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樣觀察冷月和麗莎這一大一小實在很有意思。沒想到向來是家中女霸王的麗莎竟然會對冷月百依百順,而冷月這個冷虛的女殺手居然會對一個小孩子如此呵護,若不是我規眼看見,我還真不敢相倍這兩個怪胎竟能相處得如此融洽,仿佛是關系親密的家人般。」他透過墨鏡,看著正在買單、即將離開店內的兩人,不可思議地說道。
而那位穿著白色衣服的家伙則依然坐在座位上,邊喝著咖啡邊翻閱報紙,和普通的客人沒什麼兩樣。
「雷,剛才你為何阻止我去竊听他和冷月的談話內容呢?如果能得知他們的下一步行動,我們做起防衛措施就容易多了。」納克到現在還在惋惜自己錯失事半功倍的大好機會,久久無法釋懷。
「納克,你剛才如果跟著過去,恐怕反而打草驚蛇,讓他們發現我們在後面跟蹤,說不定老總會因而更改行動計劃,所以倒不如將計就計,看看他們究竟要如何搞鬼。反正冷月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隨時有機會能逼問出我們想要的答案。」他簡單地解釋,眼神落在冷月那穿著白色露肩洋裝的玲瓏背影上。
「雷,冷月嘴巴緊得跟蛤蚌一樣,她才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行動內容,這一點你又不是沒試過。」納克提醒他。一想到雷德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他就心悸猶存。
「所以我正努力企圖找出這個女人的弱點,一旦抓到了她脆弱的地方,那麼逼問起來就容易多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用強硬的手段來逼供,所得的給果一定和上次沒兩樣,倒不如換個方法,先好好暗中觀察她幾天,把她的弱點找出來後再逼供。
「雷,我留在這里繼續監視那白衣男子,你趕快去跟著冷月和麗莎吧!她們兩人已經走出店外了。」納克壓低聲音,附在他的耳邊催促道。
「嗯,這里就交給你了。如果需要幫忙,就吩咐躲藏在附近的手下們助你一臂之力,我先走了。」雷德說完後,隨手抓起桌上的一本旅游指南,蒲灑地步出店外。
走出店外的同時,他刻意透過墨鏡看了那名白衣男子一眼,之後便跟上已沒人人群中的冷月和麗莎。
***
「爸,你替人家作主嘛!再過十天人家就要和雷德結婚了,可是那家伙卻一直躲著我,不但找不到他的人,就連他的貼身保鏢也一起失蹤,你說氣不氣人?」亞娜嘟著嘴,氣呼呼地向坐在身邊的父親抱怨。
自從上次和雷德鬧得不歡而散後,她每天就期盼著再次和他見面,然後向他道歉。
雖然她依然認為上次的吵架並不完全是自己的錯,但雷德的脾氣她很了解,除非她先低頭,打破兩人之間這種僵局,否則極有可能在步人結婚禮堂的那一天,他仍首不發一語,態度冷然,因此她才會想要先向他賠不是,順便藉道歉的機會再和他見見面,以解相思之苦。
沒想到過去這幾天來,她不但無法聯絡上雷德,就連納克也行蹤不明,氣得她差點沒把電話摔壞,直接殺到羅馬去找人。
「我的乖女兒,爸爸不是已經請人去調查了嗎?雷德最近為了洽談和英國船運公司的合作計劃,難免會比較忙碌,很有可能飛去英國開會了,你不必如此心急啊!」塞頓看著寶貝女兒生氣的俏模樣,不禁臉上堆滿了笑容,笑著安慰她。
「爸,雷德去英國開會的事我知道,不過他們早就在昨天開完會後就回羅馬了,可是羅馬這邊的人卻告訴我雷德沒有回家,而且也表示不願透露他們的行蹤。我都快被氣死了!」她滿臉懊惱與不平。雷德去英國開會時,她也曾企圖和他聯絡,可是一直都沒有成功。好不容易等他開完會,卻又發現他的人早已不知去向,真教她又氣又恨。
「乖女兒,你自己跑一趟羅馬去找找看不就得了,何必窩在家里自個兒生悶氣?也有可能是他的管家欺騙你,向你撒謊也說不定啊!」塞頓再次安慰她。
