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樵不得不轉過身背對著他,好長一段時間兩人就這樣不語地站著,她可以感覺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光果的頸後,肩上的大手則魔幻似的輕撫著。
柏亨從令人血液沸騰的遐想回過神,雖然這樣的發展異常的順利,卻也太過于神速。他必須記取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柏亨從口袋掏出一條鑽石項鏈。
「美鑽贈佳人。」他替她戴上項鏈,並在她耳旁留下一句話。
思樵低下頭看著頸上的項鏈,「這條項鏈不是我的。」她想取下貴重的項鏈。
柏亨握住她的手,一個輕巧的旋轉,思樵面對他,他沒有放開她的手,而且很自然的將她往身前帶。
「不準拿下來,鑽石雖耀眼,仍不及你所綻放的光芒一半,就當做是滿足我自大的虛榮心.今晚我希望我的女伴是最美的一位。」柏亨干啞地說道。
「你要帶我去哪里?」思樵全身的感覺全集中在被他一雙大手包裹住的雙手。
「去參加一個私人宴會。」
「宴會?不是只是去吃飯嗎?」思樵不知是否能坦然的面對他的朋友,又不知該以什麼身分陪他出席。
「這個宴會我實在推不掉,也不想推掉。」如果要讓柏亨選擇是去餐廳吃飯,還是去參加宴會,說真的,他寧願選擇舉辦的宴會,而不是去餐廳成為眾所矚目的公眾人物。
「你卻霸道的要我取消約會?」思樵掙開他的手,微微怒道。
「你今晚有約會嗎?」見她鼓著雙頰不語,柏亨再次握往她的手。「我是個自大、可惡、霸道的臭男人,今晚能不能請你賞個光陪我出席一個小型的私人宴會,我保證宴會不對外公開,純粹是幾個好友的聚會,因為很巧的,今晚是一位好友的生日,十幾年的老朋友,你說我能缺席嗎?」
思樵幾乎被他說動了。「孫先生,我不覺得該陪你出席那種宴會,我和你只是很普通的朋友,甚至還談不上是朋友,我如果和你一起出現,你的朋友可能會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
「他們不會誤會,他們會很高興我終于交了一個正常的女朋友。」他笑著說,神情難掩期待,期待他的表白能被她接受。
「正常?!女朋友?!」思樵不安的清清喉嚨,神情極不自在。
她的反應實在是太不給他面子,好歹他也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
「別擔心,我那幾個朋友都是好人。」
「好人?!」教思樵怎敢相信他的話,和他在一起的人類會是好人嗎?
當思樵拿起珍珠皮包隨著孫柏亨一起前往宴會地點時,一再的安慰自己,只是一個晚上,頂多四、五個鐘頭很快就會過去,沒什麼好緊張的。
結果一整晚下來,緊張和她還是分不開身。
一如孫柏亨所說的是個小型的私人宴會,主人只邀請孫柏亨和其他三位好友,其中只有兩位男士帶女伴出席,孫柏亨是其中一位,再加上主人大巫的妹妹小巫,這個宴會只有五個男人三個女人,總共八個人的小型宴會。所以,第一次出席宴會的思樵很自然地成為大家討論的焦點,最主要也是因為孫柏亨自稱她是他的女友,而大大提高大家對她的興趣。
思樵靜坐在客廳的一隅,小巫剛剛才離開前去接一通電話,她喜歡和她聊天,只是不喜歡即使她再怎麼解釋她還是相信孫柏亨的話。而且從小巫的態度看得出,她似乎很贊同思樵成為孫柏亨的女朋友。
思樵手上拿了一杯尚未喝過的葡萄酒,視線不受控制的搜尋幾分鐘前分手的孫柏亨的影子,他站在客廳的另一頭自在的和好友高談闊論,她的存在絲毫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思樵正好乘此機會仔細的觀察他。
