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綾……」關心著她一舉一動的嚴仲沁見她眼淚快掉下來的模樣,連忙低頭安慰她。
「我沒事的,真的沒事。」淚水已然落下的繚綾吸了吸鼻子,搖頭笑道。「我只是太開心了,開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逼自己強忍住心中的哀痛,不許自己再掉下一滴淚。
「阿綾,勇敢一點。」嚴仲沁右手擁著她的肩,給她精神上的支持。
「我其的沒事了。」她再次笑了笑,隨後走到司徒劍城和溫小蝶面前,「哥哥、未來的嫂子,我祝榴你們兩人。」繚綾各自擁了擁他們兩人,誠心祝福道。
也好,哥哥的婚事早一點塵埃落定,她的心也可早日結束煎熬,徹底對哥哥死心。她已決定回台灣後要立刻赴瑞士念旅館課程,暫時遠離這傷心的一切。至于和嚴仲沁的感情,如同紈綺所說的,就讓時間來證明吧!
自樂園回到台灣後,繚綾果然立刻申請瑞士旅縮管理學院的研究所入學許可,不到一星期她便告別哥哥及嚴仲沁,獨自飛去瑞士念書。
一個月後,繚綾收到了嚴仲沁寄給她的一份禮物,是那面青銅古鏡!
就在同時,她的愛鴿也翩翩飛至,停歇在她的宿舍窗口。
「情人,我以為你失蹤了,沒想到你竟然找得到這里,真是太厲害了。」自從一個多月前她回過信後,她便一直在等待英雄的回信,原本以為來到瑞士後,英雄的信件她八成收不到了,沒想到竟然還能見到她的愛鴿,這教她如何不開心呢?
她連忙取下情人腳上扎成一小捆的萌黃色絹布,既興奮又期待地仔細閱讀內容,映人眼簾的依然是英雄那蒼勁十足的墨跡∣美人︰孤燈才滅已三更,窗雨無聲雞又鳴此夜相思不成夢,空懷一夢到天明牽牛織女,莫是離中其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愛你的英雄「愛你的英雄!英雄他怎麼會寫出這麼惡心的詞句?」繚綾簡直看呆了,她的英雄怎會忽然對她表達愛意?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要她如何回信給他呢?英雄的來信中充滿離愁別緒、惆悵嘆息,這教她如何回信?
正當她沉浸在驚訝中時,嚴仲沁的聲音卻忽然在她的宿舍外響起。
「阿綾,你收到我的禮物了嗎?」嚴仲沁像個頑童似的,拿著小石子丟敲繚綾的窗戶。
「焱!你怎麼來了?我以為你在法國開會。」繚綾坐在窗沿,向下大聲回喊他,一邊將英雄寫給它的那封信收好。
「我提早結束開會行程,所以順道過來看你。你今天要上課嗎?」他依然喊著問她。
「今天我正好沒課。」說完後,繚綾開心地從二樓宿舍奔下樓,來到屋外。
初春時節,瑞士的氣候仍然十分寒冷。
「阿綾,你沒加件衣服就跑出來會感冒的。」嚴仲沁環抱住她,將自己的大衣與她共享。才一鑽入他的大衣內,他身上的熟悉味道便立刻包圍住她。
「焱,我剛剛收到你郵寄過來的禮物,謝謝!我總覺得過去那段記憶似乎和那面銅鏡有某種聯系。」繚綾抬頭向他說。
「只要你喜歡就好。」嚴沖沁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神秘兮兮地說︰「我這次來還帶了一樣東西要送你。」
「是什麼?」
「這個。」嚴仲沁笑著拿出一枚戒指。
「我的小玉戒!焱,你怎麼找到它的?」又驚又喜的繚綾顫著聲問。
「這枚戒指被樂園醫院的工作人員撿到,可是對方卻佔為己有,所以我費了一番工夫調查,才查出這戒指的下落。」嚴仲沁邊說邊將玉戒套在繚綾的小指上,見她中指依然戴著他送她的那枚鑽戒,令他好生感動。
「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繚綾開心地親啄了一下他的唇。
「只要能讓你快樂,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嚴仲沁回她一個淺吻。
