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仔!」阿廣沖向倒在地上的輝仔,待確定他只不過是暈過去而已後,他惡狠狠地瞪向柳宿,「臭娘們,我們記住你了!」說完,他扛起輝仔狼狽地走了。
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柳宿偏著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又腳步不穩地往自己的座位方向走去。
看來她真的有些醉了!竟然忘了要手下留情。不過……管他的呢!柳宿扯扯嘴角;就像剛才那兩個人說的,動一動果然讓她的心情覺得好多了。
眾人歡呼著讓出一條路來讓柳宿通過,然後又各自回到舞台上跳舞,彷佛剛才的事不曾發生。
哇!這個小姐喝了這麼多酒?莫傲挑起一邊的眉,看著柳宿醉茫茫地尋找著桌上是否還有殘留著酒的酒杯。
莫傲靜靜地站在柳宿對面,不發一語。
柳宿直到確定每個酒杯都是空的後,她放棄地側趴在桌面上,這才注意到面前站著的男人。
「你在看我啊?」她仍是趴在桌面上。
「不介意我坐在這里吧?」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一點也不刺耳。
柳宿皺起眉頭考慮了一會兒,然後又舒展開眉心。「好。」他最少值九十分,所以她可以讓他坐在她的對面。
即使喝醉了,柳宿仍沒忘記她們的規矩︰不和長相八十分以下的異性談條件!
就拿剛才那兩個笨蛋來說好了,她給他們三十,不,四十分好了,看在他們主動「捐軀」,讓她痛快地發泄一陣的份上,她給他們加十分。
莫傲大方地拉開椅子坐下。「你很喜歡喝酒?」他看了看桌上的酒杯,約莫十來杯!
柳宿用兩只手撐著額頭,讓自己能面對著他說話。「我今天第一次喝酒。」
呼!第一次喝酒就喝這麼多?還能揍人?莫非她是天生海量?「那麼,就是有心事?」不知怎地,平時絕不主動和人搭訕的他,現在卻興致勃勃地設法找話題和她閑聊——他得承認,眼前的這個女孩十分吸引他。
「嗯,我有心事。」柳宿嚴肅認真地點點頭。
好可愛的回答,莫傲暗笑在心里。「願意說給我听嗎?」
「你……」柳宿抬起眼,手指頭指著他。「想知道?」
莫傲聳肩。「如果你願意說的話。」
考慮了一會兒後,柳宿湊上前,「好,我告訴你哦……」她狀似神秘地說道︰「我在煩惱,我喝了那麼多的酒,可是我身上又沒錢,該怎麼辦?」
莫傲瞪大了雙眼。這……這就是她拼命灌酒的原因?因為沒錢付酒錢?他真是為她的樂觀而感到哭笑不得。
「喂,你看起來好像滿有錢的樣子,那看在我和你說了那麼久的話,而且還把我的心事告訴你的份上,我這些……你就幫我付了好不好?」
這個女孩真是沒心機得可以!莫傲心想。「難道你不怕我乘機要求你做一些事當作回報?」
柳宿帶著幾分醉意望進莫傲的眼底。「哦——」她輕搖食指,對著莫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她茫茫然地一笑,「不過我勸你別打我的主意,我可是會揍人的哦!」她老實不客氣地招供。
對于她的威脅,莫傲並不以為意,只見他瀟灑的還以一笑,然後把臉貼近柳宿輕聲道︰「你現在喝醉了,未必打得過我。」
柳宿看著莫傲自信的眼神,思索著他話中的可能性。最後她下了一個結論︰他不是在虛張聲勢。
好吧!既然他不是在虛張聲勢,那麼就只好由她來虛張聲勢了,誰教她的確開始感受到酒精的威力了呢!