孫柏亨有一張女人會為之傾倒的俊臉,飛揚的劍眉搭配一雙眼神冰冷的黑眸,在那張既冷又酷的臉上不時透著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的堅定意志力,就如同緊盯著獵物的黑豹,面對獵物,黑夜下匍匐在樹叢里的黑豹用一只犀利、閃著亮光的利眸,等待發動攻擊的最佳時機。長久的等待必須有嚴格的自我控制才能達到,孫柏亨驚人的自我控制能力足以媲美黑豹,他絕對不會容許獵物逃出他的手掌心,絕不容許失敗發生。一種女性的直覺警告思樵,她已成為這只獵豹的目標。
除了驚人的自制力,這個男人的身上還有股令人難以忽視的氣質。那是一種潛在的危險氣質,一種會讓女人失去自我,如飛蛾撲火般迎上的危險。
思樵的心中升起警惕,一小部分理智勸她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更多自我的部分卻要她不惜迎上危險,干柴烈火相遇的結果是燃燒殆盡,明知是這樣的結局仍然令人甘之如飴。
仿佛和思樵有心電感應,柏亨轉過頭迎上她那雙來不及閃躲的迷惑明眸。他咧嘴一笑並朝她舉杯,不得已思樵也只好舉高水晶杯,喝了一口酸澀的葡萄酒,兩人對持了幾秒。直到他身旁不甘被冷落的好友喚回他的注意力。
「怎麼?心疼女友獨坐角落沒人陪伴嗎?」吳文峻首先出言調侃好友,眾人對于柏亨攜伴前來皆感到驚訝,他甚至還稱女伴是他的女朋友!吳文峻現在起頭,大家紛紛加入討論的行列。
「柏亨,這次這個可是個大美人喔!你實在是艷福不淺,交往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主人大巫發動另一波攻勢。「這個是在哪里找的,是明星還是模特兒?」
「都不是,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對于好友的調侃,柏亨只是一笑。
吳文峻皺起兩道帥氣的眉毛。「你不擔心一個未見過世面的女人不懂得如何玩男女間的游戲?這種女人不像何薇薇、冷艷萍知道如何玩才不會傷了彼此間的和諧,這種女人很有可能甩都甩不掉。」他同樣是感情游戲的玩家,才不願見柏亨掉入女人陷阱。
「文峻,你為何不認為或許柏亨才是那個忘了游戲規則的人,女孩子迫切想甩掉他,他卻像個粘人的橡皮糖死纏住人家。」另一位對柏亨了解透徹的好友,明著是幫他講話,暗地里則是揶揄他將要被套住的下場。
「光從他未帶過任何一個女人出現在我們面前就可看出,他這次是真的陷下去了。」說話的人是大巫。
「陷下去!」吳丈峻錯愕的頻頻搖頭。「老兄,這不會是真的吧!是誰曾信誓旦旦不會為了一杯牛女乃就養起一頭牛,不會為了一朵花而放棄整座花園?」
柏亨還是一逕的無言,這場大會審遲早都得面對的,誰教他以前無知,狂妄得以為今生不會出現一個鎖得往他的心的女人,現在才會嘗到說大話的後果。
「定偉結婚前也說過那樣的話,大家看他的下場……」大巫拍著葉定偉的肩膀。「得到一位溫柔可人的美麗妻子,和一位可愛的女兒,柏亨只是走上定偉的後塵,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所以說,你真的是認真的?」吳文峻想從柏亨口中得到答案。
另外兩位嘴里不說,臉上和吳文峻一樣寫著急切的問號。
「我正試著和她交往。」柏亨含蓄的回答令在場三位好友大感失望。
「要跨出第一步真的很難。」葉定偉以一個過來人道出經驗談。「明明心里對她的感覺和對別的女人不同,卻又一再的否認,深受那一套乳牛、花園學說的牽絆,又擔心被你們這群好友恥笑,幸好最後我認清誰才是值得我交出心。你們常會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以我的經驗告訴你們,這種說法是錯誤的。正確的說法是婚姻使得愛情更加甜蜜,更加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