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將小魚帶到放置護腕和護膝的牆面前,取下了一個白色「李寧」牌的護腕給她,「這個適合你用。」
「哦。」小魚接過,看看能打開就想試一下。
一邊拿袋子一邊想戴護腕很不方便,孟煦自然地從她手里拿過護腕幫她。
小魚有點不自然地伸出手,看孟煦將護腕打開。
孟煦沒有笑,只是專注地幫她戴上,那鄭重其事的神情,讓小魚突然有種錯覺,仿佛他正在為她戴上的不是一個運動護腕,而是一串寶貴的手鏈,他面對的也不是一個學生,而是剛求婚成功的愛人。
小魚因為自己的遐想微紅了臉。
小魚再次發現孟煦長得超級好看,英俊的臉搭上了專注神態,超級迷人。
「好了。」孟煦放開她的手,「轉動手腕試試。」
小魚轉動手腕,也沒覺得怎麼樣,為了掩飾她的窘態,忙說︰「這個應該就可以了。」
孟煦微笑,「想要什麼顏色?女孩子用白色怎麼樣,清爽。」
「不要。」小魚月兌口而出,「白色容易髒,髒了不好洗,洗不白很難看。」
「也對。」孟煦同意。
小魚拉開他的袋子看,發現他拿的是黑色。不知道什麼心理,小魚撫撫自己手腕上的白色護腕說︰「算了,還是白色吧。好看。」
選好東西後,兩人走出門。一個回宿舍,一個回家,發現可以順路走一段。
小魚問他︰「听說你曾經拿過全國大學生運動會的擊劍比賽的冠軍,為什麼後來沒有專業練劍啊?」
孟煦沉默了幾秒鐘,才說︰「其實我很喜歡擊劍,也曾猶豫過把它作為終身事業為之拼搏。但是,我總不能忘記我年輕時的夢。」
左小魚有點想笑,說得好像他很老了一樣,但看著他認真的神情,斂了笑,專心听他說。
「高三的時候,心心念念地想上大學學法律,和死黨聊天時說起理想,他問我為什麼要學法律,那時候真的是很認真地說出四個字‘匡扶正義’。」孟煦說到這里,轉頭望向小魚,笑道,「很傻吧?」
小魚沒有笑,只搖了下頭。她理解他說的,也明白他剛才為什麼說年輕時的夢想,那是最有抱負的年紀,把一切都理想化,盡避現在看起來可能很傻,但是那是一個男生最赤誠的年代,那時的他有顆最熱忱的心。
「後來上大學了,學法律了,會感覺到理想和現實的落差,學習越多,了解越深,難免會有理想幻滅的感覺。但是我想不管怎樣,我總還是可以幫助到一些需要幫助的人。我抵擋不住心里深處的感覺,所以還是選擇了法律,放棄了擊劍。」
「你也不是放棄了擊劍啊,你沒有不要它。」
孟煦對她微笑,微笑里帶有種認同和感謝。
唉,能不能別這樣對她笑了!小魚想,這笑容殺傷力很大哦!連路邊商店的阿姨都望得目不轉楮,忘記要給上帝找錢了。
小魚看得笑出聲來,又問他︰「那你為什麼不當法官檢察官這些代表公權力的職業,卻選擇當律師?」
「因為自由些吧,也更有挑戰性。其實律師沒有像有的人說的這麼夸張,什麼唯利是圖啦,狡辯啦。每當看見當事人懷著殷切的希望來找律師時,總會時刻提醒著自己身為律師的職業道德。每年我也會盡可能地接一些法律援助,幫助盡可能多的人。」
不可諱言,左小魚對他的好感提高不少,處在見風就漲的狀態。孟煦沒有說得很偉大,但是在這個物欲的年代,這樣已經難能可貴。最起碼這人很正直。
孟煦回到家,母親大人高坐在堂,面色不善。心里已經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卻故意裝作不知道,笑著過去,「媽,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
孟媽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是卻不清閑。她是市里中老年舞蹈協會的中堅,一天忙得團團轉,組織活動、編舞等等,真正樂在其中。
