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頻頻往後退,差點就不支倒地,看得南宮奕忍不住想伸手將她抱滿懷。
「大嫂的學妹?」想不到她在他心里只是個大嫂的學妹罷了。
「希望你以後能打消嫁給我的念頭,也不要常在我身邊打轉了,因為我不想讓阡竹因此而誤會,更不想因此而……影響到我和她之間的感情……」他轉過身,生怕他再繼續看著她,會因此而心軟。
她的心正在瓦解,不停的流著血,無力的垂下雙肩。這次,她真的不得不承認她輸了。
正當她要再次開口時,電話的急促聲打斷了沉默的兩人。
一會兒,南宮奕血色盡退的掛上電話,急忙的往外面跑去。
「怎麼了?」她一看也知道有事發生。
「小轍病發了,正急速惡化中。」他回答。仍不忘加快速度。
比心藜一听,心全冷了,跟著他後面跑。
好不容易到了急診室,她一眼便看到了心急如焚的韓孝文。
「韓大哥。」她輕喚。
「心藜,小轍他……。」韓孝文將臉埋進手中。
「我相情他不會有事的,相情我。」她安慰著。此時也只能祈禱,小轍這次能熬過去。
***
幾個小時過去,手術室的燈滅了,門開了,出來的是南宮奕。
「小轍他沒事吧?」見南宮奕出來,韓孝文和谷心藜連忙走近他詢問。
南宮奕站在原地,說道︰「很抱歉,我救不活他。」雖是殘忍,但事實終究要讓他們知道。
「什麼……」韓孝文跌落在地,眼神空洞。
「不會的,你答應過我要救活他的,你答應過我的……」谷心藜不停的搖著他,一時之間要她接受這個惡耗,她仍無法做到。
「你冷靜一點。」南宮奕摟住她無力的身子,「你這樣子,小轍怎麼走得安心!」
「你騙我,你說血癌很好控制住病情的,你說你會救活他,你騙我……騙我……」她呆滯地責備著他。
「在沒有合適的骨髓之下,他活命的機率本來就不高,雖是能夠控制,但仍是有生命危險的。」他抱住她,想給她一點溫暖,之前的訂婚事件,早已被拋之腦後了。
「心藜,小轍走了也好,這樣,他就不用再受病魔折磨了,就讓他走得安心一點吧。」韓孝文對于小轍的病逝,雖是哀傷至極,但也不想讓小轍在逝世後,還不安心。
「韓大哥。」她低喃。
「算了,與其讓他一直與病魔斗爭受苦,還不如讓他早點解月兌。」韓孝文漸漸釋懷。
「韓先生說得對,小轍一直到走時,都是很堅強的。」南宮奕也很不舍小轍的離去。
比心藜只是含淚,默默無語。
***
辦完小轍的喪事之後,韓孝文便向谷心藜告別。
「我決定到美國去,好好的過完下半輩子,畢竟這是我答應小轍的。」韓孝文已經漸漸的接受了小轍離去的事實,畢竟,這對小轍來說也是最好的結果。
比心藜雖然不舍,但這似乎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那,你一路小心。」她一直把他當成哥哥一樣看待,當然也想他好好的過。
「嗯,我明天就走,你也好好保重。」他嘆了口氣。
「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那,我走了,很感謝你對小轍的照頤。」他感激的說著,起碼在小轍活著的時候,有著快樂的回憶。
「我很高興能認識小轍。」只見韓孝文回她一抹笑,便轉身離開,留下她目送他的身影離去。
送走了韓孝文,她便回到南宮奕的住處收拾行李,心想是該放棄的時候了。
收拾完行李,剛好踫到南宮奕進門。
「你很愛她吧?」她開門見山的問,像在確定最後的答案。
南宮奕一時不知道她所拾何事,轉念思及,他知道她在問什麼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他實在不想繼續傷害她。
「我只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小轍的死,讓她有了很大的覺悟。
「……嗯。」他有些開不了口。
比心藜吐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的說道︰「結束了,終究我還是要放棄,我明白了。」她又道︰「打從初見到你開始,我便下了決心,今生非你不嫁,我也一直以為憑自己的耐力、斗志一定可以讓這個願望實現;當然,我也以嫁給你為目標而不斷地改變自己,因你是位醫生,所以我便去學護理課程、當義工,只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幫上你一點點小忙,縱使只是安撫病人我也願意。為了讓你記得我,我三天兩頭的往你家跑,有事沒事就往醫院走,這些都只是為了能多看你一眼,但是,現在我發現,要是真的無緣,再怎麼努力還是沒用的。」她傾訴般的訴說著。
南宮奕一听,有些不可置信,他完全想不到,她為了嫁給他而去做了這麼多事,他有種想擁她入懷的沖動,卻在一想到自己決定娶季阡竹的事時,放棄了心底的那股沖動。
「你要搬走了?」他突然發現她手上的行李。
「嗯,非常謝謝你這段時間肯收留我,為你帶來了很多麻煩,真是抱歉。」她客氣的態度,讓南宮奕相當不好受。
「那你搬走了要去住哪里呢?」他擔心的問。
「不用擔心,我有地方住的。」她回了他一個感謝的笑容,提起行李準備離開,走到門前時,又回過頭看了他最後一眼,然後說道︰「想必以前你一定被我追得很煩吧?」她自嘲的笑了笑。
「你……」他實在猜不透她現在在想些什麼。
「小轍的逝世讓我想了很多,也領悟了很多,感情的事著實不能勉強。」她嘆了口氣又道︰「現在開始,你可以松一口氣了,沒有人會繼續纏著你了。」
他想開口要她留下,卻又開不了口。
「兩年多一路走來,我只能說,我不後悔愛上你,雖然終究是毫無結果,但祝你們幸福。」她說完,走近他,趁他不注意時,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正當他驚訝的想開口時,卻被谷心藜致截住了話。「最後一次偷你一個吻,不為過吧?」說完,便提著行李,離開了他的視線。
南宮奕佇立原地,此時的他,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是錯還是對。
***
「喲,我說是誰咧,居然在我們剛從國外回到家,就馬上來迎接我們了。」不用猜,這些諷刺的話,全是出自夏可竹的嘴。
南宮奕只是難得的沉默,也不回嘴。
「我說,你是來奔喪的是不?一臉苦瓜臉不說,還一副要死不死的態度……」正當夏可竹要好好的數落他一番時,被她親愛的老公給低聲斥責。
「可可,別說些觸霉頭的話!」南宮霆輕瞪著她。
夏可竹連忙住口,不過她還是沒放棄繼續數落的舉動,只是換了個話題,「我說,奕少爺,今天勞你大駕不知是為何事?」
平常的南宮奕一定會回嘴,和夏可竹來一場唇舌之戰,但此刻的他毫無那個心情和力氣。
南宮奕只是淡淡地說道︰「我是來宣布一件事的。」
「哦?」夏可竹挑挑眉,「有什麼事,可以讓你特地前來擺苦瓜臉啊?」她依舊不放過可以諷刺他的機會。
「可可,你就讓他好好的說些話嘛。」南宮霆表明要妻子先閉上嘴。
「你現在是間接指控我很吵嘍?」夏可竹話鋒一轉,指向南宮霆。
南宮霆當然知道自己如果回答的不妥當的話,後果將會是如何的淒慘,于是他摟著她的腰,在她耳畔輕道︰「你就行行好,讓他好好的把話說完,難道你不好奇他所為何事而來嗎?」
南宮霆的一番話,果真挑起夏可竹的好奇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