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報復了!她報復了!
書玥是心碎了,淚水忍下住滑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句句微弱的為什麼,她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
彩兒那以前充滿憨氣的雙眼,如今卻是冷然一片,波瀾不起,沒看書玥半眼。
「還不夠,我要你、你的兒子、你的丈夫,都一起為我兒子賠命!」蘭貴妃在石室中轉著身子,赤紅著眼,那瘋狂的模樣讓書玥心底一悸。
「你想要做什麼?」汛彥!她不能害到汛彥!
蘭貴妃沒回答她,只是輕哼著歌聲,笑著慢慢離去。
架著書玥的兩個人也放開了她,書玥軟軟的坐倒在地上,心痛得幾乎不能呼吸,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所有人都慢慢離去,彩兒也正想離開,幽幽的問語響起——
「你是騙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騙我的?沒有那個副將……你也是蘭貴妃早在七年前就布好在我身邊的棋子?」
憨傻的彩兒、為她哭泣的彩兒、受傷的彩兒、貼心的彩兒……都是騙局,一切都是騙局?
緩慢的轉過頭,彩兒冷冷的凝視著她,「對。」一樣冰冷的話,從她一向溫柔的嘴里吐出。
淚如雨下,書玥泣不成聲,枉她自認聰明,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蘭貴妃的計謀下,一個長達七年的計謀啊……
她萬萬沒想到當年在街上撿到的彩兒,竟是蘭貴妃早在她身旁布下的棋子,聰明反被聰明誤,是她自己自恃太高,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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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要王妃,兩日後壬時,在此都城郊桃花林里見!
朗佳•蘭
「可惡!沒想到內奸竟會是她!」頤譽恨恨的揉掉手上寫滿紅字的紙。
他們都太小看蘭貴妃了!
沒想到她早在七年前,就開始設好這個陰謀詭計,一步步設下陷阱讓書玥踏入,他們千防萬防,就是沒防到跟隨書玥七年之久的彩兒!
汛彥冷凝著臉,不發一語。「你安排好了嗎?」盯著桌上北都城里某個地方的地圖,一而再、再而三的仔細推演。
「所有的禁衛軍都已經安排好了,那個人也已經傳了消息回來。」頤譽走回桌旁,從一接到這張紙條開始,他們就已經著手安排所有的禁衛軍換上全副武裝,準備好打這一場仗了。
「知道是誰幫助她了嗎?」
頤譽拿出袖中的白紙,「是景王府的人,我查過了,景王的王妃正是蘭貴妃的親姐姐。」原來對上的是同宗的兄弟,難怪懂得逃離五哥的搜查。
「哼!那小子恨我入骨,沒想到他竟會跟蘭那賤人一起算計我。」汛彥陰狠一笑,瞪著擺在桌上那張景王府的地圖。
「八哥從小就認為皇位會是他的,沒料到你從中做梗,硬是將三皇兄捧上皇位,他一直對你懷恨在心。這麼多年下來,還以為八哥早忘了這仇,沒想到他不但沒忘,還聯合朗佳氏族人一起叛亂。
「我會讓他後悔的。」
頤譽頓了一下,「後悔什麼?」跟他做對?傷害五嫂?
極其溫柔的一笑,「後悔生在這世上!」大掌輕柔的撫過書桌,他站起身往外離去,要殺八弟,還得要一個人同意。
頤譽瞧他溫柔的笑,整個頭皮發麻,一股寒意讓他的心也跟著一頓,心跳就差點停了下來不動。「看樣子,五哥要大開殺戒了。」
頤譽不禁開始為八皇子祈禱,希望他還有一條命能夠留下來,不然以五哥陰狠的性子,只怕……
搖頭晃腦的嘆口氣,頤譽伸手想拿回桌上的地圖,才輕輕的一踫到書桌——
「啪啪! !啪!轟!」清脆的碎裂聲響起,下一秒,整個書房都是煙塵彌漫。
瞠目結舌的瞪著地上,頤譽的嘴嚇到闔不起來,方才讓五哥模過的書桌居然變成了「碎尸萬段」!
