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智天一臉的無辜,「我是為了保護你。」真是好心沒好報,這小家伙有沒有搞錯?
伸手擰著他手臂上的肉,斜睨著他,「怎樣?」柳熾兒嬌蠻的問著,水亮的大眼里怒氣未消。見狀,堡智天也只能模模鼻子苦笑,「不怎樣,小的知錯,還望柳姑娘海涵,原諒在下。」
糟糕,把她給寵上天了,都爬到他頭上撒野了。
「哼!這次勉強原諒你。」小嘴嘟高,她不是很情願的放手,眼角瞧著暗衛們每個都用訝異的眼光看著她,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堆人!
尷尬的退回堡智天身邊,小手扯扯他的袖子。寵溺的捏捏她的臉頰,堡智天不在意被下屬看到這一面,「右權。」
「屬下在。」右權上前一步,手上還拎著掙扎的允逸。
「將人全押入地牢,問清楚他們是怎麼混進莊里的?」堡智天可以確定有兩批人馬都是沖著柳熾兒而來,一批就是這群胡人,另一批則是那一夜的黑衣人。
右權一震,堡智天沒提他還沒想到,守衛森嚴的商行別館,這些胡人是怎麼混進來的?又是怎麼掌握到熾兒小姐的行蹤?
柳熾兒上前將允逸抱回懷里,這些大男人真粗暴,就這麼把小孩子拎在手上,真是的。允逸害怕的縮進她懷里,方才打打殺殺的情形,又讓他想起來他是怎麼來到這的。
暗衛之一上前一步,靠在堡智天耳旁低語幾句,一抹殺意閃過他的黑眸,「人呢?」很好!黎清耀的一雙手是不想要了!
「方才打斗發生時已經先一步離開。」暗衛不屑的道。
一個大男人看到一個女人跟小孩遇難,非但沒伸出援手,還像火燒一樣的第一個逃走。
瞟了一眼正在安撫小表的柳熾兒,冷冷一笑,「晚上帶幾個人去‘探望’一下黎少爺。」他輕語。
喑衛低下頭,「屬下遵命。」少堡主的意思是要他們教訓教訓那個色胚,誰教他要對未來的少堡夫人亂來。
堡智天走到柳熾兒身旁,「我有話同你說。」
瞧他的臉色凝重,柳熾兒點點頭,模模允逸的頭,「右權,等等請紫花拿些東西給他吃。」對了,她的暗器。
轉身走到嵌著暗器的木牆,伸手想取下,堡智天先一步攔住她的手,「我拿就好。」他怕尖銳的邊鋒割傷了她。
「你會拿嗎?」抬眸瞅著他,他好像忘了前一陣子他才著了道。聞言,堡智天的反應是退回她身後,很識相的把位子留給她。
好一會兒後,柳熾兒才把東西給取了下來,隨著堡智天離開了。暗衛押著人往地牢而去,沒一會兒的工夫,池畔旁的人全走光了,連右權也拎著允逸的領子離開。紫花辛苦的提著一大籃的食物回來,茫然的看著四周,「人咧……
兩人一走進房里,堡智天就將柳熾兒緊抱住,在自己的地盤上接二連三讓她遇到危險,讓他幾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我沒得罪任何人喔!」柳熾兒以為他氣到發抖,連忙搖手解釋。輕笑一聲,「我什麼都還沒說。」沒想到她還會怕他生氣。
俏皮吐舌,扮個鬼臉,「你不用說,我就知道你要問什麼了,沒有。」這點她可以非常、非常肯定。
堡智天盯著她,「有兩批人馬,你想仔細點,上街時有沒有得罪什麼人?」那些全部都是胡人。
「真的沒有啊!」她也很納悶,哪時自己變得這麼搶手,有這麼多人搶著要殺她?
