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
「好啦,別叫了,你再多叫個幾聲,我又想改名字了!」小倩吁口氣,才緩聲道︰「其實傅熙懷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這點你可以放心,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麼,我想……有一個人可以給你答案。」
「誰?」
「葛琴。」
「那是——」
「那是傅家大娘,熙懷的母親,也是你未來的婆婆,你見了她,只要說兩個字——喬喬,她應該就明白了。我話只能說到這兒,不要再為難我了,好嗎?」
喬喬?這是一個名字嗎?
芯亮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測了,她馬上直奔傅宅。
一見到傅大媽,芯亮還來不及說出「喬喬」這兩個字,就被桌上那本雜志給震得說不出話來。
封面上是熙懷和母親的合照,而標題則讓人怵目驚心——
豪門秘辛驚爆,傅氏大少身世成謎。
芯亮本能地一把抓起雜志,雜志另一端卻被另一只手給牢牢握住。
「傅媽媽……」看著那雙淚眼,芯亮的心一沉。難道說……這里頭所寫的是事實?
「罷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葛琴松開手,拭去淚水。
芯亮翻開內頁,讀著讀著,兩道眉完全連在一起了。
書中寫道,有人出面指證,當年葛琴確實未曾懷孕,所以傅熙懷絕對不是傅氏血脈。最讓人驚愕的是,里頭也寫到當時的博正盛正和另名女子打得火熱,而那名女人的名字竟然就是「喬喬」。
「傅媽媽!熙懷出事了!」芯亮抓緊雜志,才開口就已經哭出來了。
當她說出關鍵字是「喬喬」的時候,葛琴整個人癱了。
「來了,該來的還是跑不掉……」
第十章
暗熙懷安靜地蜷在房間的角落,就像睡著一般,當房門被推開的那刻,他的眼皮稍稍一動,但仍閉著雙眼。
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手端餐盤,嘴里還在碎念︰「真搞不懂趙董在想什麼,抓了人不就是要教訓一頓嗎?不能用刑,還要按時送飯?」
「這不是趙董的意思,是我老姊交代的。」走在前面身材較為高瘦的那名年輕人回答。
「原來是你老姊!那……也是她說不用綁的嗎?」小伙子捧著餐盒接近,腳步卻有了遲疑。
「那是我的意思。反正他又跑不掉,把他綁起來怎麼吃飯、上廁所?難道還要我們二十四小時服務嗎?一高個子笑著推了伙伴一把,「把他叫醒啦,你在怕什麼?下要說我們有兩個、他才一個,就算一對一,像這種成天坐在辦公室吹冷氣的軟腳蝦,我看沒三兩下就倒在地上求饒了。」
「唔。」一聲應諾之後,小伙子便上前靠近,正要拍打熙懷的肩,一記鐵拳冷不防轟向他。
「啊!」
就在那名小伙子應聲跌倒的時候,另名高個子馬上飛撲而來,但比起那道從地面上一躍而起的身影還是晚了一步。
熙懷身手俐落地閃過飛來的拳頭,同時一腳踢向對方,就在對方一陣踉艙的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下對方褲頭插放的槍。
他握著槍枝,對準兩人,終止一切打斗。
「像你這種公子哥最怕死了,這殺人可是要償命,諒你也不敢開槍!」高個子哼聲。
「小孟,別說了啦!」另名小伙子忙著用手拐他一下。
小孟?熙懷暫時按下某種聯想,厲聲道︰「要不要試試?我會開槍,但不一定要你們的命,也許是一條腿,也有可能是一只手。」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被喚為「小孟」的年輕人終于沉不住氣了。
「這句話我也想問,不過不是問你們,帶我去見那個趙董!」
