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子上冒著裊裊煙霧,餐桌上已擺著一道糖醋排骨,一道清蒸鮮魚,只要再下鍋炒個青萊,熱湯擺上桌,就是滿分的晚餐。
「快出去,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我再炒個青菜就可以開飯了。」思樵拍拍腰上一雙大手,忙著切菜的同時,還不時要提防大手的騷擾。
柏亭不想離開,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聞這萊香,聞著懷中人兒的清香,一種家的感覺盤踞在他心頭,難言的悸動令他收緊雙臂。
「你是不是餓壞了?我動作會盡量快的,平常只有我一個人也就懶得下廚,都變生疏了,早知道你已經這麼餓了,我就不該獻丑,去餐廳吃就好了。」思樵加快動作,手中利落的刀子看起來挺嚇人的。
「你小心點,別傷了手,我會心疼的。」柏亨盯著她手上的刀子,實在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听多了他的甜言蜜語,思樵已逐漸習慣,習慣到會有窩心的感覺,她常奢望的想著他的甜言蜜語只對她一人說,但是終究是她心里的奢望,事實究竟是如何,她沒有勇氣知道。
思樵將青萊丟入鍋里,熟練的翻炒幾下,放人調味料後立刻盛上盤子。一盤兼具色香味的青萊完美的呈現在柏亭面前。
「說老實話,我從沒想過你會做萊,現在看你如此熟練的做出這一頓晚餐,真是令我感到驚訝。」柏亭將青萊擺上桌後,又幫忙排好碗筷。
「不能光憑外表來了解一個人,我會下廚並不稀奇,你之所以會驚訝就表示和你交往過的女人都是寧願上高級餐廳吃飯,也不願把時間耗在廚房,讓油煙味毀了她細致的肌膚。所以,你也就很自然的把我歸類成那一種女人。」思樵邊端出熱湯,邊發表高論。
「我喜歡會洗手做羹湯的女人。」柏亨拿出手巾為她擦拭額上的小汗珠。「而且你身上一點油煙味也沒有,還是和平常一樣好聞,淡淡的茉莉清香。」他在她頰上偷了個香。
「坐下吃飯了。」她怒嗔道,對他愈來愈逾距的行為一點辦法也沒有。
柏亭听話的坐下,在嘗了一口鮮魚肉後發表感受。
「我現在終于能體會一句話。」
「什麼話?」思樵看著他吃完後的表情,雖然對自己的手藝有信心,但她仍不免想听到從他口中說出的贊美。
「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該先抓往他的胃。」他說出結論。
「像你這麼挑的男人,只怕再好的手藝都抓不住你的心。」思樵故意揶揄道,以為他想說些什麼高見,沒想到卻是句古老諺語。「你不是肚子餓壞了嗎?還不快吃飯。」然後專心吃起她的飯,暫停兩人的唇舌之戰。
柏亨滿足地享用每一道由她親手烹調的菜肴,原本不怎麼餓的胃,最後竟裝下兩碗白飯,和大部分的排骨、鮮魚、青萊,以及兩碗熱騰騰的湯。
用完餐,兩人移坐客廳,思樵特地準備一壺玫瑰花茶,閑情的享受飯後的恬靜時光。
「剛才的排骨太老了。」思樵曲起雙膝依偎在柏亨身旁,雙手捧著一杯熱呼呼的花茶。
「不會啊!我覺得剛剛好。」柏亭一手摟著她,一手拿著茶杯。
「湯也太咸了。」思樵又挑出一項缺點,大概是太久沒下廚了,今天這幾道萊吃起來就是怪怪的。
「反正我沒有高血壓,多吃一點鹽巴對身體不會有什麼大礙的。」柏亭放下杯子,調整坐姿後將她攬進懷中,並取走她手中的杯子。
他撩起她耳邊的一縷發絲,輕輕地把玩著。
「孫柏亨,關于剛才我說你太挑.並不是指對真正的食物,而是指對女人這方面,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受不了實話,盡避說出缺點。」盡避他的懷抱讓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她的心還是與他保持距離,不肯輕易放下防備。