「算了,這幾天你千萬記得小心點,別隨意亂跑。」過幾天就是選行首的日子,黎家這次傾家蕩產賭上了一切,選上了自是榮華富貴,沒選上……依他收到的消息,黎家這次恐怕要失望了,官府的人錢照收,但是上任的行首與黎家有些恩怨,而新上任的縣令大人……不巧正是上任行首的女婿。
「嗯,我知道。」
「過陣子,等事情都解決了,我再送你回成都。」也該是時候了。
「回成都?」送她回去干嘛?她臉上的疑惑太過明顯,堡智天輕笑出聲,「總是要帶著你親自登門向未來的岳父、岳母提親,不是嗎?」紅了眼眶,她小小的感動一下,這男人正在跟她求親呢!
「提什親?我又沒答應。」心里頭已經答應了,嘴上卻不承認。
堡智天低頭吮咬她那張紅女敕的小嘴,「不答應也不行。」懲罰性的用力吻著。柳熾兒嬌笑著閃躲,不是很認真的反抗,窩在他的懷里,她的心很暖很暖,她突然想到了。
盈盈水眸含滿笑意,深深凝視著他,「智天。」她知道答案了。
「嗯?」
「我喜歡你。」心底充斥的溫柔與快樂都是因為他陪在身邊,當她在堡家堡看見他醒來時,那一眼,她就深深的戀上這個人的身影了。緊箍在她腰際的手臂縮了縮,耳畔傳來醇厚又溫柔的嗓音,「嗯……我也是。」
第七章
柳熾兒嘴角噙著甜甜的笑意,一手執筆,低頭在潔白的宣紙上染上墨跡,將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點滴都寫在家書上,趕明兒個正好讓下人們拿到驛站寄回成都。
信中提及她的近況與遺失暗器已經出現第二枚,還有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她與堡智天的事情。
桌上除了她所書寫的信紙,一旁還放著家里寄來的書信,是柳長雲寫的,上頭多半是寫著她失蹤後所發生的事鬧得成都滿城風雨,五位哥哥都四處去找尋她的下落。還寫著尹聖原趕回去解釋後,被五位哥哥圍起來小小的「教訓」了一頓,聖原還被處罰丟到深山里,爹要她事情處理好了就快點回家。
爹說,若不是朝廷趕著要這批兵器,他們早沖來接她回去了,管他誰中鏢。輕笑幾聲,柳熾兒寫著寫著,愈寫心里愈甜蜜,一張臉紅通通的,忍不住看著信痴痴笑著。
她相信這信一回到家里,爹娘跟五個哥哥都會大吃一驚。
堡智天一推門進房,正好看到她這副模樣,笑著搖頭,無聲走到她身邊,瞧著她在信上又是寫又是畫的,還面北方市集攤販所賣的一些特殊物品,他有些訝異她的畫功精湛,但轉念一想也該是如此,那些精密的暗器設計是需要圖畫的,她會擅長丹青也是正常的。
柳熾兒眼角瞄到個黑影,一轉頭,看見他就靠在自己身邊。紅唇輕揚,「你忙完了?」這些日子,兩個人雖然一樣住在行館,但見面的機會卻不多,听右權說,今兒個是選坊市行首的日子,堡智天一早就出發到官府去,她還以為要很久呢!沒想到不到午時就回來了。
「嗯。」寵溺的揉揉她的發,今天可真是熱鬧的一天。
「是誰選上了行首?」上一次踫到的那個色胚,听說也耍選行首。
堡智天輕笑道︰「你何時有興趣知道了?」這種商行的爭奪權力不太適合她一個姑娘家知道。
「是沒興趣,但想知道嘛!是黎色胚選上了嗎?」選前,堡智天曾同她說過,黎家為了這次選舉付出一大筆金錢給官府。
搖搖頭,堡智天將她輕扯離椅子,而後在她一臉納悶的表情下坐回椅上,再伸手將她攬到腿上坐著,「沒有。」軟綿香甜的身子靠在他身上,真是一種享受。
白了他一眼,柳熾兒對他的舉動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那黎家不就吃了大虧?」
「嗯。」堡智天隨意回了一聲,現在重要的不是黎家的事情,「你知道為什麼那天那些胡人要來殺你嗎?」
方才一回到行館,右權就跟他說了原因。
偏過頭看著他,「你知道了?問出來了嗎?」她記得那些人所說的方言,右權他們也听不懂,所以一直問不出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