柳宿立刻收起醉茫茫的表情,睜大雙眼,一副很鎮定的樣子。「我沒有醉,我只是裝醉。」
此刻的她看起來的確是一副很清醒的樣子沒錯,不過這騙不了莫傲。
「那可怎麼辦才好,我向來是不做白工的。」莫傲很喜歡這麼逗她。
柳宿擰起眉,用力運轉著她已經有些不靈光的腦子。「那好吧,你幫我付酒錢,我就答應你的條件,任何條件都行,這樣很公平吧?」
嘖,真該打,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陌生人的條件!「好,這可是你說的,我的條件是……」送你這個迷糊的小酒鬼回家!
「等一下!」柳宿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你先去付酒錢,再告訴我你的交換條件。」
莫傲想了一下,然後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吧。」
第1章(2)
看著櫃台邊的莫傲對著老板比了比自己的這個方向,柳宿趕忙甜笑著招招手,好讓老板知道她的酒錢已有人代付。一等莫傲轉過身去付帳時,柳宿便趕緊自椅子上跳起來,鑽進人群中往後門開溜。
開玩笑,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她雖然醉,可是卻不笨哪!怎麼可能會為了區區一點酒錢而把自己給賣了!
當莫傲把帳結清後回過身時,柳宿早已溜得不見人影了。
才出了酒吧,柳宿便因呼吸寧靜夜里的清新空氣而精神一振。
酒精的作用讓她此刻感覺飄飄然,她掛著笑意,腳步輕盈地向前走去。
迸人說︰一醉解千愁!可真是沒錯。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好像踩在雲端上,雖然每一步都踩得很不踏實,但那種茫然的快意卻也是無法言喻的。
她是為了什麼才走進酒吧的?她不記得了。她只知道自己此刻無憂無慮,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管。
柳宿開始輕輕地哼著歌,腳下的步伐也跟著旋律移動,時而前進,時而旋轉。
她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壓根兒沒注意到這條小巷子里還有其他不友善的人類存在。
「臭娘兒們,我就料到你會由這兒落跑!」阿廣奸笑地自語。
「阿廣,這妞兒正喔!」福仔低聲吹了聲口哨。
「福仔,別大意,你忘了這妞兒不是個普通的貨色嗎?」一旁的阿彬嘴里雖是這麼說,但他望著由遠處走近的柳宿,眼神也是婬穢的。
「阿彬,你想太多了啦。」陸仔笑著說,「我就不信六個大男人會對一個喝醉的女人沒轍!」
「沒錯,等會兒抓住她,鐵定要玩到她哭爹喊娘!」輝仔撫著瘀青的臉頰,咬牙切齒地說。
「咱們上!」由阿廣帶頭,一行人沖上前把柳宿給團團圍在中央。
「小妞,還記得我們嗎?」輝仔首先開口。
柳宿停住舞動的步伐,抬眼看向擋住她去路的人。她當然記得,他就是剛才的那個三十,喔不,是四十分嘛!
「臭娘們,要是你剛才識時務一點,乖乖讓咱們爺兒倆上了便沒事,誰知道你卻偏偏那麼不識好歹!」阿廣環視眾人一圈,假意憐惜地說︰「照現在這個情況看來,等一下可夠你累的!」說完,眾人便一起發出一陣婬笑。
台灣的壞人都是這麼笨的嗎?柳宿看了圍著她的六人一眼。
要是他們剛才一沖上來就趁她不備,抓住她的一只手和腳,那她現在也只有叫救命的份了,可是他們偏不——好像不開口說一些話,他們就沒有辦法出手似的。
柳宿趁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當口,冷不防一腳踢向正前方輝仔的胸口,輝仔毫無預警地被這麼一踢,猛地向後跌坐在地。
對于這樣的情勢改變,眾人一時之間也只是愕然地張大嘴。
柳宿便趁著眾人還沒自震驚中回神之時,卯足全力沖向前,一腳踏上輝仔的肩頭,借力一彈——一個完美的前空翻,她自輝仔的上空飛躍,順利地突破包圍。
罷一落地,柳宿就回頭朝著呆愣的六人扮個鬼臉,「或許我一個人打不過你們六個,但是你們六個也鐵定追不上我一個!」說罷,她便朝著昏暗的巷子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