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若寒則是無動于衷的坐著,想說要是能從一個小妓身上問出水湘的下落也好。他一個人坐著喝悶酒,不久後听見門被開啟的聲音,他知道嬤嬤口中的那位美人來了。
她一進門就直接坐到床上去,沒有說話,也沒有特意瞧他一眼。
成若寒又灌了幾杯酒下肚,才問︰「你叫什麼?」聲音顯得過度低啞。
「青青……」
她才一開口,成若寒就認出她的聲音了。她是水湘,錯不了的!
他驚訝的轉過頭來瞧坐在床邊的她。此時的她打扮妖魅,脂粉味很濃,那小嘴也涂上了紅艷的朱丹色。她的眼是低垂的,像沒有生氣。
青青?為什麼她要叫青青,不叫水湘?他想了一會兒就不想了。他起身走到床邊,毫不溫柔的拉起她的手,將她的身子拉直。
「青青?哈哈……青青?」
成若寒將她拉起後,大笑不止,但神情不像是愉悅,只像是瘋狂。沒有想到她會換了名,難怪他找不著。
青青這才知道原來他是成若寒。他為什麼知道她在這里?是了,水湘說就是成若寒要將她賣到怡花閣,之後她就到這來了。
她甩開他的手,轉過身去,又不說話。他今回來是要做什麼?來做花錢的大爺,好……羞辱她?
他見她轉過身去,才止住了笑聲,冷冷又問︰「青青?哪個青?」
她有好一會兒都無聲無息,之後才說︰「碧海……青天……的青。」
「好,好一個青青。來,陪我喝酒。」他一把將她拉到椅上坐。
「我不會喝……」
「不喝怎麼當妓女?喝!」他滿臉鄙夷,而後又露出霸道的神情逼迫她。他強灌她一杯酒,她不從,最後翻了酒杯,酒灑上他的衣。
她害怕的站起身,後退些,盡收他的怒氣于眼底。只見他笑笑的站起,挨近她的身,在她的耳旁戲謔說道︰「你將我的衣弄濕,就得幫我月兌下它。」
她馬上心跳加速,雙頰抹上紅潤。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她……
「月兌!」見她不動,他又吼了一聲。
她被他駭著。他從來不會這樣輕易動怒的。
她听話的用雙手笨拙的要為他月兌下外衣,白女敕的小手不停抖著,但還沒為他順利月兌下衣時,他就抓起她的雙手。
「你還不習慣幫客人寬衣嗎?這樣的動作太慢了喔!」
他不正經的趨近她笑,但他的笑卻不是從前的那種,現在他的笑充滿了鄙視和不屑,是她所不熟悉的。
成若寒甩開她的手,徑自將自己的外衣月兌去,丟在地上,又到桌前倒了杯酒喝下肚。一飲光這杯酒後,他轉身過來面對一臉惶恐的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惜。
他過度用力的將她拉過來抱在懷里,她沒有喊叫,只是不停扭動著想要掙月兌。
「妓女不給人家抱的嗎?」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她。他想哭,但他卻笑,那笑中甚至還有恨。
青青听見他這句話便不再亂動,安靜的任他擁著。見她不說話,成若寒瘋狂的吻著她的唇,里頭有莫名的情緒。在他莫名的侵犯下,她也有混亂不清的感覺。
等到他的唇離開她的,她仍然靜靜的站立著,不久後,她落下淚。成若寒本來就要她哭,但真見到她哭,他卻有著不忍——
因為,她哭得一如當初在成府的時候。
「月兌下你的衣。」
他不帶感情的命令,只見她驚得微微張開口,卻沒有任何動作。
成若寒動手用力扯開她的衣襟。
「不要!」她霎時大喊,淚水更放肆落下。
「不要?」他皺了下眉,將目光鎖在她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小臉上。「你能對客人說不要嗎,別忘了你只是個妓女。」他用雙手捉住她的肩。
青青哭得更傷心。他今天真的是來羞辱她的,但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不相信她?難道他不懂她是怎樣的為人嗎?