「這……」
「那我們一樣是死路一條啊!」兩名年輕人面面相覷時,門口忽然響起—陣拍手的聲音。
「不錯嘛,傅家大少真是文武雙全。」門口走進來一名中年人。
「趙董。」兩名年輕人忙著躬身喚人,卻換來一陣怒咆。
「不中用的東西,等會兒再跟你們算帳!」趙董揮揮手,腕間鑽表發出燦光,轉身面對熙懷的時候,眼里也有著某種銳芒。「現在……應該先算算我們的。」
熙懷打量眼前這個看來氣派十足,卻有點江湖味的中年人,不覺皺起了眉,「你就是他們說的趙董?我們認識嗎?」
「也許你不認識我,但是……總該知道『富川』吧?」趙董掏出一根雪茄住嘴里塞,涼涼地說道。
「富川企業?你是富川派來的人?」
「富川派來的?哼,就算富川的董事長見了我趙金坤還得三鞠躬呢。」趙董搖搖頭,吐出一口煙霧,才接口說︰「說來說去,富川還得感激你們,如果不是為了傅氏,我又怎麼會在富川砸不那麼多錢呢?」
「趙金坤?你……就是傳說中富川的幕後金主?」依照他的話推斷道,熙懷的臉色更加沉凝。「你投資富川只是為了打擊傅氏?」
「很好,聰明的孩子,只可惜你生錯了家庭。如果你不是葛琴那個賤女人生的孩子,那我說不定會想在你身上投資呢。」
「閉嘴!不許你污辱我媽媽!」熙懷揚著手里的槍,怒斥道。
「哼!」趟金坤睨著那把槍,冷笑道︰「如果我還是要說呢?污辱?我還想親手做了她,血債血還,一命還一命!」
「你……你在說什麼?血債?」
「我說什麼你听不懂?」趙金坤整張臉因憤怒而極度扭曲。「我說的是傅正盛,你那個高高在上的傅董事長,不過是一個只會玩弄女人的騙子!還有葛琴,人前人模人樣的,可是私底下卻喪盡天良,比禽獸還不如!是他們!他們一起逼死我妹妹,他們是殺人凶手!」
熙懷被震呆了,從趙金坤持續的咆哮中,一樁陳年往事驚心入耳。
原來趙金坤的妹妹趙玉喬,當年旅居美國的時候,跟當時負責在美分部業務的父親發生了不倫戀,東窗事發之後被迫分開,最後竟然一時想不開而尋短。
「好端端的一個人出門,卻換了一壇骨灰回來。你說!這個公道該找誰要?」
熙懷對父親的風流帳感到無力,但忍不住為母親說了句話,「雖然我不了解當時的情況,但是……我母親一樣是受害者,她有權利捍衛自己的婚姻!」
「捍衛婚姻?我呸!那她有必要把人害死嗎?」趙金坤思及往事,面目更加猙獰了。「我早就調查清楚了,當年我妹妹服毒的時候,葛琴是在場的!雖然她當時逃過法律的制裁,但是……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末到!現在就是這個時候了!我曾經發過誓,不整垮傅家誓不為人!可是偏偏出現了你……你是他們最優秀的兒子,也是傅家的傳人是吧?如果說一不小心被毀了的話——」
趙金坤不懷好意的陰笑著,腳步忽然逼前一步。
「你最好不要再靠近,我不想再造成任何傷害!」熙懷發出恫嚇,手里的槍直直指著他。
「傷害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造成了。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會動你,只是要請你在這兒乖乖待幾天,等傅氏年度股東會議一結束,我自然會放你離開。」
「股東會議?你想干什麼?」
「不想干什麼,我只是想試試你在你老子心目中值多少,順便跟他談一筆生意。如果順利的話,他手上傅氏的股權將會撥個百分四十給我,再加上我事先掌握的百分之二十,那麼,今年傅氏董事長這個位置,我應該可以坐坐看。」
熙懷眯起的眼眸,射出烈焰。「那你也得留得住我。讓開!否則……」
「否則怎麼樣?你想開槍?你最好先確定里頭是不是有子彈,就算有子彈,也要有把握一槍打死我,否則……只要你板機那麼一扣,我包準你身上成了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