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不想看到我了,我當然是要離開不是嗎?」這小女人,到底是要他怎麼做?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看到你,心會跳得很快、會酸酸的、甜甜的,有時候又苦苦的,所以才會不舒服,我又沒說討厭你!」氣憤地哇啦哇啦吼著,扯過他的衣袖,將自己滿臉的淚水、鼻涕報復地都擦在他昂貴的衣服上。
緊繃的心因為她的幾句話而放下,原本他的心就像被人抓緊著,緊得他喘不過氣,「呵呵呵……」醇厚的笑聲從他的唇間溢出,還愈笑愈大聲。
他笑得那麼開心,柳熾兒先是傻愣了一下,而後小手捶打得更用力,「你笑什麼?笑什麼啦?」她哭成這樣很好笑嗎?
「糟了、糟了!」笑到眼角都有淚光,堡智天低下頭對著她低喃。
「什麼糟了?」柳熾兒滿臉的疑惑,到底是她瘋了,還是堡智天瘋了?怎麼他說的話她都听不懂?堡智天抬起她的臉,在她還傻愣愣搞不清楚他要做什麼時,將吻印上她紅馥香軟的唇上,輕憐蜜愛的勾勒著她小巧的唇形。
柳熾兒嚇呆了,大大的眼兒眨啊眨的,沒有任何反抗的任他輕薄自己,唇上傳來熾熱的暖意,鼻間聞的都是他的氣息。
好一會兒後,堡智天才離開她的小嘴,俯首啄吻一口她光潔的額頭,「小傻瓜。」輕拍她的臉,她好像被嚇呆了?
圓潤的大眼珠緩緩對上他,「你怎麼可以親我?」回過神之後,紅暈從她的雙頰開始蔓延直入她的頸間。
「你討厭?」
柳熾兒羞赧的低下頭,說句實話,她不討厭,以前曾撞見爹跟娘親吻的畫面,當時還不解為什麼爹、娘喜歡親來親去,現在才知道原來跟喜歡的人有肌膚之親……是一種很甜蜜的事情。
等等!喜歡的人?
柳熾兒一愣,驚訝的張大嘴,她剛剛是用喜歡的人這幾個字眼嗎?難不成……她喜歡上堡智天了?
不會吧!
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小腦袋轉啊轉的,她很認真的在想自己是從什麼時候看上堡智天的?她一向喜歡像哥哥們一樣粗獷的男子漢,怎麼會喜歡上這種弱不禁風的溫文男人?
等不到她的回應,堡智天有趣的看著她臉上表情的變化,伸手打橫的抱起她,沒去打擾她的思緒。
身體踫觸到軟綿的錦被,柳熾兒這才發現堡智天已經抱著她回到她的房間了,現在他蹲在她身前,正準備要掀開她的裙子。
「你干嘛?」縮回腳,她瞪了他一眼。
「你方才跌傷了不是嗎?」夜色阻礙不了他的視力,她潔白的裙擺上已經染紅了。
他這麼一說,柳熾兒開始覺得自己膝蓋發疼,「嗯,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他沒听她把話說完就走,她哪會因為追他而摔倒。
堡智天聰明的沒去跟她爭論是她先講話傷了他的心,點亮了房中的燭火,掀開她的裙子,黝黑的眸子在看見她修長的腿兒時變得更加深邃,拿起一旁的布巾沾濕,輕柔的幫她拭去血漬。
她這一跌還跌得不輕,柔女敕的膝蓋磨傷了一片,他暗罵了一聲,氣自己方才莽撞的舉動讓她受傷。
「好痛。」小巧的貝齒咬著下唇,柳熾兒看見傷口後覺得更痛了,傷口處還不停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
拿出懷中的膏藥,他替她抹上金創藥,再細心的拿出干爽的白布為她纏上。「這些天你乖乖待在房里,別亂走。」揉揉她嬌女敕的臉龐,吩咐著。
「又要關在房里。」無奈的鼓起臉,自從她來到這里,最常做的一件事好像就是在房里休養,這個地方跟她真是不對盤。
「夜深了,快睡吧!」他輕聲催促,扶著她躺好,還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子。
晚上這麼一折騰下來,柳熾兒也覺得累了,打了個呵欠,躺在軟綿綿的被窩里,眼神開始迷蒙,「嗯,你也快去睡。」
她決定,明天再來想她是從何時喜歡上堡智天好了。
她像小貓似的磨蹭著堡智天放在她頰邊的手,惹得他輕笑出聲,低頭吻下她的唇,旋身準備離開,順手將桌上的燭火給熄滅。
只是人才走到門口,耳朵動了動,窗外傳來一個低淺的呼吸,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堡智天心里一震,有人在熾兒的房外!
