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打勾勾,做不到的人就……」小轍一時想不起來。
「就跟我姓。」她大聲的道。
「好,就跟你姓。」
年紀輕輕的小轍哪里曉得自己被耍了,還不停的哈哈大笑,真是「笨到深處無怨尤」啊。谷心藜好笑的想。
***
可惡,前幾天才剛走了個八爪女章魚,今天又來了個九尾狐狸精,怎麼這種女人怎麼趕都趕不完啊!
苞蹤在南宮奕身後不遠處的谷心藜在心里不停的咒罵著。
她可是用盡吃女乃的力氣和無人能比的耐力,才向南宮奕的秘書套出他要到這個餐廳和某醫學院知名教授的千金到這里用餐,于是乎,她也跟來了。
只見那位氣質還算中等,貌美如「圓仔花」的女人,正害羞的低著頭,回應著南宮奕的話語。媽的!這麼矯揉做作的表情也做得出來,真不要臉!
「可惡!」她低罵一聲。
罷到她這桌,要詢問她點什麼餐點的服務生,被她這麼一咒罵給嚇了一大跳。
「小……姐,請問你要點什麼?」服務生極專業的詢問。
比心藜只專注著眼前那對交談親密的男女身上,完全不知道一位服務生正在她身旁。
「小姐,請問你要點些什麼?」服務生似乎正忍著不耐,口氣極好的問道。
「這個死章魚,居然愈黏愈過去!」眼看著那個女人就要和南宮奕「一黏即合」,她急得低吼。
哪知服務生只听到她說章魚什麼的,便問︰「既然小姐你要點章魚的話,那是要哪種口味的?」
「真想把那個八爪章魚給丟進鍋里,煮成紅燒章魚丸。」她喃喃咒罵著。
一旁的服務生一听到「紅燒章魚丸」這個名詞,以為是她要點的食物,于是便在點單上寫著。
「那還需要什麼嗎?」雖然很想趕緊離開,但為了工作態度,服務生也只好硬著頭皮詢問。
「真想把那個該死女人的血給做成血腥瑪麗!」看著那個女人的手和南宮奕的手交疊在一起,她忿恨的道。
服務生一听,又在點單上寫著「血腥瑪麗」,原本又要再次詢問還需不需要什麼,但轉念思及,既然這個女客人已經點了個餐和調酒,應該沒有要再點什麼了,于是留下一句「請稍候」,便腳上抹抽趕緊溜了,生怕自己真的遇上一個女瘋子。
一直盯著前方不遠處的谷心藜,從頭到尾只是專注的注視著南宮奕他們,有時低吼詛咒著,有時則咬住食指,以免自己忍不住大罵出聲。
不久,服務生端來了「紅燒章魚丸」套餐,和一杯「血腥瑪麗」,正開口說請慢用時,谷心藜頓時發現了自己眼前的食物,于是瞠大雙眼的問服務生,「誰點的東西啊?」
服務生只是詫然的看了她一眼,口氣極好的回道︰「是你點的,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比心藜心中充滿疑問,她何時點了這些鬼東西?「我點的?不可能吧?我不喝這種血紅色的東西的。」她指著那杯「血腥瑪麗」道。
「但是點單上是寫這桌號碼沒錯啊?」
「一定是你們搞錯了,麻煩你把這些東西拿走。」她邊說,邊斜眼看著南宮奕他們的進展。
「那……我幫你查查好了。」服務生忍住心底的無奈,依舊有禮客氣的回答。
「隨便。」她揮揮手,依舊盯著她的目標。
沒多久,服務再次來到桌前,口氣極職業化的道︰「抱歉,小姐,點單上寫的的確是如此。」
比心藜只覺得煩死了,要是自己沒盯緊一點,萬一南宮奕被那八爪章魚給吃了該怎麼辦。
「小姐,要是你不喜歡這些東西的話,我們可以幫你換掉。」服務生提議著,他心想,這位小姐該不會是故意來我碴的吧?
