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目前搜集到的證據及資料顯示,帝京集團和這幾起類似的少女失踩案件絕對月兌不了關系,所以我現在正全力深入調查中,只要再給我一些時間,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紈綺很有把握地表示,視線落在派克斯桌上那一大盒唐先生甜甜圈及一壺剛煮好的香濃咖啡上。
「喔,對了,紫築,你會說日文是吧?」前陣子他和她去日本料理店吃飯的時候,曾經听到她說一口流利的日文。
「一點點啦。你問這個干嘛?」紈綺拿起一塊甜甜圈,毫不客氣的吃起來。
「今天下午日本黑道菊組的龍頭老大將會抵達紐約,雖然還不清楚對方這次前來美國的目的,但是極可能和毒品及武器交易有關,剛剛上頭有命令下來,要我們派一組人幫忙盯梢,既然你懂日文,不如就由你負責這個任務。」派克斯交代著。
「組長,我看沒有這個必要,菊組這次前來紐約無關犯罪事件,我們不必浪費人力。」紈綺兩三日就把甜甜圈吃掉了。
「為什麼?」派克斯派遞了張面紙給她。
「我可能沒告訴過組長吧,菊組的龍頭老大是我的親生父親,他這次前來紐約只是想看看我,順便觀光,所以你不必費心了。」紈綺揮揮手,要他不用操心。
「你的親生父親?紫築,你在開玩笑吧,菊組的老大菊龍之助是你的父親?」听她這麼一說,正優雅地喝著咖啡的派克斯忽然將嘴里的咖啡噴出來。
「沒這麼夸張吧。」這回換她遞面紙給他3。「我從小苞隨母姓,所以我叫申屠紫築,不然我應該叫作菊紫築才對。不過我和那老頭毫無任何關聯,除了身上一半的血統外,我們宛如陌生人一般,組長不必耽心我會和菊組會有任何掛勾。」紈綺拍了拍他的肩,毫爽又不做作,派克斯和她是哥兒們,也是她唯一相處得來的異性朋友。有「男人絕緣體」稱號的她,男性朋友實在少得可憐。
「真看不出來你竟然是菊龍之助的女兒。」他記得她的個人資料上父親那一欄填著「不詳」。
「血統上是如此,現實生活中本小姐可是不承認。」紈綺看著他說。她一直覺得像派克斯這樣的男人較適合去從事藝術工作。例如歌手、模特兒或是畫家、攝影師,來當一名辦案人員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就算他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我知道你不會對任何人說,不然我也不會告訴你了。」坐在他辦公桌上的紈綺隨手翻著他放在桌上的閣樓雜志。真是的,男人都愛看這個,這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一堆沒有穿衣服的果女罷了。
「紈綺,晚上有沒有空?我們去中國城吃牛肉面。」派克斯邀她。
「很不巧,今晚我得和老頭子見面。不過我桌底下有一箱從台灣寄過來的泡面,是黑胡椒牛肉口味的,你想吃的話就自己去拿,少女失蹤的案件我會盡早給你消息的,我走了。」
「紈綺!」派克斯叫住她。「要小心,千萬別一個人單獨行動。」他提醒她。
「你真唆,」紈綺斜睨他一眼,「難怪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女朋友。」
「彼此彼此。」派克斯一臉笑意,他好喜歡看她因不知如何反應而生氣的表情。
「走了。」紈綺才不理他,揮揮手就走人了。
「紫築,我听說你前陣子得到紐約市政府頒贈的榮譽獎章,不愧是我龍之助的女兒,真是女中英豪。」菊龍之助和紈綺坐在紐約一間相當高級的日本料理店中,面對面的進行談話。
「比起龍之助先生在日本的各項英勇事跡,本小姐還差得遠。」紈綺望著滿桌的懷石料理,眉頭皺了一下。到紐約來還吃日本料理,這老頭還真是愛國!
「紫築,至今你還是不願意叫我一聲爸爸。」菊龍之助喝著清酒說道。
「龍之助先生膝下兒女成群,不差我這私生女認你當父親的。」她諷刺他。
由母親口中得知,當年她是在到日本旅游的途中,和菊龍之助在京都懈近,進而相識相戀。由于已過世的母親並不喜歡談起這件事情,因此父母親的事情她其實知道的並不多。
「紫築,你的脾氣和你母親真像,看著你彷佛能瞧見你母親當年的影子。」菊龍之助看著女兒的眼神中有著年輕時候的過往回憶。
今年五十歲的他有著一副強健的身體︰永遠一塵不染的黑色西裝上別著一只菊組的金質徽章。當然,不論何時何地,他的身邊隨時會有女人服侍在旁。
眼前這位坐在他身旁,穿著日本傳統和服,正為他斟酒的年輕女孩,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長得還算端莊美麗。菊龍之助一向喜歡穿著和服的古典美女,她的母親就是那種類型的美人,還好她不是。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吃你這一桌懷石料理,你特地的我出來,有話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美國不時興那一套。」紈綺冷冷的說。
「不愧是我的女兒,既豪爽又干脆。」菊龍之助稱贊道。「紫築,先前幾次我曾經以電話方式和你談過繼承事宜,可惜你都一直避著我。這次我親自來紐約找你,就是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不準你再回避我了。」菊龍之助習慣強悍的日本作風,大男人主義在他身上發揮得淋灕盡致。
「那麼你這次是白跑了,我對當黑道老大的女兒沒有興趣,更對你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屑與羞恥。你兒女成群,且個個從小皆在黑道背景下長大,他們才是最適合的接班人選︰而我是個專門打擊犯罪的聯邦調查局專員,唯一和你的交集之處,就是我身上所擁有的一半血液。我們的立場是敵對的,你不明白嗎?」紈綺說得一口標準的日文,義正辭嚴。
「紫築,你媽在一年前因病去世時,曾托人交給我一封信,說她這輩子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你嫁個好人家,擁有一個幸福的歸宿,所以要我幫你找個家世清白的大戶人家讓你風光地嫁進去。」菊龍之助有些感嘆地說。
「很抱歉,我自由貧窮慣了,對榮華富貴沒有興趣,我相信母親只是希望我過得幸福快樂,而不是如你所說那般,找個有錢的大戶人家嫁了。你不必為我的終身大事費心,我絕不會接受你的擺布的。」紈綺眼神中有著相當復雜的感情。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父親,然而她卻無法像常人一樣,對自己父親擁有一絲的愛意或敬意,她果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菊龍之助根本沒把她的話听進去,自顧自的說出他此行前來的主要日的。「紫築,相親的事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對方是帝京集團日本東京分部的總經理竹下內彥。內彥東大畢業,牛津企管碩士,今年三十歲,是帝京集團三大接班人選之一,也是日本各名門淑媛心日中的白馬王子。你和竹下內彥的相親可是我苦心安排的,你可得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
「可能是我的日本語退步了,不然龍之助先生怎會听不懂我方才說的話?」紈綺依然冷著臉。「我對目前的工作、生活都很滿意,不想有任何的變動或改善,所以我重新再鄭重申明一次,我拒絕你為我安排的任何事情,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的生活,我不會再像這次一樣乖乖地出來和你見面。」話一說完,她立刻自坐墊上起身。
「紫築!」菊龍之助喚住她。「如果你不想相親就算了。我五十歲生日那天,會在東京的老家舉行壽宴,希望到時候你能出席,我就只有這個要求。」他拉住她的手,看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