他記得剛才已經將所有的暗衛遣走,外面的人是誰?!
腳步一轉,原本想離去的身影又沖回柳熾兒的床邊。「熾兒!」听到破空聲直飛向床頭,他驚懼的大吼一聲。
原本已經沉人夢鄉的柳熾兒被他的大吼聲嚇得從床上彈跳起來,「怎麼了?」
倦極的眨著眼楮,「嘟!」一個又深又沉的聲音就在她背後響起,所有的睡意都被這個聲音給嚇跑了!
堡智天臉色凝重的直沖向她,抱緊她的身子後,足下輕點,帶著她飛掠梁柱,穿破屋頂旋身站定在屋瓦上。
就在兩人穿破屋瓦的同時,原本柳熾兒的床上多了好幾支箭羽,柳熾兒害怕的抓緊堡智天的衣領,要是再慢一步,她可能就被射成刺蝟了!
居高臨下一看,他們也同時看到好些人正圍在屋外,手中的弓箭轉個方向,往屋頂上的他們直射。
堡智天一手緊抱著熾兒,另一手拿著不知道從哪來的長劍揮落紛飛的箭羽,嘴里發出一聲長嘯,聲音又絀又長,不一會兒,許多黑影從屋頂上往他們兩人所站的地方沖了過來。
黑影眨眼間就撲向屋外的那些人,底下傳來金屬的交擊聲——雙方打起來了。
堡智天寒著一張俊臉,看著底下的暗衛跟刺客打成一團,有四個刺客身手都不弱,但他所培養的那些暗衛自然也不是飯桶,不一會兒就擒下了其中兩名。
四個刺客中的其中一個見情況不妙,吹了聲低哨,雙手輕甩,夜空中銀光閃過,兩把匕首筆直的插進被生擒的刺客的胸口中,吹哨的則跟另一個人分成兩邊竄逃。
「少堡主。」暗衛之一飛上屋頂朝他們走去。
堡智天揚起一手,「跟上。」他使個眼色。暗衛頷首,幾個人分頭追蹤方才逃走的刺客。
「熾兒?」擔憂的低下頭,只見她的臉色蒼白一片,她的房間是不能再睡人了,抱著她,堡智天腳下幾個輕點,繞回自己的院落。
柳熾兒一進到房里,臉色變得更加雪白,水眸緩慢的對上堡智天憂心的黑瞳,「對方的目標……換成我了!」
方才驚險的事情並沒有讓她的腦袋停工,反而轉得飛快,轉念一想,她就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狙擊的目標。
從頭到尾,她根本不可能得罪在這個地方的人,更別說是這里壓根沒人識得她,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礙著了別人的事,而她自從來到這里也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為堡智天取下暗器。
堡智天攬緊她瘦弱的肩膀,她說得沒錯,目標換成她了,應該是對方得知有人可以取鏢,而決定先除掉這個會擾亂計劃的人。
幸好是今天,平常他絕不可能會出現在那涼亭內,只有今天。他培養出遠方的暗衛都在今天回到商行跟他報告事情,要是他沒陪著她回房……
緊咬牙根,堡智天不敢想像後果,「別想了!」
包嚴重的事情還在後面,熾兒是拿下暗器的人的這件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堡里……出了內奸!他想到這件事,柳熾兒當然也想到了,「我、我取鏢的事,有幾個人知道?」
「不超過十人。」但是那十個人中,不是他的親人,就是他最信任的部屬。
「會不會有人不經意說了出去?」她算了算,大概也知道是哪幾個人,她也不覺得那些人會出賣堡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