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看著心愛的女人消失在湖中,歐昶哲的心像是碎了一般,他以著快速的動作沖向了假山,毫不考慮的想投身湖中,但阮香君從身後拉住了他。
他怒不可遏的轉身,一把推開了阮香君,咬牙切齒道︰「如果小芸受到了任何一絲傷害,那我要你用命來賠!」說著,立即跳下湖中。
阮香君難以置信的盯著自己的手。
「我竟然殺了人!我竟然殺了人!老天爺啊!我到底做了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啊!」
隨後趕至的下人們也加入了搜救的行列,但趙芸竟像是平空消失了似的,再也不見蹤影。歐昶哲怎麼也不肯上岸,堅持非找到趙芸不可,直到他體力不支,被人救上山岸為止。
「發生了什麼事?」甫從杭州回來的歐昶學,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
「夫人被阮香君推進湖中,大家都在找夫人,老爺說什麼也不肯上岸,直到昏倒後才被救上岸。」小蘭哽咽的說。她幾乎是與老爺同時到達忘憂園,也看到了所有的事。
「老天爺!」歐昶學驚叫一聲,一邊指揮下人將大哥送回房間,一邊繼續搜救的動作,直到夜色昏暗,所有人的體力都無法負荷了,卻依然不見趙芸的影子。他疲憊不堪的緊皺眉頭。
「實在沒道理,這個湖就這麼小,又沒有其它出口,好幾十個人地毯式的搜索,不可能會找不到啊……。」
「夫人會不會又回到了她原來的年代?」一直站在岸上緊張等候的小蘭月兌口而出。歐昶學驚疑的看了小蘭一眠。
「對不起!奴婢不該多言!」見歐昶學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小蘭這才想到自己的逾越,當下驚慌失措的低下頭。
「不,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這正好解釋了夫人的平空消失,看來再找下去也只是徒勞無功的。」他轉身下令道︰「夜色已暗,等明天再繼續搜尋,你們先下去休息吧。」于是泡在水里的下人們,這才上岸,拖著疲憊的身子離去。
「二爺,這個女人怎麼處理?」一名負責看管阮香君的僕役,指著地上的她問者。
「先把她關進柴房,明天一早把她送官嚴辦。」歐昶學眉頭緊皺的交代。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大嫂!你不可以這樣對我!」阮香君不顧尊嚴的哭號。
「我的嫂子剛才被你推入湖中,現在已不見蹤跡,而你只是一個令人發指的狠毒女人,就算法律沒治你的罪,老天爺也不會原諒你的。」說著,歐昶學毅然轉身離去,不理會身後傳來的哀求。並非他沒有同情心,而是放過她只會為嫂子留下一個禍害,他不認為歐家可以再承受一次這樣的考驗。再說,他非常確定這件事若交由大哥來處理,那必定更加血腥。
換好衣服後,他馬上來到大哥的床旁,靜靜的陪著他。就在他忍不住疲累的打著盹時,忽然听到大哥的聲音!
「你們找到小芸了是不是?她現在還好吧?」歐昶哲心急的問。
「我們……呃……我們還沒有找到嫂子。」歐昶學小心挪開自己與大哥的距離。
「還沒找到?!那你還在這里做什麼?!其他人呢?他們有繼續在找嗎?」歐昶哲心急的坐了起來,怒氣沖沖的大吼。
「我……我讓他們回去休息了。」說話的同時,他已經跟大哥保持安全距離。
「什麼?!小芸還沒找到,你竟然就停止了找尋,你這個混蛋!」
歐昶哲狂怒地瞪著弟弟,仿佛想一拳將他擊倒,因為他竟敢如此漠視趙芸的安全。
「大哥,你先別沖動!」歐昶學及時拉住了他。他早預料到大哥醒來後會有的狂烈反應,因此才會在這里守候。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小芸!難道你不知道我愛她甚于愛我自己嗎?我好不容易才得回她,我不能再讓她消矢于我的生命之中!」歐昶哲像只受了傷的獅子般的吼。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但即使你現在再沖進湖里,非但找不到她,反而只會傷害了自己,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發生啊!」
「你胡說!怎麼可能找不到?!怎麼可能找不到呢?」
「如果她回去她原來的年代,大哥自然就找不到她了。」
「回到原來的年代?」歐昶哲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無力的看著弟弟。
「若不是如此,湖就這麼點大,嫂子怎麼可能就這樣消失呢?我想嫂子可能陰錯陽差,回到了原來的時空。」
「那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歐昶哲個像無助的孩子般的看著弟弟。
「既然大哥曾把大嫂從末來帶到現在,那麼就再一次將她找回來呀!我們派人去尋回大師,請他再幫你一次。」
「符咒!大師曾留給我一張符咒!」歐昶哲疾速沖向房中的櫃子,找出了他珍藏著的符咒。
「大師曾說過,若我需要他的幫肋,只要燒了這符咒,他便會感應!」
「那大哥就趕緊燒了它吧!」
燒完符咒後,歐昶哲不放心的說道︰「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派幾個人去找大師。」
「這個我會交代下去的,大哥先休息一會吧。」
「我怎麼睡得著呢?」
「那至少躺著休息一下,我想嫂子也不願意你為她傷心憔悴的,就算是為了她,你也該保重身體才是。」歐昶學苦口婆心的勸慰著。
「我知道了,你趕緊去吩咐下人吧。」歐昶哲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床誧。
「那我先下去了。」歐昶學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內心不由深深的嘆道︰「愛情真是磨人的東西。」
★★★
現代。
趙芸的母親接到丈夫打來的電話後心急如焚,馬上放下手邊的一切事務,搭機趕赴大陸,短短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對她而言卻是那樣漫長。
「小芸呢?你們找到她了嗎?」
一見到丈夫,呂雨楮便心急的問。
趙秉中一臉焦慮的回答道︰「還沒有,我們已經將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通知了公安幫忙找尋,但還是沒有小芸的消息。」
「怎麼會這樣呢?她才剛到大陸,怎麼會失蹤了呢?有沒有可能是綁票?」
「應該不是。小芸已經失蹤一天了,如果是綁票的話,歹徒應該會通知我們準備贖金才對,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跟我們聯絡。」
「都是你!當初我就不答應讓她來大陸,都是你心軟,才會讓她遭受這種災難!」強烈的擔心讓呂雨晴遷怒到丈夫身上。
「我怎麼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呢?難道我願意這種事發生嗎?」趙秉中重嘆道。呂雨晴歇斯底里地叫道︰「都是你!你明明答應我要好好看著她的,而你卻只派一個司機跟著她外出!」
「我也想好好看著她,可是我有重要的會議要開,小芸又不願意等我有空,你要我怎麼辦呢?」趙秉中懊喪的說。
「難道小芸的安全比不上你的事業嗎?」
經過一夜無眠的煎熬,此刻妻子嚴厲的指責不啻火上加油,他難掩憤怒的反譏道︰「你只會指責我,你呢?為什麼你不陪她一起到大陸呢?你答應了小芸,卻一再食言,如果你肯放下工作陪她一起來,小芸會發生這種事嗎?」
「我已經告訴過她,等我有空就陪她一起來,但小芸不肯等我呀!」
「等你?你讓她等到什麼時候呢?你永遠是那麼的忙,她連跟你一起吃一頓飯的時間都少得可憐了,又怎麼敢奢望你陪她到大陸呢?」
「你又給了她多少時間?你不也是長年忙于工作嗎?」
「爸、媽,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這麼爭執不休,你們這個樣子,小芸就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