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顯然沒有和女人相擁而眠的習慣,他背對著她,漂亮結實的身體如弓箭般蜷曲在絲被下,藏在被里的溫暖體溫正和她一起共享。昨夜,他和她已經結合為一。
一憶起,洪薔不禁怦然臉紅,昨夜他觸踫她身體的那種感覺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真的屬于他,成為他的女人了。
「醒了?」就在洪薔半坐起身發呆的同時,御不知何時已經翻過身來。
「嗯。」被他聲音驚醒的洪薔連忙拉起被子,慌亂的遮掩雪白的上半嬌軀,背對著他。
「還會不會痛?我沒想到你是第一次。」初睡醒的御完全沒有精神不濟的疲憊,他右手撐頭,左手溫柔地撫上她的後背。「你竟為坦米爾守身二十多年,如果坦米爾知道了一定很感動。」他的口氣不再充滿戲謔。
「別踫我……」洪薔驚嚇的瑟縮了一下。「昨天已經過去了,夠了……」洪薔背對著他,哽著聲說。
「薔……」
「別這麼叫我,我承受不起。」洪薔回過頭,投以乞求的眼神。
「別說傻話。」御再次擄獲她的唇,重重地烙下印記。「不要回台灣了,以後就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的。」他終于開口,給與她變相的承諾。
「不行,我說過了,你的任何東西我都承受不起,也不想要。」緊貼著他的胸膛,她黯然道。「昨夜就當作是一場美麗的回憶,這就夠了……」她打算等一下立刻離開。
「我不許你走!我要你留下來你就得留下。」御的語氣強硬霸道,不容她有反抗的余地。
「御……」洪薔猶豫著。「你愛我嗎?」她鼓起勇氣問,她要知道他的答案。
「別問我這種無聊問題。」他嫌惡的皺起眉,開始在床上抽煙。
「你的女圭女圭們還有何馥倩也會這樣問你吧,我只想知道你要我留下來的理由。」洪薔繼續追問。她知道他不會說,但她一定要問。
「沒有理由,我做事不需要任何理由。」御回避她詢問的目光。
「那麼我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洪薔低下頭。
「你要的我給不起,我能夠給你的你又不要,你太為難我了。」御緊皺劍眉。
「為難人的人是你,御。我不要你的金錢權勢、華屋美食,我要的只是你的真心。」洪薔含淚吼道,「你兩個星期後就要和何馥倩結婚,到時你就是個有婦之夫,你要我留下來當你的情婦,卻又不肯給我你的真心,你既然不愛我,為何又要我留下來呢?真心對你而言真的那麼困難嗎?你要我留在你身邊,卻又不肯真心以待,你以為我是誰啊?你的女圭女圭、你的情婦?」洪薔自認這種要求並不過分。
「真心?!你竟向身為帝京一分子的我要付出真心,你果真單純得可以,洪薔。」御先怔了下,隨後大笑。「沒有任何女人可以跟我要求真心,包括我未來的妻子何馥倩。」御神情轉為嚴肅。「我之所以答應和何馥倩結婚,是因為這女人夠聰明,她不會因我身邊的女圭女圭和女人而爭風吃醋。換作你,洪薔,你就做不到吧?」兩人冷眼相望。
「你這自私自傲的大男人,笨女人才會留在你身邊。」洪薔已想不出適合罵他的字眼。
「反正你得留下,你是走不了的。」他反身壓向她,灼熱的渾沌氣息再度席卷兩人。
「我若想走,誰也攔不了我。」洪薔別過頭,嬌弱的身子全被壓在他壯碩的軀體下。
「別恃寵而驕,洪薔,只要你乖乖做個女圭女圭,我會替坦米爾好好待你的。」他吻上她的唇。
「我不要你的虛情假意。」洪薔落下眼淚,不是真心她不要。
「別不實際了,真心這種東西模不著看不透,只有現在才是最真實的。」御的熱情再度點燃,他瘋狂地以實際行動疼她、愛她。