柏亨怎麼會听不懂她話中的含意,不反駁並不表示他不在意,懷中的女人也未免欺人太甚,看樣子不能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她會當他默認了她的話。
「你已經很了解我了?」柏亨拉高她,和她四目相對,一雙閃著捉弄的美眸來不及閃躲地跳進他的視線範圍。「我是很挑.不過那也要品嘗過後才會知道合不合我冒口。所以……」
捉弄的眼神閃過一絲懷疑,思樵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盯著他逐漸放大的五官,她忍不住揚起唇角。
「所以等我嘗過之後,我就能明確的告訴你,你合不合我胃口。現在由你自己決定,我該從哪里開始品嘗起?」柏亨慢慢地靠近她,打算好好地懲罰她。
「不可以!」思樵這才意識到逞一時之快的下場,方才佔上風的得意,全在他的靠近下一點一點的流失,她揚著笑容伸手捂往他逐漸接近的嘴,「你不可以趁人之危,這樣不公平。」
柏亨用戲謔的眼神向她表明沒有人能阻擋他,然後眼神一轉變得邪惡無比。
他突然伸出舌頭舌忝她細女敕的手心。
「啊!」思樵驚呼出聲,立刻縮回手,卻在半空中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柏亨抓著她的手送往嘴邊,將每根縴細的手措頭放進嘴內,施以同樣的懲罰,留下粘濕的吻。
思樵的笑容僵在嘴邊,瞪著他微微起變化的表情,呼吸愈來愈加快。
「你不能這樣吻我!」她氣若游絲。
這場游戲起了化學變化,在他熾熱的眼神中多了一點稍早沒有的專注,兩人之間親密又曖昧的行為如同烈焰,將懲罰游戲燃燒,剩余的只有毋需理智的感官游戲。
思樵發現他的改變後,大大的眼眸混合著陌生的興奮和些許的不安,她的情感正逐漸超越理智,而且還有失控之虞,她抓著理智的尾巴拉開兩人不留縫隙的距離,身子往後退。
柏亨見她起了退意,于是步步逼近她,直到她的背抵著沙發的扶手,沒有退路。
「我去切水果。」思樵裝出輕快的語氣。
「你想當膽小表!」柏亨的聲音從上方飄下來。
她不敢正視他,發燙的雙頰正顯示她內心的不安。
「柏亨,你上次不是說我煮的咖啡很好喝,我現在去煮一壺咖啡給你喝,好……好不好?」最後一句話是理智向她揮手時,硬生生吐出來的。
柏亨輕輕舌忝噬她光滑的頸項,一雙大手忙著將她半掛在沙發外的身體往下拉,直到她平躺在沙發上,躺在他龐大的身軀下方。
「咖啡可以待會兒再喝。」他整張臉埋進她的頸間,舌忝噬,啃咬,在每一處留下愛的痕跡。
思樵咬著下唇,不讓細碎的低吟溜出口。察覺他不安分的嘴已不滿足的欲繼續往下時,她趕緊用雙手費力的將他執意往下的臉捧住,她直視他盛滿的眼楮。
「剛才你說在等一通非常重要的電話,必須早一點回去,現在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她企圖用公事喚回他的理智。
他突然低下頭深深地吻住她嬌艷的紅唇,唇舌交纏,久久才放開她。
「你的心要比嘴巴誠實多了。」他看著她紅如隻果的雙頰,忍不住又在她頰上輕啄一口。「現在別再開口說話,好好享受我特地為你準備的晚餐。」
「晚餐才吃過。」
「那就把我當做是飯後甜點。」柏亨在她如嬰兒般細女敕的肌膚留下一串細碎的吻,雙手不安分的從頸間下滑到她不盈一握的腰身。
思樵有點後悔沒有將全身包裹得緊緊的,身上僅有的圓領針織衫在他的大手下,似乎隨時會有慘遭破壞的下場。
「你的注意力神游到哪里去了?」柏亨輕舌忝她的耳骨,陣陣的熱氣呵得她心癢難耐,全身酥麻得幾乎要棄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