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惡化?!御他到底有什麼毛病?」今天她也听到子薰提起過。
「御是你的敵人,你為何這麼關心他?」
「我不是關心,只是好奇罷了。」洪薔解釋。這家伙真是精明透頂,不可小覷。
「御的病情很少人知道,除了五人小組及御的近親外,沒人知道這件事。不過如果是洪薔你想知道,我倒可以透露一些,剩下的你就自己去猜測。」
「你對我還挺好的嘛,真想不到。」洪薔沒好氣的說。
「御……他有很嚴重的人格分裂癥。」
「人格分裂?!你是說御有雙重甚至多重人格?」洪薔是學醫的,對這病癥並不陌生。
「是雙重人格。」佘之奕補充道。「御為什麼會有這種病癥的原因我並不清楚,帝京長老們對這事一向謹慎。身為御的好友,我只知道御白天和晚上是兩種面孔,白天時,御的性情較溫和,和常人無異;但一到了晚上,御就會變了一個人,性情暴烈邪惡,人性的黑暗面在他身上一覽無遺。這種截然不同的變化,造就了御相反的性情,帝京長老為了區分兩個不同的御,將白天較溫和的御叫作坦米爾,夜晚的御則維持原稱。」
「白天的坦米爾和夜晚的御?」洪薔整個人呆住。
「洪薔,你還好吧?」見她呆若木雞,顯然受了很大的刺激。
「你是說御沒有雙胞胎弟弟……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今天早上在辦公室見到那善良的家伙是御的弟弟。」她忽然明白一切,御有雙重人格就代表坦米爾和御實際上是同一人……
「那是御本人,也就是坦米爾。」佘之奕補充。
「我不在乎。」洪薔忽然斂去原本的驚訝神情,表現得異常冷靜。「我不在乎御有幾個面目,我的目標是要贏得茉莉之爭,其余的帝京內幕都和我沒關系。」
不管御是白天的坦米爾或是夜晚的御都無所謂,只要他不是她的坦米爾、她的電腦情人就行了。
「我告訴你這件事是希望你小心一點,別被御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傷害了。以前他病情還穩定時,白天和晚上的變化很固定,白天是坦米爾,而晚上則是御;但是最近情況不穩後,坦米爾和御交替出現的時間變得很不穩定,御有時白天也會跑出來,而坦米爾出現的時間則漸漸變少,說不定哪一天御會佔領所有時間,坦米爾則會完全消失——」
「夠了!」靜听的洪薔忽然出聲打斷他的話。「這樣不是很好嗎?一旦坦米爾消失,御就可以永遠存在,也不會有雙重人格的困擾問題了。」
「我喜歡並敬佩御的某些優點,不然御也不會當我們的頭頭了。但是坦米爾的溫厚卻是御最欠缺的,一旦坦米爾消失,我擔心御會變成一個玩弄人性的魔鬼。」佘之奕說出他心底的顧慮。
「邪惡不是你們帝京一向的作風?有個像惡魔一般的頭頭才符合你們的形象,不是嗎?」深受打擊的洪薔冷言諷刺。抱存一絲希望的她,好害怕自己的電腦情人坦米爾就是佘之奕口中的坦米爾。她一直安慰自己,她的電腦情人和帝京的坦米爾只是姓名相同的兩人,他們不會是同一人的……
「洪薔,我要你告訴我實話,你之前到底和御認不認識?」佘之奕仍有所懷疑。雖然他的推測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但是他相信事情應該如他所料想那般,洪薔之前和御是認識的,並且以電腦網友的方式在交往,只是洪薔極可能被蒙在鼓里,所以他才想套她話,為她證明這項殘酷的事實。
「我……不知道,我只能這麼說。」她黯然道。「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認不認識御,御是不是早已認識我?我的心也是一團亂……」洪薔邊說邊往教室的反方向走去,她今天要去圖書館查資料,不去上課了。
「這其中必有某一關鍵是我所不知道的,不然所有答案都可解開……」望著她遠去的嬌小背影,佘之奕皺眉低喃。御之前一定是認識洪薔的,只不過他是以什麼身分和心態在和她交往?是互相愛慕的情人還是敵人?!