吵死了,不會滾遠一點啊!她蹙起眉頭,心中不悅極了。
「小姐,你要換成什麼餐類……」
「煩死了,跟你說不是我點的就不是我點的,沒听到啊?」谷心藜大吼著。
她這一吼,不僅服務生愣住了,連整個餐廳的客人和工作人員,全往她這方向看過來。
「把東西端……」正當她又要破口大罵時,突然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勁,她將頭往旁邊一轉,驚住了!
完了!這下子糗大了!看來南宮奕一定發現她了,難堪的是,在用餐的客人全都向她行注視禮,這下子她真的是糗到連澄清湖也洗不清了。
她開始回想著,自己剛進們時的大門在哪個方向,以及逃生門的指示方向在哪里……
南宮奕被一聲大吼給吸引了過去,心想著自己對這個聲音有些熟悉。誰知一轉過頭去,便看到一個頂著黑人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涂抹著濃妝,身著一套紅色旗袍的女人,差點沒給嚇昏過去。
這……這……身打扮還真是有夠「中西合璧」——有夠嚇人。
他又仔細一看,愈看愈熟悉,愈看愈覺得在哪里看過這個人,尤其是她的聲音,直覺得他似乎認識她。
突然,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女人的名字和人影,難不成是她——谷心藜?
南宮奕一思及此,便起身走向正和服務生周旋的女人。
「哎呀呀。」他這一出聲,讓每個人包括谷心藜,全看向他。
完了!是南宮奕!比心藜心中慌極了,她將臉向旁邊偏了偏,不想讓他看清楚她,反正她今天的打扮,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認出來才是,她有些得意自己超出常人的易容術。
「你……你不是那個化妝師嗎?南宮奕夸張的指著她。
一旁的服務生一听到南宮奕這麼一說,連忙問︰「先生,你認識這位小姐嗎?」要是認識的話,那就太好了。
「哦,如果我沒認錯的話,她就是那位曾經幫我女乃女乃化過妝的伯母吧!」南宮奕佯裝許然的回道︰「想不到相隔多年還能遇見你,真是太意外了。」南宮奕一副「多年未見」的表情。
幫他女乃女乃化過妝的伯母?谷心藜愣在一旁,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服務生一听,差點沒拍手叫好,心想絡于可以把這個瘋婆子給趕走了,「那真是太好了,你們久未見面一定有很多話要聊了……」想不到這個女人居然還是個化妝師咧,真看不出來!
「那當然了,自從她幫我女乃女乃化過那一次妝後,我們就沒見過面了。」南宮奕極盡所能的掰著。
比心藜一听,就更是一頭霧水了,只能怔在一旁,听著他們的對話,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哦,那真是遺憾。」服務生也配合的胡扯著。
「也難怪,不過我們全家人都非常感謝她在我女乃女乃逝世時,幫女乃女乃裝扮得那麼漂亮。」南宮奕還不忘嘆口氣,使得故事更加生動。
這下可不只谷心藜一頭霧水了,連服務生和周圍正在偷听的客人、工作人員也都有些搞不清楚南宮奕所言為何。
「那這位小姐的職業是……」服務生替大家詢問著。
南宮奕微笑的說︰「喔,就是專門在幫逝世的人化妝的化妝師啊!」簡單的說,就是幫死人化妝的化妝師啦。
大家一听,噴飯的噴飯,噴水的噴水,不是端盤掉落地上的鏘螂聲,就是玻璃杯破碎的聲音,還有每個人悶笑、狂笑聲,說有多夸張就有多詩張。
幫死人化妝的化妝師?谷心藜張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看著她一臉的蠢樣,南宮奕實在是悶笑在心中,「好了,伯母,既然難得在此遇到你,那就到我家做客吧!」說著,挽起她的手就要離去。隨即,他又轉過身,對著服務生道︰「連同我那桌一起算帳。」服務生一听,連忙有禮的拿過金卡簽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