「不要……」她對著他發火的眼又說了一次,淚流不停。
「是嗎?」他將眼眯成一道足以崩泄所有怒氣的縫,他又將她的衣扯得更開。
「不要!」她急得想要將衣服拉回,但卻徒勞無功。
她的動作讓他想起當初在成府大廳,水湘將她衣襟扯開的事,那時的他好心疼,但現在,他卻火怒。他不喜歡她這樣的反應,為什麼她要有這樣的反應?為什麼還要裝天真來令他心疼?
他將她緊緊抱著,讓她全身緊貼著他。他不可以為她這種女人痛心,那晚的一切,是他親眼所見,他見到她和許晉相互調情,那一切總不可能是有人逼著她去做的吧?
他將她抱得極緊。她知道自己逃不開他,只好在他懷里繼續哭著,讓淚水濕了他的衣。她感到他的男性特征,還有他的體香,她真的好想逃開,不然她怕會再也不想走開。
「今天……我要你陪我。」他低頭輕咬她微露的頸子,說得溫柔。
「不要……不要……」她推開他。
「由不得你說不要!你最好給我弄清楚,我是花錢的爺,你的責任是盡力的取悅我,不然,我就去跟嬤嬤說,知道嗎?」他先是吼了幾聲,又以輕柔的聲音道。
她已經不知他的哪一種情緒才是真的。
「不要……跟嬤嬤說,我听話。」
她垂下臉啜泣。她不想再受到嬤嬤的折磨了,倒不如乖乖接客,掙夠了錢為自己贖身,才能擺月兌這種地獄般的生活。
「那麼,現在就先月兌了你自己的衣服。」他笑著對她說。
她有種直覺——他瘋了!
他是真的瘋了,先前找不著她,他竟會日夜擔心,心中對她的思念無法磨滅;現在找到了她,他又不想給她好日子過,又覺得嫌惡。
青青慢吞吞褪去她的上衣,正想要再褪去她的里衣時,他卻發瘋的將她抱起,而後丟上床。
他覆在她身上,以邪邪的笑眼瞅得她心慌慌。明知道他是故意要羞辱她的,但面對他這一連串的舉止,她卻仍然心悸得很。
這下,她更加確定她永遠都要逃不離了。
「往後,你便要習慣今日所有的一切,包括……等會兒將要發生的事。」他又笑得邪氣,但他的眼中有份憔悴的靈魂,在他一眨眼之間,她似乎瞧見了。
「為什麼?」她濕著眼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一問。
「因為你是妓女!」他將她的手壓制在床上。
青青閉上眼,哭得全身抽搐,兩行淚直往床鋪旁流去。為什麼他總要這樣說……他以前說的那些呢?全不算數嗎?他說過要相信她的啊……他還發過誓,也比過誓的……
現在的她就算有千萬疑問,卻也只能不停咬著雙唇,淚流滿面。
***
翌日,成若寒比青青先醒過來。昨天他和她兩人赤果相擁睡去,今日醒來,他竟覺得有些貪婪的不想起身。
他側躺看著仍在熟睡的青青,她露在被外的粉肩、粉頸,還有那誘人的手臂……成若寒輕輕以指尖滑過她的肌膚,見她沒有被驚醒,他深深的燦然一笑。
驀地,他的目光瞟到了一道傷痕,他的笑在瞬間凝住。
他抓起她的左手,只見手腕上有一條傷痕。她曾經割腕?她曾經尋死?為什麼?
他半坐起身,仍然看著青青發呆,輕抓住她的手並未放掉,反而細細端看。為什麼?因為她不接客嗎?那為什麼昨日又接了?她一開始應該不知道客人就是他的呀!
成若寒想到昨日嬤嬤的話。她說她苦口婆心,怕是對青青說了些威脅的話吧。
好在,客人正是他成若寒,不然,青青今日床邊的人不就是別人了嗎!他想到這點,嘴角又輕抹淺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