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芯,妳準備好了嗎?妳在和誰說話啊?」
房內的田芯因惜人的凝視和詢問,正試著弄清楚眼前的情景是怎麼回事呢?好不容易昨夜的記憶漸漸的回來了,惜人卻抱著頭無力的向前傾,一臉難過樣叫她擔心,想也沒想的她便將自己的肩膀送上支撐著他,貼近他的臉關心的問著,倒是還記得他的名字,奇怪!
「惜人,你還好嗎?頭痛啊!誰叫你喝那麼多酒。」
嘴上雖責怪著,手卻溫柔的撫上他的額際,輕柔的按摩著,試著讓他舒服些根本沒去想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親密?多……曖昧?
雖然頭還是痛,不過是減輕了許多,惜人連眼楮都閉上了,感覺那雙柔女敕的小手在臉上滑動,而那種柔情叫他不想失去,想一直享受。他真心感動,非常輕柔的說︰「謝謝妳,天使。」
田芯可以清楚的感受他的呼吸和他強烈的男性氣息因而迷醉,無法避免的一股甜蜜的情韻包圍著她,她害羞了。
「大哥?!田芯?!你們這是……你們……?!」
惜生怎麼也想不到出現在他眼前的會是這樣一個畫面,過于震驚的結果是他只能瞪大眼楮指著床上的人,可是心中一股火焰也開始猛烈的燃燒起來!是怒火。
田芯被突如其來的吼聲一嚇,抬眼一看是惜生,她松了口氣,還對他友善的打了聲招呼︰「嗨,惜生,這麼早來找小薇呀!動作很快嘛,加油!」
天啊!惜生簡直快氣瘋了,她竟然一副天真,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可愛模樣,她有沒有腦子呀?!
「惜生,你在我房里做什麼?發那麼大火是誰惹你啦?咦……?妳……田芯,妳怎麼也在這兒?還在我……在我的床……床上?我……該死?頭怎麼這麼痛?!」惜人摀著頭暗咒著。
惜生雙手握拳氣得眼中冒火,看兩人都一臉茫然叫他忍不住吼道︰「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你又做了什麼好事!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過分,太可惡了!」
听到吼聲跑來的孟薇,沖到房門口往內一看,雖然她早就受過田芯和人同床而眠的沖擊,可是當她看清那個欺負田芯的大、臭男人竟然是--
「顧惜人,你、你、你……她……」她實在是打擊太大有點語無倫次,不僅結巴還顫抖,轉頭看田芯竟然還呆呆的坐在他身旁。
「小薇,妳干什麼一副見鬼的模樣啊?一早就被妳吵得睡不安穩,醒來還要看妳那種恐怖臉孔,唉!……」田芯不耐的望著她,指責她。
孟薇真是無語問蒼天,快昏倒了。惜生則是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拳頭免得上前掐死他大哥,犯上弒兄之罪;他忍得非常辛苦,忍得聲音都變了,脹紅著臉瞪著惜人。
「大哥,我要你對田芯負責,否則……否則我絕不原諒你!」可恨,早知道大哥會傷害田芯,怎知是這樣的結果?借生恨自己動作太慢不能及時保護純潔的田芯。
惜人皺緊眉頭動作遲緩的下了床,納悶道︰「你們到底在談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我做了什麼?對田芯負責什麼?」他一手按著頭試著回想自己怎麼跑到這里來的。
惜生強忍的怒氣在听到惜人不肯負責的話時全部爆發,對著惜人就是一拳揮過去,把所有人都嚇住了。
「惜人!」
「啊!」
田芯焦急又心疼的撲向倒地的惜人,「惜人……惜人,你怎麼樣?我看看……」扳過他的臉面向自己,就看到他紅腫的左頰和嘴角的血,她急得想踫它又怕弄疼了他,眼眶都急出了淚,回頭就罵︰「顧惜生你為什麼打人?惜人又沒做錯事就莫名其妙被你打,你這個弟弟太壞了吧!」
