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文軒好奇地問︰「這個冒著香氣的東西就叫做蛋糕嗎?怎麼我只听過桂花糕、核棗糕,就沒听說過有蛋糕?」
他走過來盯著這個蛋糕猛瞧。「這是段姑娘獨創的嗎?」
段秦被文軒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這玩意兒在你們這里確實是第一次出現,但卻不是我獨創的,我是在西餐廳打工時學會的。」她拿出了一把自廚子那兒要來的小刀,開始切著蛋糕,「這糕和你們平常吃的糕最大的不同之處,除了味道之外,就是口感了,所以它有」海綿「的封號。」
段秦切下了一塊蛋糕送進衛莫青的口中,而衛莫青也配合的張開嘴。
「味道怎麼樣?準夫君?」她期待地等著衛莫青的反應。
「嗯,真好吃。」文軒的聲音自段秦身後響起。
段秦旋過身,看見文軒手里不知何時已拿了塊蛋糕,只見他嘴里吃著一大塊,伸手又要拿起一塊。
段秦將蛋糕盤一把給搶了過來,「這是我要烤給我準夫君吃的耶!」
啊?文軒瞪大一雙眼。那麼,他不就吃不到那個軟綿綿的蛋糕了?而且,他還沒有研究出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不成……他一定得再嘗嘗!
想了一下,文軒自懷中拿出一封信,「段姑娘,不如……我用這一封信來交換段姑娘手中的蛋糕。」
「信?什麼信?」怎麼會有人寫信給她?
「這是如月姑娘托我帶給你的。」
如……如月?段秦手中的盤子摔落地面,蛋糕也掉了一地。
她怎麼會忘了如月喜歡衛莫青的這一件事呢?
「秦,你怎麼了?」衛莫青起身擁著眼神渙散的段秦。
段秦的眼淚瞬時滑出了眼眶,這讓衛莫青和文軒更是不知所措。
她曾經答應過如月,如果見到堡主,會幫她傳達她的心意,可是現在,她無法這麼做,她的心有一千萬個不願意!
那麼,她又該如何去面對如月呢?
「秦……」衛莫青的叫喚再度傳入段秦的耳中,驚醒了兀自沉思的段秦。
「沒……沒什麼,我只是太高興了。」段秦伸手接過信,強裝笑臉道︰「你們繼續辦公吧!我不吵你們了,我……回房里去看信。」
說完,她轉身飛也似的沖出去。
「掬水軒」是衛家堡中最靠近「尹火殿」的一個獨立院落,整座宮閣是建立在湖中央,夜晚點起萬支燭光時,儼然如一座水中城堡。
段秦就是看上了它位居湖中央的好位置,堅持要衛莫青答應將掬水軒讓給她居住,一方面是她喜歡湖光山色,另一方面是為了避免每晚與衛莫青面面相對的火熱氣氛。
段秦坐在床沿,戒慎恐懼地望著被她置于桌上的那封信已有半個時辰之久,她舌忝了舌忝發干的唇,思考著該怎麼辦。
她不敢拆開信封,因為她害怕看見如月為了衛莫青而憂愁的臉浮現在信紙上,她不忍心讓如月失望,卻又不願放開衛莫青。
天啊!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秦……」門外傳來衛平的呼喚,「你在房里嗎?」
「進來吧,衛平,門沒上鎖。」
衛平一臉興奮的跑了進來,「太好了,秦,總算讓我找著你,咱們今兒個去哪里玩好呢?」
唉!這個笨小子,難道他看不出來她的臉上寫著「心事重重」四個字嗎?她現在哪還有心情跟他出去造反啊?
