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會找到水湘的。但是,孩兒也有個請求。」
「說吧,什麼請求?」
成若寒轉過來看看水湘,又看看成襄,嘆了口氣,正經的說︰「我和海天青到今日尚未圓房,因為我不喜歡她。人是你為我娶的,要是你好心點,就將她另嫁他人吧,否則她是要守活寡了。」
成若寒說完就轉過身去,不管成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一向我行我素,他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但他不想要的東西,沒有任何人可以逼他接納。
水湘聞言,倒退幾步,眼淚馬上撲簌簌流下來。她沒想到他竟會對她如此無情。
「若寒,你連爹都要違抗了?天青永遠是我的媳婦,也永遠是你的妻子,沒有我的命令,你休她不得。」成襄氣得咬了幾聲。
成若寒見狀,想要過去攙扶,但是水湘已經搶先過去了,所以他就站在原地不動。他的立場無論如何不會改變。「那就隨便吧,反正我是永遠也不可能愛上她的。」說完,成若寒就徑自離去。
他真的不愛她,他愛的人他會自己找。
雖然現在……可能還沒有找到……是吧?
是的!他在心里這樣的回答。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快些找到水湘。那個逗趣又好玩極的丫頭,她怎麼可以這樣一走了之呢?
不成的,他還沒有玩得盡興呢!
***
成若寒派了很多家丁到處打听,想要知道青青去了哪里。他想她不可能離開太遠,因為她又沒有多余的盤纏。
要坐車、行船應該都是不可能的。
他自上次將她逗哭後就再也沒見過她,有時他有意無意的四處在府內尋找,卻都找不到她。他知道她是故意將自己藏起來了,她還一直在生他的氣。
成若寒坐在書房里,以右手撐著額頭。這一切事情教他焦頭爛額,水湘一個女孩家在外頭,很是危險吧!
突然有叩門聲響起。
「誰?別打擾我。」
「奴婢是桃紅,想要跟少爺說有關水湘的事。」
水湘!她有水湘的消息?
「進來。」
桃紅依言開門進來。
「你有水湘的消息?」
「沒有,但是……奴婢听到了些話。」
「說,」他立刻臉色一整,一雙星眸如問罪似的瞅著她。
「水湘離去的當天,奴婢听見了少女乃女乃罵水湘的聲音,少女乃女乃說水湘搶了少爺,是少女乃女乃要水湘離開的。」桃紅照著許總管所吩咐的,一字一句說得清楚。
「海天青……」他暗壓下怒氣,低吼一聲。「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是。」桃紅听令要退下,但在退去之前,她貪婪的抬起頭望了眼成若寒俊秀的臉孔。這樣的美男子,很難叫女子不芳心暗許啊……
見到桃紅出去,成若寒一掌掃去書桌上的文房四寶,器物落地的聲音輕脆響著,仿佛在抱怨什麼。
海天青,原來是你在搞鬼,玉佩是你自己藏起來的吧?成若寒斂起劍眉思索著。
成若寒又走出書房,召集了幾個家丁。
「去找,找到水湘為止!」他一聲令下,低啞的嗓音有著擔心、惱怒和……莫名其妙的情緒。
要是她出事了怎麼辦?沒理由那麼多天都還找不到啊!
她是多麼的天真……她……
不可以!水湘,你不可以出事!他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
青青一路上循著自海家嫁過來的路線回家去。原本她想要去找爹爹,告訴爹爹其實她沒有嫁給成若寒,然後他們父女倆再像從前那樣生活在一起。
只是沒有想到她一回去,打听到的竟是爹爹過了河,到對岸做生意去了。
人沒有找到,先前她帶出來的那些首飾也變賣光了,如今找不到她爹,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想來想去,她決定再回到成府。雖然那樣水湘一定會不高興,但是,水湘應該會體諒她的吧?