「還好不是我惹到他……」這是驚嚇過後,他唯一一個冒出的想法。
第九章
兩日後?汛彥邪佞一笑,一刻都不可能等,還兩日後,朗佳•蘭琉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哼!她會安插內奸在他身邊,他就不會嗎?幸好那人在書玥被抓走時,也已經同時通知了他們線索。
「五哥,人手已經準備好了。」頤譽靠近他耳旁小聲說。
夜色已暗,汛彥穿著一身黑色武衫,腰間系著長刀,領著約莫十來位的黑衣人站在無人約大暫上。
大掌一揮,一群人以極快的速度無聲無息的沖向近郊的景王府。
來到景王府不遠處,汛彥一手舉起,所有人停下,「最重要的是救出王妃。」
「是!」黑衣人小聲應答,語畢,身形一晃,各自散開。
汛彥與頤譽對看一眼,兩人輕巧的飛過景王府高聳的圍牆,毫無猶豫的直奔景王的寢樓。
汛彥緩慢的推開寢樓的房門,往床的方向望去。
床上正躺著兩個赤身露體的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景王,而女的並不是蘭貴妃,而是景王王妃。
眼一眯,汛彥抽出腰間的長刀,烏黑的刀身融合在黑暗之中,森森寒氣散發,他將長刀架在景王的脖子上。
頤譽走到桌旁,將桌上的油燈燃起。
黑暗之中,點點光明綻放。
睡得正好的景王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寒意,下意識睜眼看了一下,見著桌上的燭火,一翻身,才想再閉眼,眼角余光已看到一個令他幾乎嚇破膽的人。
「五哥!」他猛吸一口氣,嚇得雙眼瞪大。
同時,他也發現了架在他脖子上森冷的長刀,嚇得冷汗滴落。
他身旁躺的女人被他的聲音喚醒,「王爺。」嬌柔的身子正想偎入他懷里,手臂隨即傳來一陣劇痛。
「啊!」柔女敕的肌膚正好被長刀的邊緣劃傷,傷口溢出鮮血。
女人也被嚇醒,一瞧見眼前陌生的男子,連忙扯起一旁的錦被將自己遮蓋好,驚慌的看著他。
「五王爺?」景王王妃嚇得瞪大眼,這麼快就殺過來了?
汛彥冷冷一笑,「八弟,你還記得我是你五哥?」藍眸寒光乍現,絲毫不掩蓋眼底的殺機。
景王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落,「五哥、五哥,有話好說。」該死的!不該听信那女人的話,將季書玥綁來的!
「我的妻子在哪?」烏黑的刀身輕觸,景王脖頸立即出現一道血痕。
「啊!在、在景王府的石室里!」吃痛的大叫,小命在別人手上,景王想也不敢多想的老實招供。
「帶我去!」汛彥退開一步,讓景王能站起身子穿衣。
景王捂著頸上的傷口,緩慢的站起,眼底仇恨的光芒一閃而逝,假意走向掛著衣服的屏風。
先是穿上內衫、長褲,而後將手伸入外衣的下方,「有刺客!」他大吼一聲,手中同時多出一條長鞭!
「刷!啪!」長鞭揮舞,景王赤紅著眼殺上前。
門外已經開始有人沖過來的腳步聲,頤譽站在門前,雙手持劍。
「愚蠢!」汛彥長刀揚起,也襲上前去。
長刀、軟鞭交擊,軟鞭纏繞住長刀,汛彥使勁一扯,將景王扯到他身前,一手揚起,拍向他的胸前。
景王一驚,出掌互擊。
「砰!」龐大的內力互相對擊,兩人身旁的桌椅皆承受不了,紛紛碎裂。
「誰?」景王府的護衛破門而入,往站在門前的男子攻去。
「放肆!我乃是十二皇子!禁衛軍听令!退下!」頤譽大吼。
沖進房里的禁衛軍頓時停下腳步。
和汛彥纏斗的景王見情況不妙,「給我上!不殺了他,你們也都會被視為叛逆,難逃一死!」他險險閃開汛彥的長刀。
禁衛軍們面面相覷,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