「廚房里有幾個……蛋糕,是在這兒吃不到的,你想吃就快去吧,否則晚了,可是會被廚子們給吃光。」
「蛋糕?」衛平的眼楮都亮了起來。
「可以吃嗎?」
「當然。」不過好不好吃則另當別論。
看著衛平迫不及待沖出去的背影,段秦不禁嘆了口氣。
真是個不可靠的小子,有了新玩意兒就可以連人都不管了。
段秦再度將視線移回桌上的那封信,但不一會兒,就又被衛平推門而入的聲音給驚動。
只見衛平苦著一張臉,「秦,蛋糕沒了!我去的時候,每個人都在夸你手藝好,可是,蛋糕早已沒了。秦,我是來找你再去做一個蛋糕的。」
一個念頭迅速的在段秦腦中閃過,她看向衛平。「衛平,你識字嗎?」
「當然!」雖然不懂段秦想要做什麼,不過衛平還是老實的回答。
「那……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而且幫我保密的話,我就再烤一個蛋糕請你吃,怎麼樣?」
「好啊!」衛平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段秦把信交到衛平的手中,「先看完這一封信,看完之後再回答我的問題。」
衛平依言將信拆開來閱讀,段秦緊張的盯著衛平的表情。
半晌,衛平抬起臉。
「看完了。」
「這封信中……可有提到一些你認識的人?」
衛平將信紙拿起來又看了一遍。「堡主。」
喔!丙然不出她所料。「完了。」段秦現在的心情可說是糟透了。
「……還有文夫子。」
「文軒?」段秦跳了起來,「干文軒什麼事?」
「呃……事實上,秦。」衛平搔搔頭,「這一封信的內容我也不是很懂,淨說些堡主不是堡主,文夫子才是堡主的話……奇怪了,堡主不是堡主,那麼誰才是堡主?文夫子又怎麼可能會是堡主呢?」
段秦大約听出了個端倪,她欣喜的一把搶過衛平手中的信看完。
「原來……」段秦合上信紙,「如月這鈍女人,害我白白難過了這麼久。」
「秦,可以去烤蛋糕了嗎?」
「當然。」段秦將信紙隨手一扔,攬著衛平的肩,邊走邊唱的走出門。
「秦,這就是你所說的蛋糕嗎?」衛平的眼光直盯著桌上的蛋糕,「怎麼剛才還是糊糊的一團,這一會兒又是變松又是變大的……」
「吃吃看啊!」段秦將盤子推到衛平面前,「要不是你們這兒找不著材料,我還可以讓你嘗嘗蛋糕沾巧克力醬的絕等風味呢!」
衛平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蛋糕送進嘴里。「哇,好好吃哦,秦,我從來沒吃過這種松軟的糕餅呢!」衛平一口接著一口。
冷不防的,掬水軒的門被人給猛然推了開來。
「是你!」段秦看清來人竟是昨天下午的那個笨女人。「你娘難道沒教過你,進人家的房間前要先問過主人嗎?」
「是啊,真不懂規矩!」衛平咽下了一口蛋糕,跟著附和道。
「你敢教訓我?
「關牡丹走近桌前,」這掬水軒的主人向來是我,你才是問都沒問便住進來的人,還有……「她轉向衛平,」你們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就算合乎規矩嗎?「
「你……」衛平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以前住在這里?怎麼我沒听莫青提起過?」
「她是杭州暴發戶關金的獨生女關牡丹,平日驕縱成性,仗著她那暴發戶老爹與衛家堡有生意上的往來,十歲起就恬不知羞的拼命往衛家堡跑,堡主是不想大家難看而對她百般忍讓,沒想到她就因此坐大、目中無人,對衛家堡的下人態度十分惡劣。秦,我這樣介紹夠不夠明白?」說完,衛平還不屑的睨她一眼。
「相當清楚明白。」段秦故意用著佩服的眼光看衛平,還外加拍手贊嘆︰「精采!精采!」
「好啊!你這個刁鑽得無法無天的小表……」關牡丹氣得舉起發顫的手指向衛平,而她那原本艷麗的臉孔登時變得猙獰。
「好啦,介紹也介紹完了,相信你也早就知道我是誰了,有什麼目的你就快說吧!」段秦才沒那個閑工夫听她編派一堆的不是呢!
必牡丹一甩衣袖,一副不打算跟衛平計較的樣子。「好,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我要住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