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刮目相看,連忙付出?金,又增加福利,給桂開宿舍汽車。
同事錦說︰「桂守得雲開。」
同事怡說︰「但望她從此帆風順。」
都沒有妒忌她,可見桂開人緣也一流。
時間飛逝。
別開並沒有有找到新伴侶,她又不刻意尋覓,故此只能說還沒踫見那個人。
堡餘,偶然有一點時間,也相當寂寥。
看到情人們擁抱,桂開恍然若失,她也渴望試一試那種熱烈感覺。
她戀愛過嗎?肯定沒有。
堡作時桂開卻神采飛揚,全身似發散晶光。
初秋,總商會頒一個金?給她,晚會中桂開光芒四射,吸引了一個人的目光。
那人是誰?
不,不是新人,只不過是舊人。
他正是王偉文。
王君與他的未婚妻出席,那三小姐一貫濃妝、滿身華服珠翠,不知怎地,對自助餐桌上一盤白露哥魚子醬極感興趣,叫王君去「給我滿滿一匙」。
他走近餐桌,看到了桂開。
一時他沒有她認出來,只見一個短發苗條的女子與朋友們談笑甚歡,她似極受歡迎,被四五個高大英俊的男子圍住。
偉文看到她光潔圓渾的玉臂,忽然想起,他從前有個女伴,也有這樣好看的手臂。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多嘴在他身邊說︰「有沒有後悔?」
第三章
「後悔甚麼?」
「那是桂開呀!」
瘦小怯弱的桂開?
看仔細了,正是她,但是此刻的桂開雙眼像是散發一種精光︰自信、堅強、容。
別開完全變了一個人。
分手後她不發一言,沒有申冤,也沒有澄清,或許,她不介意與他打招呼?
別開舉手投足都似有一股魅力,王偉文知道,這叫成功。
他身不由主,輕輕走過去。
別開抬起頭來。
她看一個長相衣著都很普通的男子注視她,像是想與她招呼。
這是誰?
別開想不起這個人。
為著禮起見,她微微笑著走近他,嘴里怪親切地問︰「好嗎?」
王偉文大喜過望,「我很好,你呢?」
別開只得回答︰「托賴,過得去。」
心里嘀咕︰是誰呢,好像跟她很熟的樣子。
這陣子事忙,記憶愈來愈差,這人到底是誰?
「桂,有時間大家聚一聚。」
「好,再聯絡。」
那男子依依不舍的走開。
這時同事嬋走近,嗤一聲笑,「他過來與你打呼?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我最看不起這種人。」
別開自然莫名奇妙。
嬋又說︰「看到他的三小姐嗎,這些日子,一條狗似跟富家女身邊,一心以鴻鵠將至。」
別開十分訝異,「嬋,听你的口氣,彷佛他是拋棄你的負心人。」
嬋睜大雙眼,「桂,我佩服得你五體投地,他是你的前任男友王偉文呀。」
別開一愣,王甚麼,王偉文?听也沒听過這三個字。
「嬋,別開玩笑,我怎會有那樣的男朋友,機鎗擱腦袋也不選那樣庸俗的人。」
嬋卻誤會了,感慨地說︰「說得好!別,他怎麼配得起你,他沒福氣,這種人,忘得一乾二淨最好不過,這這種態度,我敬佩到極點。」
嬋走開了。
別開心中納罕,嬋是喝多了一杯紅酒吧,講話顛三倒四,且不去理她。
那邊王偉文卻有麻煩,三小姐見他遲遲才返,又忘記魚子醬,老大不高興。
「你和誰說話?」
「一個朋友。」
「怪面熟,誰?」
王偉文不出聲。
「又是另一個妄想出頭的白領女。」
王偉文不予理睬。
「削尖頭皮鑽營又如何,最終不過是個打工女。」
王偉文忽然問︰「你講完沒有?」
三小姐一怔,她也不高興了,「我們回家看媽媽搓麻將。」
「我送你。」
「今天宵夜由新廚子一展身手。」
「我還有事,不便留下。」
三小姐變色,「這是甚麼意思?」
這王偉文今晚是怎麼了?
