,並未見到沈元亮與段稘兩人。
歐陽傲兒又急急的往臥房而去,武子鈴也尾隨其後。只見臥房內空無一人,她冰冷的眼神搜尋了一遍後,轉身正準備走出去時,突然桌子底下傳來踫撞的聲音。
她立刻走近,一腳踢翻桌子,就見沈元亮肥胖的身軀蹲在地上百發抖。
失去桌子的掩護,沈元亮更是嚇呆了,尤其在看到歐陽傲兒冰寒的眼神,好似要將他千刀萬剮似的,他就更加的害怕。
沈元亮發著抖,驚駭的看著她,嘴里不停的求饒道︰「姑……姑娘,饒……饒命阿!」
歐陽傲兒拔出劍,冷冷的抵住沈元亮的頸項,微一用力,血從劍尖流出,她不禁笑了,她的臉上有一種復仇的快感。
溫熱的血順著頸項流下,沈元亮一動也不敢動,嘴里仍不停的求饒,「饒……饒命!泵娘……饒命︰」
沈元亮越是表現出害怕,歐陽傲兒就越笑得益發冰冷。
「哈哈哈!狽賊,你也會有求饒的一天?你還記得嗎?十五年前,你血洗歐陽一家時,可首听到他們的求饒?」
聞言,沈元亮像活見鬼一樣,他騖愕的瞪大眼,「你……你是誰?為什麼知道……這件事?」
歐陽一家不是全滅了嗎?只除了……一名女嬰叫難道他沒依約殺了那名女嬰?
歐陽傲兒持劍的手加深了力道,「我是誰?我就是十五年前歐陽一家僅存的人,你滅我歐陽一家,我今日要你血債血還,納命來!」
「是他……」
沈元亮話未完,歐陽傲兒旋即劍一揮,沈元亮登時人頭落地,他的表情是驚愕的。
沈元亮最後想說的是什麼,沒人會去在意的。
扯下蒙面的布巾,武子鈴輕拍她的肩膀,「傲兒,仇已報,今後就正常的過日子吧,別再將自己埋在仇恨之中了。」
「血海深仇已報,傲兒終于可以安慰爹爹在天之靈了。」歐陽傲兒感觸很深,這些年來,地無時無刻一直想報的仇,今日終于報了。
心中有過多的情緒翻涌著,她不禁激動的流下淚水,這些淚水是欣喜的,也是甘甜
的。
武子鈴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熱淚,取笑道︰「傻丫頭,血海深仇已報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反倒流起淚來了呢?」
傲兒即使在傷重時,也不曹哭過,傲兒堅強得讓自己直到這一刻才流下眼淚。
听見武子鈴的取笑,她不自然的臉紅了,她是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哭泣的。
見她不語,武子鈴溫柔的拉起她的手,「我們走吧。」這樣血腥的地方實在恐怖,他覺得怪怪的,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去哪兒?」經過花園的那堆人山時,歐陽傲兒問道。
歐陽傲兒感到疑惑,她今日的復仇實在是太順利了,根本沒動到一招半式,狗賊已束手就擒。
在她到之前,沈府很明顯已遭血洗,但如果是仇家找上門,那麼仇家不可能會放過狗賊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武家莊。」
「子鈴,我總覺得這整件事不對勁。如果是你所說的仇家找上門,那麼為什麼不殺狗賊呢?還有,段棋人呢?為什麼不見段祺?」
歐陽傲兒的問話佼武子鈴心下一驚。糟了,傲兒還是起疑了,這該怎麼解釋好呃?
武子鈴動著腦,拚命的想著要如何解釋才能不讓傲兒起疑。
他突然靈機一動,段棋!對了,就是他。
「會不會是窩里反呢?段棋不滿沈元亮廣招武林高手,因為此舉無疑是貶低他的實力,一向自視甚高的冷面殺手,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呢?所以在與沈元亮談不攏的情況下,段棋憤怒的殺了那些沈元亮招來的高手,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沈元亮為什麼沒有被殺。」
「是嗎?」歐陽傲兒心中還是存疑,但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不然還有什麼可以解釋這一切呢?好啦,別想那麼多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
「嗯。」
待兩人遠去後,武玄、武任、武傳、武翔、武崗從屋頂跳下,他們朗笑的互相擊掌,除了被冷面殺手段棋逃月兌之外,他們對這次的行動是相當的滿意。
※※※
回到武家莊武子鈴所住的宅院內,歐陽傲兒梳洗完畢,換上武子鈴她所挑選的鵝黃色繡花衣裳,這是她第一次穿黑色以外的衣裳。
以前因為父仇未報,所以她總是著一身黑,來哀悼自己的親人。而現在仇已報,他好意幫她準備漂亮的衣裳,她不想掃他的興只好穿上。
「奴婢幫姑娘梳妝。」小紅恭敬的笑道,並領她到梳妝台前坐下。
「不……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好。」歐陽傲兒婉拒小紅的好意。
實在是她沒讓人伺候的習慣,她的頭發一向是隨性的往上攏,然後再用黑布條綁住,既方便又不費事。
「是少爺的意思,姑娘可別為難奴婢才好。」小紅表情為難的說。
「那……好吧,麻煩你了。」為免丫鬟為難,歐陽傲兒只好答應。
「這是奴婢該做的事。」
透過銅鏡,小紅再次仔細的打量著歐陽傲兒。
歐陽傲兒給她的感覺是很冷、很傲,很有自己的個性,她的五官分明,不頂美,卻有種難以言喻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