若能知曉坦米爾或御本人的想法,他相信,這就是謎題解答所在了。
☆☆☆
棒天洪薔來到學校後,很意外的並沒人找她麻煩。
身邊的人只是在一旁竊竅私語,投來殺人眼光,卻沒人敢接近她,或動她一根寒毛。洪薔知道事出有因,但她沒多余的心思去理睬這件事,她所有的情緒全放在今天和坦米爾的會面上。不管坦米爾會不會前來赴約,她一定要一直等下去。
昨夜洪薔失眠了一整夜,整晚都在思索有關佘之奕告訴她有關御雙重人格的那番話。為了這件事,她還特地查閱父親送她的那本醫學百科,可惜那本書的的相關資料太少,于是她今天早上又翹課去學校圖書館找資料。
相關資料是找到了,但是沒啥特別發現,和她之前所知道的相差不遠。
找完有關雙重人格的資料後,洪薔轉往校史區查詢有關心型璀璨紫鑽的資料。校史區內所陳列的是鎮館三寶的圖片資料,上面表示三寶的真品分別放在小學部、國中部和高中部的理事長辦公室,除非是特殊的節日,不然校方不會輕易將三寶展示出來。
洪薔在圖書館待了一整個早上,直到接近中午時分,她才懷著緊張不安的心情前往和坦米爾約定的地點。
今天是周末,中午一放學後,校園內便空蕩蕩的。
帶著寶貝的筆記型電腦,洪薔獨自來到銀劍學園高中部後山的紅梅林下,春分時節的紅梅林,各式各樣的紅梅初放,繽紛典美。
洪薔在梅林中緩緩而行,溫暖明亮的春陽鋪灑在天地間,身邊的風光如此綺麗,然而此時她的心情卻是有些沉重和落寞的,她希望坦米爾如願出現在她眼前,且深深企盼不管他的真實身分是誰都行,是乞丐也好,是工人也罷,總之就是不要是帝京的一分子。如果她的坦米爾真是御……她無法想像,也不敢往下想去。
任誰都行,御除外。
洪薔隨手摘了朵頂上梅枝垂落下來的紅梅,頓時梅香撲鼻。
已是正午時分,為何坦米爾還不出現?洪薔一顆心如狂風飛沙般混亂,坦米爾若一直沒出現,她還是要守在這里等著他,一如她在電子信件上給他的承諾……她會等到他出現為止。
☆☆☆
御自從再度昏倒後,便一直在銀劍宿舍休息,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他好不容易才醒過來,這次他昏睡的時間又比以往更久,讓守候在旁的影和狄亞憂心忡忡。
「御,你醒了嗎?感覺如何?」守在身邊一整天的狄亞終于見到御悠悠醒來。
「狄亞?!你怎麼會在這里?」御一睜開眼楮就瞧見坐在床邊批閱公文的狄亞。
「我從紐約過來的。你還好吧?影說你從昨天早上就開始昏迷。」暫時放下手邊工作的狄亞替他的病情感到憂心。
「還不是老毛病,不礙事的。爺爺他究竟在搞什麼鬼?听說他派給你另外的任務?」御坐了起來,隨手接過影遞來的日本煎茶。煎茶能夠醒腦,通常他都在昏倒後來上一杯。
「嗯,會長要我回台灣乖乖坐鎮NIL室,協助助婁仲天處理帝京集團台北分部相關事務。而且會長還特別交代,御少爺在紐約的工作要自己做,不要老是‘不務正業’,找我代班,不然下次他會連我一起懲罰。」狄亞語帶雙關地報告著。御是他的好友也是他的上司,他們兩人的交情可追溯到叛逆的國中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