他的真心……听起來好陌生、遙遠,從未認真愛人及被愛的他連真心為何物都不曉得,要叫他如何給她?他不是人,是魔鬼,魔物是沒有真心的……她不明白嗎?為了那幅畫而落淚的她難道不明白,不是他不願意給,而是他沒有真心去愛人的資格,只好淪落再淪落……直到變成一個真正毫無人性的魔鬼……
☆☆☆
紐約何氏企業總經理
「你是說那女人還粘在御的身邊?」坐在豪華氣派的牛皮椅上,何馥倩若有所思的听取屬下的報告。
「是,御少爺這幾天都在飯店過夜,沒有回家住餅。」
「洪薔的身分背景調查出了嗎?」
「已經查出來了。洪薔目前仍在醫學院攻讀學位,她之所以會和御少爺有瓜葛是因為茉莉之爭。身為火天使頭頭的洪天使和御少爺在銀劍學園第一次見面及交手,之後不知為何,洪薔便隨著御少爺回來紐約。」私家偵探恭敬的答道。
「洪薔來到紐約的動機查出來沒?御會讓她跟著,一定有其特殊原因。」何馥倩听到調查報告後,冷艷絕倫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還沒有查出來,不過……」
「有話就說,別在我面前吞吞吐吐的。」她冷冷地拿起桌上的香煙抽了起來。
「是。」私家偵探連忙說道,「不過或許是御少爺喜歡洪薔,所以才會把她帶來紐約。」
「不可能,御這家伙是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的,他頂多只是玩玩罷了。」對于這點她相當有把握,御不曾對任何女人認真。「但是他玩女人也要有分寸,明天就是我們訂婚的日子,他竟然都不聞不問,連試穿結婚禮服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要狄亞代勞,我絕不原諒他這種漠視我的態度。」
「何小姐打算怎麼做?只要付得起酬勞,本社可以代你做任何事情。」私家偵探笑著暗示。
「我想要御,給洪薔一些懲戒行動,必要時……毀了她。」何馥倩無情地下令。
「明白了,我們立刻去辦。」
☆☆☆
御和何馥倩訂婚前夕,他和洪薔兩人一起驅車來到曼哈頓港乘坐觀光游輪,船從港口出發後繞行自由女神像。
「在想什麼?」在甲板上,御從身後緊緊擁住發呆的洪薔。
「我在想你明天就要訂婚了,我要趁這大好機會逃回台灣。」洪薔頭也沒回地揶揄他。他身上的味道她已熟悉,溫熱的氣息在冷颼颼的傍晚微風中,有種讓人無法下定決心的無力感。
「又在說傻話了,你如果真想走,我也是擋不了你的。你們火天使厲害的家伙從不輸人類極限,只要你一下令,立刻會有一堆人前來救援你,不是嗎?」御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給她溫暖。
「坦米爾對你即將和何馥倩結婚的看法為何?他應該是反對吧。」她待在紐約近兩個星期來,坦米爾不曾露面。
「坦米爾他沒出現,我已經好久沒感覺到他了。」御望著遠方的天空柔聲道。
「他不會真的永遠消失了吧?」洪薔為他憂心。
御霸道的將她轉個身,狠狠地擁入懷中,低頭輕吻她的發梢。「小女人,見你這麼為他擔心,我會吃醋的。如果換成是我消失,你會怎麼樣?」他心里又不平衡了。
「我會放鞭炮以示慶祝。」洪薔頑皮答道。
「紐約不準放炮,會被警察抓的,小笨蛋!」他輕啄她的唇。
「不然我就在中部老家那顆茶樹下替你立碑,然後每天上香哀悼,如何?」她依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這可是你說的喔,我記住了。」御也不逼到底。
「御,讓我回去,好不好?我不能再留在這里了。」洪薔舊事重提。她之所以現在還待在紐約,是因為御這些天來都陪在她身邊,不讓她回去;另一原因則是她自己下不了決定,在沒有見到坦米爾之前,她無法真正對坦米爾徹底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