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她笑得像個被夸贊的小孩,「其實我只不過講出了事實,因為我原本就是當事人,對狀況再了解不過,而且……」她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微頓了下,「其實以前在家里看電視連續劇時……我也會偷學個一兩句的,只不過在別人面前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她的生活範圍本來就小,回到家不是看書就是看電視,她只是沒想到以前看連續劇偶爾會忍不住苞著演員講上一兩句台詞的情況,竟然派上了用場。
他聞言,又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覺得她真的很有趣,而且她就像是一個驚奇箱,越多相處一些,就有可能多發現她一些教人驚奇之處,忍不住抱了她一下,贊道︰「你真的很棒呢!」
「謝謝。」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才發現原來與人相處可以有那麼大的發揮空間,以往我總認為只要越少與人相處就可以減少麻煩,然而卻也因此而失去發現這世界多姿多彩的那部分。現在,我可以有機會看見人的多重面貌都是因為有你的幫助,讓我得以接觸一個更寬廣的世界……」
他好有趣地看著她,她大概沒發現,還處于興奮狀態的她簡直像喝醉了酒,像只青蛙似呱啦呱啦一直講著話,忘了停下來,真的好可愛!
「謝謝你。」她再次直一誠地對他說道。
「不客氣。」他也爽朗地接受。
兩人相視而笑。
「下次我們在他的衣服里偷偷放進蟑螂,你覺得怎麼樣?」她突發奇想。
「哈哈哈!好啊!」
***
張子寧與牧雲天的作戰計劃進行到第二回合——一個商業酒會會場。張子寧風華萬千地穿著一襲晚禮服出現在入口處,大方的將牧雲天稍早給她的邀請卡遞給門口的管理人員,笑得嬌媚。
進到了里面,她便直往吧台方向走去。她自己一個人從薇薇那里搭車來到這里,因為牧雲天在這里早有「工作」——
「晚安,美麗的小姐,您需要什麼樣的飲料呢?」坐鎮吧台內的調酒師傅正是牧雲天,見到張子寧,驚艷不已地問道。
他前天就已經透過關系與這個商業酒會原本聘請的調酒師傅情商,請他將今天的工作讓給他。調酒界就那麼小,大家都很好說話,所以此刻他才會在這里做調酒的工作,順便「臥底」。
張子寧對他笑開一張臉,「葡萄柚汁。」
「再也不敢喝酒了?」他調侃她。
她吐吐舌頭,「再也不敢了。」
他笑︰「那我馬上為您準備葡萄柚汁。」
她看著他倒了杯果汁給她,問道︰「我實在很好奇,你怎麼有辦法拿到這里的邀請函的?」他又不是企業界人士,怎麼有辦法取得這里的邀請函?
他昂起下巴,一臉驕傲,「真正厲害的調酒師可是不容易找的,我不過向這里的主辦單位要一張邀請函而已,他們會不給嗎?」他對自己從事了四年的工作可是相當有自信的。
「你不是酒店的公關少爺嗎?」她疑惑地問。
「咦?」他愣了下,才想起她仍一直認為他是酒店的公關少爺,然而現下的情況又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只好改口道︰「啊!對!可是你知道的嘛,我也會偷學一兩手的啊。」說著,便利落的調了杯酒,秀給她看。
她開心的拍手,「好厲害!」
「謝謝。」他笑得有些心虛,心里想著一定得找個時間向她好好解釋,否則這砸腳的石頭可會越砸越痛的。
「對了,來,今天的重頭戲在這里。」他拿給她一張照片。小陳不愧為頂尖的私家偵探,不出幾天就弄到照片了。
她看了一眼照片,衛明衡與一個女人活色生香的畫面跳進她眼里,她臉蛋馬上像煮熟的蝦子一下子刷紅,尷尬得不得了,趕緊將照片收進小提包中。
見她這模樣,牧雲天忍不住癌身在她耳邊低語道︰「你害羞的樣子好可愛。」
她微震了下,酥麻感從耳際發電,竄流全身,蝦子又被多燙了一層皮,她感到全身發熱,頭低到不能再低,囁懦著︰「我……那個……,,「啊,衛大少爺來了!」牧雲天突然出聲,化解她的尷尬,雖然她純情的模樣實在太惹人憐愛了,但現在的時機的確不對,否則他真的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抱過她狠狠親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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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馬上轉頭往會場人口方向看去,從來沒這麼感謝衛明衡的出現。
「那就上場吧!」牧雲天說道,朝她鼓勵一笑,「加油!」
她振作精神,用力點頭,「嗯,我會加油的。」
說著,便舉步往會場方向走去,但並不直接走向衛明衡,只是隨意地在會場中看著酒會里的擺設或看似專心听著別人談論政經時勢。一回生、二回熟,她這次已經不會那麼緊繃著神經了,所以態度上顯得十分從容不迫。
她知道衛明衡如果看見她必定會主動過來找她,而她就是要這樣的發展,不顯刻意會讓他比較沒有戒心,然後選對時機再將照片丟到他面前,讓他備感狼狽。
未久,衛明衡果然如她所料的主動走到她面前——
「張小姐。」他帶著一抹狡猾的似笑非笑,自以為風度翩翩地走到她面前,自以為萬人迷地說道︰「我怎麼有預感今天晚上會再度遇見你呢?美麗的未婚妻。」他刻意加重了「未婚妻」這三個字的音調。
「因為你頭上插了支電湯匙嗎?」張子寧想也沒想地回道。
「啊?」對于她這無厘頭的回答,他一時愣住,唇角的弧度霎時僵住,不知該如何接口,風度翩翩的企業精英瞬間變成小呆瓜。
「金屬可以感應電波,這你不知道嗎?而所謂感應,大多是因人體有某種特殊能力可以接收或收集到某些游離在空氣中的微弱電波而產生的反應,這你也不知道嗎?」她像耐著性子在教導小孩似的說著,偏過頭,帶了絲輕蔑地加了句︰「虧你還是個企業精英。」
「咳嗯。」他干咳了聲,僵著笑,勉強保持著自以為的紳士風度說道︰「是張小姐博學多聞。」
她也假假地回以一笑,「豈敢。」
酒會會場的舞台上正演奏著音樂,中間場地空出的舞池中已有好幾對男女在跳舞,他朝她伸出手,「賞光跳支舞嗎?」
認定她不會拒絕,已擺出自以為帥氣的跳舞姿勢,但他錯了——
「不要。」她毫不客氣地回絕。
他不死心地說道︰「沒關系,如果你不會跳,我會帶著你跳,再怎麼說,我們再過不久就要結婚了,總該培養一下感情,不是嗎?」
看著他自以為迷人的邪笑,她簡直想向牧雲天要來一把冰淇淋直接砸到他臉上!冷道︰「我一點也不想跟你跳舞,更不想跟你培養感情。」
他犀利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想要什麼?」
她也回看他一眼,听得出他話中有話。
以前的她就像是將所有感官知覺的開關都關了起來,緊緊封住,不想接觸外界的一切,然而現在在牧雲天的引導下,她釋放了所有的感官知覺,而這樣的她其實一點都不遲鈍,反而聰明機敏得緊,而且由于長期訓練的結果,她有辦法做到表面仍不動聲色,說起來,她還真是具有家族中商人本性的遺傳。
他微冷笑道︰「如果只有一次偶遇,那的確可以說是巧合,但如果在一個禮拜之內接連著遇到一個以往從未參與過這樣的酒會,並且已經被家人宣告失蹤的人,那就絕對有問題了,你究竟想要什麼?」他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