自從司徒劍城公開訂婚的消息後,繚綾便很少開懷她笑過了。每個是期不論他身在何處,他一定會飛到瑞士與她共度周末,今天是他這一個多月以來見她最開心的一次了。
「阿綾,你哥哥下是期就要和溫小蝶結婚了,你應該會出席婚禮吧?」他仍然抱著穿著單薄的她。
「當然會去,哥哥結婚,我這做妹妹的當然得去祝福他們。」繚綾點點頭。
「那好,我們到時候一起搭機去吉隆坡。至于今晚我們就好好聚一聚,嗯?」嚴仲沁笑吻著她的發。
「焱,我……有些話想告訴你。」繚綾忽然囁嚅著,原先開心的神情黯了下來。
「有什麼話直說無妨。」他擁著她鼓勵道。
「焱,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你甚至怕我一個人在這里太過孤單,每個星期都來瑞士陪伴我,我真的很感動也很開心。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的答覆,只不過我實在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你任何答案,哥哥告訴我必須依照自己的感覺來看待你我的婚事,但如果單憑感覺來作決定,恐怕我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想要嫁給你了。」繚綾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完。
「阿綾,我看得出來你是因為我是帝京的一分子,所以才對我有所顧忌,是不是?」嚴仲沁看著她問。
「一部分是這原因。」她點點頭。「焱,我不是你想像中那種天真的小女孩,很多事情我們兩人都沒有溝通過,所以對彼此我們可說是一無所知。」這是事實啊!她了解三皇子還比了解他多呢。
「你想知道我什麼?盡避問沒關系。」
繚綾猶豫了一下。「你的……指定新娘呢?」她小聲問。
「連這種事情你也知道?」嚴仲沁可吃驚了。「阿綾,你究竟對帝京了解多少?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女圭女圭」的事情可是帝京的機密。
「我剛剛說過我不是那種一無所知的單純女孩,已經月兌離帝京的婁少昊的新婚妻子是我的好朋友,不過關于帝京的事情我不單只是從她那邊听來,我自有我的消息來源。」繚綾坦白回答他。
「我沒有指定新娘。」他搖頭。「五人小組幾乎操控帝京的一切,我們不需要依循那些規定,我的婚姻只要小組中沒人反對,便可以迎娶我所想要的女人。」
「如果有人反對呢?」繚綾好奇地問。
「基本上不會,除非他們有特別的反對因素。」
「焱,人類極限是帝京的五人小組所創設的吧?」她試探他。
「原諒我無法告知你某些事情,五人小組並不是屬于我一人的。」嚴仲沁歉然道。
「焱,我是火天使的創始會員,也就是人類極限網路上的死對頭火天使的幕後魔手之一。」繚綾還是誠實的對他說了。
「你是火天使的人?」嚴仲沁皺眉。還真是冤家路窄!
繚綾再次點頭。「是啊,我想單單這理由就足以讓五人小組對我厭惡至極。」
「我很訝異。」他其實何止訝異而已。「最近火天使和人類極限鬧得很不愉快,加上有巨額資金介入「茉莉之爭」的賭局中,要讓兩方的誤會與嫌隙雪上加霜。」
「我們也沒想到會把事情搞得如此驚天動地。原本我們只是好玩而已,如今要收手恐怕也不可能了,我們火大使的大姊對人類極限恨之入骨,要她就這麼算了是不可能的。雖然當初創辦火天使時,我只負責資金的籌措,實際的管理者是其他人,但是我對火天使已經有一份難以言喻的情感了。」繚綾絕不會退出一手創辦的人天使。
「我不會要求你退出火天使的。」嚴仲沁搖頭。
「可是你也不會為了我而退出帝京,就像婁少昊為了羅綃做那樣的犧牲。」繚綾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