「我才不想去他家里找人呢!每次去他家,麗莎這家伙就會使盡手段欺負我,讓我在雷德面前出現。更氣人的是,我還必須裝得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一想到這里,我就不想去羅馬找他。」亞娜恨恨地說。她和麗莎這小表水火不容,勢不兩立,根本連見都懶得兒她。
「亞娜,麗莎的事你不用擔心。雷德跟我提過,他打算送麗莎到英國的寄宿學校去念書,所以你們兩人結婚後,我會提醒他早點把女兒送去英國,免得你們兩人把家里鬧得雞犬不寧。」他抽著雪前,緩緩地說。
「爸,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好了,只要那小表能夠滾得遠遠的,那麼我就可以和雷德安心享受甜蜜的兩人世界,太棒了!」听見父親這麼說,亞娜原本的怒氣立刻消了一大半,喜悅之情躍于臉上。
「亞娜,爸爸覺得你該擔心的不是麗莎那小表,而是雷德身邊的女人。你想想,雷德的內外在條件皆如此出色,想覬覦他的女人一定很多,你該多加留意這方面的事情才是,免得雷德的心被其他女人偷走,枉費爸爸如此費心地替你促成這椿婚事。」茫茫的煙霧自他日中綬緩吐出,迷漫住整個視線。
「爸,這點你不用擔心,雷德心里只有麗蓮,他不會愛上其他女人的。」她狠有信心地說道。
「亞娜,看來你還是太天真、不夠世故。男人的心是會變的,今日他在你耳邊甜言蜜語,明日他極有可能投人其他女人的懷抱。感情這種事情很難捉模,他不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變心的。」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說。
「爸,你的意思是……難道你的手下有人發現雷德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有女人不要臉地去勾引雷德?」她十分激動地抓著父親的手臂質問,明白向來處事精決的父親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麼語重心長的話語,他的話中另有含意,極可能是在暗示她某些事情。
「冷靜點,亞娜。雷德是個在商場上打滾的男人,總是會有些鶯鶯燕燕在他四周圍繞,只要他自己不認真,我們不必太去在意;怕只怕這家伙瞞著我們金屋藏嬌,表面上卻宣稱只愛麗蓮一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連我這個做義父的也饒不了他。」他平靜地把話說完,並且把雪前捻熄。
「爸,你到底想說什麼?快點告訴我!人家心急死了。」她連忙追問。
「亞娜,在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以前,爸爸是不會隨便妄加猜測,以免造成你和雷德兩人間的間隙。爸爸只能說最近雷德家里的確無緣無故出現了一位受了傷的女人,不過這個東方女人受到很嚴密的保護,就連爸爸派去潛伏在雷德家中的眼線也無法一窺究竟,所以她的身分目前不明,而她和雷德究竟是何種關系,我們也還無法得知,必須再過一些時候才有辦法查得出來。」
他的神情相當平靜,沒有絲毫的不悅,而且他並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說出來,反而刻意隱藏那名東方女人已于四天前失蹤的部分消息。
「爸,真有這種事?听你這麼一說,我反而不能枯坐在這里等消息,我要去一趟羅馬,好好把事情弄清楚。如果雷德真的背叛我,我就一槍把那個女人斃了。」亞娜說到這里,額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一副恨不得喝人血、啃人骨的可怕模樣。
她很了解雷德,他絕對不會隨便帶個女人口家,如今听見父親這一番話,倒真的令她感到事態嚴重,非調查清楚不可。十天後她即將和雷德結婚,怎能容許其他女人來攪和呢?絕對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