往日唯命是從,能夠走進她家豪華大宅已經當是榮譽,時時開口與親友說起那暖水泳池何等舒適、大廳怎樣華麗,今日是怎樣了?
王偉文把三小姐送到門口就回家。
一年多這樣熱情侍候,人家卻一點好心也沒有給他,他仍然做他的小職員,晚晚跟著三小姐赴宴,漸漸地身段也跟著圓渾,最近醫生告訴他︰閣下的膽固醇過高。
這是唯一所得。
王偉文苦笑。
今晚見到漂亮神氣的桂開,叫他汗顏。
他竟有點緊張,可是,她對他很客氣,像一個陌生人似,落落大方。
只有心中完全沒有他這個人,才能做得到。
真沒想到,桂開反而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王偉文深深思索起來。
第二天一早,桂開上班,不見秘書,因問︰「珠呢,八時正還不見人,要罰。」
餅三十分鐘才看見珠雙眼紅腫頭發蓬松地走進來。
別開訝異︰「你遇劫?可有報警?」
珠頹然坐下,「昨晚,他與我分手。」
同事綺勸說︰「珠,感情私事,別帶到辦公室來,今天不知有多少事做。」
別開輕輕說︰「不妨,我叫小明陪你去看醫生。」
「醫生?」
「是,你立刻到宇宙激光治療所去,遲者自誤。」
別開立刻召司機及辦公室助理。
「說是由我介紹,我桂開是一個極端滿意的顧客。」
他們陪著秘書珠走了。
綺問︰「醫生可以幫到她?」
這種激光手術當然不可以每個月都做,希望當事人吃一次虧學一次乖,以後帶眼識人。
一個小時之後,珠回來了。
她像平時般哇哇叫︰「一桌子是件,今天慘了,晚上八點都回不了家。」
二話不說,珠立刻全速趕工。
別開微笑,多好,把時間上損失減至最低。
靶情遭人欺騙已經夠慘,再賠上一年半載失戀期,簡直不人道。
靶謝宇宙激光。
損失若干腦細胞何足以道。
那天,她們一組人做到晚上九點。
老板特來探班,十分滿意,「可要加人?」
別開答︰「我們一組甚有默契,外人不易理解,也不介意一人做二人工作,這樣吧,加薪水最實惠。」
老板說︰「這種經濟環境不過,的確有所有值,我會與上頭研究。」
听見沒有,最要緊物有所值。
她們做到十時許才收工。
洗了把臉,桂開就倒在床上累極入睡。
電話上有許多留言,電腦里有幾十個電郵,都要求約會。
別開卻一點興趣也無,她覺得,暫時不適宜投入男女關系,為甚麼?卻又想不起。
他們都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商場初入門的男生都有點輕佻功利,平時不讀書,臨急抱佛,靠一點小聰明在江湖上混,過十年必遭淘汰,又另一批新人上場。
同這類人在一起,有甚麼前途。
不如靜心工作,尋找自身。
同事們中午小聚,吱吱喳喳︰「那宇宙激光醫務所,真是救星,可不知對長期來說,有甚麼害處。」
「總比苦得自殺好。」
「失戀這件事。唉,真難捱,其實眼楮鼻子無一損失,為甚麼感覺淒慘?」
「是挫敗感難受。」
「我不是一個好勝好強的人。」
「人人都有自尊心。」
「是欺騙。」
綺說得好︰「是害怕︰青春不再,永久寂寞。」
大家嘆口氣。
辦公時間到了,同事各就各位。
秘書進來︰「桂小姐,有一位王先生找你。」
別開抬起頭,啊是那胖胖的平凡男子。
餅門都是人客,她客套地站起來︰「王先生,找我有甚麼事,請坐。」
王偉文看著短發精神奕交的桂開,輕輕說︰「我一直等你電話。」
別開揚起一條眉,他說甚麼?
「等著與你喝咖啡。」
別開明白了,立刻替他解圍,「那很簡單,王先生,我這就請你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