罵得惜生有氣難出,瞠目結舌的。
田芯小心的使勁扶起惜人坐到床沿,她跑進浴室不理其它的兩人,弄個溫熱的濕毛巾又跑出來,輕柔的拭著惜人的傷處,柔聲問︰
「痛不痛?」
惜人抓住她的手搖搖頭,宿醉加上這一拳使他的臉色很難看;靜靜看了怒氣沖沖的惜生五秒鐘之久,他起身尋找上衣穿上,望向一旁憂心仲仲的田芯,神情飽含濃濃的愛意與眷戀,語音低沉輕柔,「我先回去了,我會打電話給妳,有些事我想跟妳談一談,好嗎?」
田芯痴痴的望著他,失魂般點了點頭,不舍的看著他高大的身軀步出房門。
惜生痛心的看一眼田芯,「我會給妳一個公道。」隨即轉身對一直嚇呆在一邊的孟薇抱歉的說︰「對不起,恐怕不能陪妳去吃飯了,改天好嗎?我再給妳電話,拜拜。」說著在她臉頰上輕輕一踫,之後便邁步走了,留下兩個發怔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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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惜人一進家門就踫見父母正坐在客廳談天,臉上有著急躁的神色,見到他立即叨念著︰「惜人,你可回來了,我們等你吃午餐哪!怎麼昨天出門到現在才回來,也沒打個電話回來告訴家人一聲,爸和媽咪擔心了一晚呢。」
彼振華拍拍夫人的手,「是你媽咪自己擔心得不肯先吃飯,別把我也扯上了。」
徐妙嫦斜睨丈夫一眼,佯嗔︰「別說你真的沒擔心兒子,我才不相信,叫你先吃你還不是說等兒子回來再一起吃。好了,惜人你快來吃飯了,別等惜生和惜如,他們都不在。」
走到母親身邊的惜人,沉郁的表情讓人清楚就看出他心情並不平靜,就連口氣都低啞了許多,「媽咪你們先用,我想先洗個澡。」
徐妙嫦攀著兒子手臂關心的問︰「看你臉色這麼差,嘴角怎麼腫了?」
惜人搖頭,「沒事,喝了點酒頭有點痛,我上去了。」說完逃避似的大跨步上樓去。
彼振華和夫人互望一眼,臉上同樣有不解之色,相伴的往飯廳走去,走到一半就听到大門被人一把推開,一個人疾步走進,是惜生。
「惜生,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請朋友吃飯嗎?」徐妙嫦訝問。
惜生沒回答問題,急急問了一句︰「大哥呢?」
「你大哥剛回來,現在在樓上洗澡吧!」母親回他。
獲得答案的惜生二話不說就往樓上跑,搞得顧氏夫婦更加疑惑了,怎麼今天兩個兒子的行為都不太對勁?
「別皺眉了,孩子的事自己會解決,我們吃飯吧!」顧振華牽起夫人的手安撫她。
徐妙嫦無奈點頭,夫妻倆徑自朝飯廳走。
惜生直接進入大哥的房間,沒看見人影倒是听見浴室傳出的沖水聲,他在沙發椅中坐下靜等。他的心情還沒完全平復下來,但至少不像在田芯家時那麼的震怒了,也許是基于兄弟之情,也許是對大哥的了解,現在冷靜想一想,自己也許太過沖動;他應該給大哥一個解釋的機會才是,或許事情另有什麼隱情也說不定。
惜人從浴室出來就見惜生一臉陰晴不定的坐在那兒,料想他一定是為了田芯的事來的,于是他平靜自然的走到另一張椅子坐下,面對神情緊繃的惜生。
「有話就說吧!我也等著听你的解釋。」
「解釋?!」惜生不覺提高音量,忍下氣又說︰「該解釋的人是你耶,大哥你怎麼可以……在田芯家中過夜?!而且還……你還……哎呀,你就是那個……知道我指的是什麼,現在我要你說你打算怎麼辦。」
看惜生講得那麼激動、零零落落的,他交叉著兩條長腿,雙手環抱胸前,一對黑眸閃動著令人心悸的光芒望著對方。
「你是在指控我侮辱了田芯的清白?!這是你送給我那一拳的原因?……惜生,這就是你對相處近三十年的兄弟的了解嗎?在你心中我是這樣一個混帳東西嗎?」他的聲音出奇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