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是螢幕初吻殺手……奕……就連才不過二十歲的俞楮也不放過!
仿佛是听見工作人員的心聲般,在鏡頭看不見的角度,突用手朝著身後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看得一旁的工作人員低低竊笑不已。
他熟練地吻著身下的俞晴,眼光卻仿佛受到一股魔力的吸引般抬起,對上了眼前的一號攝影機。
一瞬間,他的心猛地掀緊。
下一秒,導演滿意地大喊「卡」,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上前為這支廣告片鼓掌喝采。
「跟你一起拍片讓我學到很多。」俞晴兩頰微泛潮紅地怯道,「希望下次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彼此彼此。」奕收回心神,瀟灑地報以一笑。
罷才是自己眼花了吧?
「沒想到這支廣告片會進行得那麼順利,這樣一來我晚上的時間就空出來了,不如我作東回請你一頓吧。」俞晴毫不矯飾地提出邀請。
本來他是可以大方接受的啦,不過他還不至于這麼沒有良心,只為自己的享樂而忘記他所該負的責任。他得趕去看看風紀那邊的情況如何。
「讓淑女請客是不對的,不如今晚大家都好好地休息,明天我再打電話約你?」奕不著痕跡地抗拒。
「可以。」留下了名片,俞晴轉身跟著宣傳人員離開。
一等俞晴走遠,奕立刻迫不及待地抓向剛才站在他身後的工作人員,激動地問道︰「小馬,你剛才看見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奕這麼激動還真是少見,可能因為對方是俞晴的關系吧。「你剛才足足吻了她八十七秒整。」
「我不是說這個!」奕低吼,一手指向正對面一號攝影機的位置,「你剛才站在這里,有沒有看見一號機上坐著一個女孩?」
「女孩?你瘋啦?」小馬一臉的莫名,「攝影機上面怎麼能坐人?」
是的,如果攝影機上面坐著一個人,一號攝影師不可能不知道的……剛才也許只是他眼花……
但該死的,為什麼那個女孩可憐兮兮的眼神卻是這麼的真實?
手機的聲音響起,喚回奕的心神。
「喂?紀,怎麼樣了?!」
(醫生剛替她檢查完畢,你推論得沒錯,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外傷,只不過頭部似乎受了點撞擊,醫生說一切都要等她醒來後才能確認,不過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沒有生命危險。)
「這里的工作也已經結束,我馬上就過去。」
(等等,你先去車廠把我的賓士給帶回來吧。)
「知道了。」
☆★☆
傍晚的台北市街道一如往常般地陷入一片車海中。
停停走走地讓路上每個人的情緒禁不住多少都有些浮動。
開著白天的那台賓士跑車,奕不禁氣惱這時跑車竟毫無用武之地,以時速三十的龜行速度前進。
不該這樣的,為什麼他的心情竟是這般沉重?
不是因為塞車的關系,他清楚。
是那雙哀憐的眼神……
「可惡!」奕雙手擊向方向盤。
他剛剛才完成一件大廣告呀,為什麼現在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他今天得償所願地一親俞晴的芳澤,為他的花名冊下又添一筆,但該死的,為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里裝滿的都是下午那女孩哀憐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像是在指責他似的。但他一沒結婚、二沒女友,天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竟要為自己吻過一堆女人而感到內疚?
「見鬼了!」奕翻了個白眼叱道。
這叫做「公關」,所以自己沒什麼好內疚的……至少,那些女人不曾對他抱怨過些什麼。
至于下午那個女孩……一定是他昨晚睡大少,才會眼花的看錯。
一定是這樣沒錯
第三章
「奕。這里。」風紀早已站在病房門口等著奕的來到。
「她醒了嗎?」
風紀搖頭,「還沒。」
「我過去看看……」才準備要推門而進的奕卻被風紀伸出的手臂橫擋在門前。他納悶地轉向風紀。
「有一件事……」風紀自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卡片似的紙條遞給奕。
狐疑地接過來看了一下,奕抬起頭,「這是我們家的住址。」紀拿這個給他做什麼?
風紀先是點頭表示認同,繼而開口道;「這張卡片是被早上那個女孩握在手里的。」
「什麼?」
「看來她是來找人的。另外,她還提了一小箱的行李。」
看著手中寫著娟秀字跡的卡片,奕陷入沉思。
他和風紀住的地方就連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如果她真是來找人的,那麼她一定是抄錯地址,要不就是找錯人。
「一切也只能等她醒過來後再作決定。」所有的謎底都在她身上。「還有什麼事是我該知道而不知道的嗎?」
「那得看你想知道什麼而定。」風紀旋開門把,率先走進病房,「進來吧。」
對于風紀的調侃,奕只是微微一曬地跨入病房。
比起外頭,病房里顯得相當昏暗。奕略停駐在門口,等雙眼適應房里的黑暗後才繼續邁步。
素雅的單人病房里此刻只亮著盞昏黃的床頭燈,就著微弱的燈光,奕可以看見病床中央正靜靜地躺臥著一個人。
他毫無猶疑地走向床邊,想看看這個不幸被他這個不負責任的肇事者給撞倒的人。
「基督耶穌……」奕忍不住張口贊嘆,「她還真是漂亮,不是嗎?」
昏黃的燈光投射在她白淨無暇的臉部肌膚上,看起來幾乎像是吹彈可破似的,加上她俏挺的鼻梁和完美的嬌唇……她簡直就像是個天使!
舍不得移開半分目光,奕問向身後的風紀︰「紀,你認識她嗎?」
「我還以為她是來找你的?」風紀不解地反問。
「我?不,我不認識她。」這種女孩只要見過一次就不可能忘記……奕專注地審視著她,然後帶點惋惜意味地嘆口氣說︰「不知道當她睜開雙眼的時候又會是個什麼樣子?」想必更加不凡!
「奕,收斂點,她可是個病患。」風紀輕咳。「既然我們都不認識她,而她很顯然又是要去我們那兒,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接她回去住我們那兒羅。」
態度改變得還真是快!這就是奕。風紀只能搖頭苦笑。「要接她回去住可以,不過我不準你對她出手。」凡事先跟奕約法三章準沒錯。
「為什麼?」
「因為人家可是清純的黃花閨女,不適合你。」
「如果說她是來找我的呢?」
「那就另當別論,如何?」
「成交。」
☆★☆
一大清早,風紀就被隔壁房間里傳來的聲響給吵醒。他不得不帶著一頭蓬亂的頭發下床過去瞧個究竟。
「該死,你一大早……你要出去?」待看清一身光鮮整齊衣著的奕,風紀才霍然轉醒。
「那女孩就拜托你照顧羅。」奕神情愉悅地吹著口哨。她真該慶幸他到現在還惦記著她。
「什麼?」風紀近乎咆哮。誰來教教這家伙「責任」兩個字怎麼寫。「對不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開車撞人的是你耶!「昨天一早出事到今天早上七點都是自己在醫院里陪她,好像自己才是那個該贖罪的人似的,
倒不是嫌棄那女孩,他只不過是替奕的這種性格感到憂心。
「你知道我不會為了任何事而……」
「不會為了任何事而耽誤你的工作,任何事。」風紀替他接著說完,並且還模仿他平常的口氣,特地加強最後三個字。「但我記得你今天沒有工作。」
「有,我昨天才接的。」奕對著鏡子帥氣地打著領帶。
是嗎?看奕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他不難想像奕接下什麼工作。「俞晴?」
「真不愧是風紀。」在走過風紀身邊的同時,奕伸手輕拍風紀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