因為她們曾經那麼好,她曾待她如姐姐般。
之前回來海家,是用僅剩的盤纏坐車回來,現在要回去成府,卻已經沒有銀兩了。
不能坐車回去成府,只好用步行的了。青青已經走了兩天,在這兩天中,她沒吃沒喝,險些就要倒下。
總算,眼看成府就在前頭,一想到這兩天來她都是隨便縮在街角迷迷糊糊睡去,她就眼眶有淚。要是一回去有找到爹,她也不用如此了。
她才一出現在成府門外,家丁馬上就大喊著︰「水湘回來了!水湘回來了!」
當然,成若寒是第一個跑出來的。
成若寒一見到真是青青,他便馬上奔過去。
「你可回來了,可知道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啊!」他滿臉的不悅,但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
青青瞄他一眼,沒有回他的話,也不讓他扶著,只是不言不語的又往前走去。
成府的人會關心她嗎?她還以為她不見個好幾天也沒有人會發現。
當然,關心的人是真只有成若寒一人而已。
成襄和水湘也跟著出來。水湘一見到青青回來,她的心又開始驚濤駭浪起來。原以為青青不會再回來,沒想到還是回來跟她作對了。
「先進來再說吧。」成襄只能這麼說了。
一進去,成襄就問青青話,口氣是溫溫和和的。
「水湘,天青說你偷了她的玉佩,是也不是?」
青青一回來就遭此奇怪的問話,她一時驚得張大嘴。
「玉佩?什麼玉佩?我不知道……我沒有拿過小姐的玉佩啊!」青青看著水湘,想要水湘為她月兌罪。
但水湘怎麼會幫她呢,因為罪是她告上的。
成若寒見青青一回來就讓人問話,自是有些不高興,他將青青推到他身後,對水湘說道︰「是不是你自己先將玉佩藏起來了?有人跟我說,水湘離開那天,你罵了她幾句,還是你要她離開的。」
這下換水湘張大口吃驚。誰說的?是青青?是了,除了她還有誰知道!
水湘心里更恨。青青果然在玩弄她,自她說要將成若寒讓給她開始。
水湘氣在心里,大步過去將在成若寒身後的青青拉到前頭來,不停的對青青拉拉扯扯,想要搜她的身。
「看你藏在哪里,還敢不招!」水湘還將青青的包袱搶去打開,全丟在地上,見到自己為她做的鞋,水湘還用力的踩了幾下。「虧我待你這麼好,繡了鞋子給你。」
青青見鞋就要讓水湘踩壞了,她將水湘往前推去,撿起那雙鞋捧在心頭,流下眼淚。
「小姐,為什麼要這樣!」青青畏懼的看她,畏懼的看每個人。
水湘上前打了青青一巴掌,用力扯開青青的衣襟,青青大哭的要攔下水湘的手。她沒想到水湘竟會在大庭廣眾下對她如此。
但是水湘的力道很大,青青攔不住,衣襟就這樣生生被扯開,她的玉佩隨即亮在眾人眼前。
「就是那玉佩。」成襄指著玉佩說道。
水湘沒見過玉佩,只是故意將她自己的身子移開,好讓成襄見著那玉佩,一等到成襄認出玉佩,她再生生將玉佩自青青頸上扯下。
「若寒,你看,就是這丫頭偷的,現在罪證確鑿,看這丫頭還有什麼話說。」水湘氣呼呼的轉過來面對成若寒。
成若寒緊擰雙眉的望著青青,只見青青羞得將衣襟拉緊,望了望四周,哭著跑出大廳。
成若寒見了,要跟著追上去,但水湘緊緊拉住他。
「若寒,你還去管她做什麼,冤的人是我耶!」
「這里有你插手管我要做什麼的余地嗎?」他的眼冰凍成一股寒氣,直直逼入水湘的眼里,他的手用力抓住她的,對她毫不客氣。「你在大庭廣眾下將她的衣襟扯開,這下是你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