「少給我嬉皮笑臉。」孟媽一改整天樂呵呵的笑臉,很嚴肅地說。可惜沒起作用,孟煦笑得更歡了。
「喲,媽,這可不像你了啊,這麼嚴肅,人老得快。」
「好好給我听著,臭小子。」孟媽不理他,「你今年多大了?」
「媽,不是吧?兒子是您生的您不知道多大?難道我是您揀來的?」孟煦故意和老媽瞎扯。
孟媽差點要發狂,這死小子,別指望他好好回答你,好吧,不迂回了,直接切入。
飽防戰正式打響。
「臭小子,你到底什麼時候結婚啊?」
「結婚?」果然,孟煦故作不解,「對象都沒有我跟誰結去啊?」
「沒、有是吧?」孟媽冷笑,「這簡單,媽給你找。」
暈。
「媽,您兒子還沒差到要靠您找對象的地步吧?」
「我也奇怪呀,我兒子怎麼說也達到了‘三高’標準,怎麼就是沒人要呢?」
沒、沒人要?孟煦額頭劃下三根黑線,「您在開玩笑。」
「那你怎麼找不著對象?」孟媽緊迫盯人。
「哎呀,這又不是著急得來的事。何況,我又不急。」孟煦後半句只敢低聲說,但還是被耳尖的孟媽听見了。
「你不急,我急!你都多大了?啊?都快三十的人了……」孟媽按照慣例開始訓話。
「我才26。」孟煦不知死活地插嘴。
「少廢話!兩年前我問你找著對象沒,你說男子漢,先立業,後成家。好,我就沒說什麼了。如今你算事業小成了,養老婆孩子沒問題了,你又給我說不急?你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想拖到什麼時候才結婚?現在找上剛剛好,談個一兩年戀愛就可以結婚了,你卻給我說不急?」孟媽氣急。
啊,孟煦听著說了很多遍的話,已經知道苦情戲要上演了。
丙然。
「我和你爸都這把年紀了,又只有你這麼個臭小子,我……」
「你們還年輕呢!」孟煦衡量了下情勢,只有先施緩兵之計了,「媽,不是我不想,緣分還沒到嘛!」
「那我幫你找人介紹。」
「什麼年代了啊,還相親不成?」
「相親怎麼了?現在相親的才多呢!相親又不是見了就要結婚,你周圍沒有合適的,就請人給你介紹合適的。沒準就成了!」
「媽,我暫時不用相親。我答應你積極點行不?」
知道這臭小子脾氣,孟媽見他讓了一步,也就順著梯子下了,「這可是你說的。再給你一點時間,要是再找不著,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你那幾個姨可是天天在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都說要給你介紹呢!」
再次暈倒,想起家中那幾個姨的架勢,孟煦打了個寒戰。
第5章(1)
就像天上的星子偶爾會墜落變成流星,這只是個偶然,不然天上的星星早就掉沒了;就像風發發脾氣會變成台風,也不是一年365天,否則沿海地區的人民全搬遷了;如果以為孟煦那天的友善是個常態,那孟煦也不是孟煦了。
再如果,左小魚居然沒認清這一點,那估計她腸子都得悔青,後悔自己錯得太離譜了。
咳,其實,這和友不友善也沒啥大關系——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響徹了擊劍訓練廳。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所限制,听見的人八成以為進了什麼集中營,有人正在接受什麼酷刑。
發出這聲慘叫的左小魚已經成形的淚水在眼眶里轉啊轉,差一點就奪眶而出了。
小魚已經一忍再忍,忍了又忍,已經到了無法再忍的地步,終于迸出了這聲驚天慘叫。
別誤會,這訓練廳並沒有發生什麼暴力事件,絕對沒有——如果拉韌帶也算暴力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