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跟鬼宿……原本是兩個人,現在卻生成同一個樣子!
不過,雖然是一個樣子,但對她來說,他們兩個卻是完全不同的。
星宿是個溫柔紳士,舉止總是斯文得體,和他說話不會覺得有任何壓力,在他身邊她也總是覺得輕松愉快。
表宿……邵蕾不自覺地摩挲了下手臂。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給自己的感受,總之,她每次見到他都會不由自主的發抖,和他說話時似乎她總是在听他說,他說的話對她來說句句都像是命令,對于他所喜歡的他總是能予取予求,從來不管別人的感受,他是個不容人拒絕的人。但是,對于這樣子的他,她卻也莫名地狠不下心去拒絕。
唉,她被自己的心給弄胡涂了。
星宿和鬼宿,她兩個都喜歡呀!
那天晚上,鬼宿要她別再接近星宿……這表示他願意帶她回本家了嗎?
如果是的話,她得趕快告訴星宿這個好消息。
電話鈴聲倏地響起,邵蕾接起電話,話筒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星宿,是你!」
才想到他,他就打電話來了,星宿總是這麼不可思議。
「這麼久沒和你聯絡,你最近過得還好吧?」他的聲音永遠都是這麼溫柔。
「我過得很好。」只是有一點無聊。「星宿,如果忙的話就別顧慮我,我可以照顧自己的。」邵蕾笑著,不忍心將心中的所怨說出來麻煩解祁星。
「小蕾,現在有空嗎?我有些事想告訴你,電話里不方便說。」
怎麼了?星宿的語氣有些奇怪。「有。」仔細記下解祁星所說的地點,邵蕾應允︰「好,我記下了,那待會兒見。」正好,她也有好消息要告訴他。
匆匆換好衣服準備出門赴約的邵蕾,才一打開門,就被門口站著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心魂未定,邵蕾才看清堵在門口的人。「鬼宿?」嚴格要求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所以,她確定眼前的人不是剛剛打電話來的解祁星。
看來正準備要出門。解祁辰上下掃視了邵蕾一會兒,對于她和誰有約、準備去哪兒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走吧。!」他不由她拒絕地說。
「去哪里?」怎麼會這樣?她已經和星宿約好了,鬼宿要帶她上哪兒去?
解祁辰霸道地說︰「跟我出去。」
苞他出去?「可是我……」
「你想反悔你所答應過的事不成?」
答應過的事?
那天他所說的話清晰地竄入她腦海中。
對了,她答應過要救他們的,她一時高興竟然就給忘了。
「我們要回本家了嗎?」被解祁辰拉著走,邵蕾忍不住問。
「不是!」走出公寓大門,解祁辰一把圈住邵蕾的腰,將她緊緊攬在自己身邊。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地確定她是屬于他的。
「我們去哪兒?」雖然壓根兒不奢望他會告訴自己,但邵蕾這麼問的目的只是希望能找個話題來掩自己被他擁在懷里的心慌。
雖然解祁辰總是一臉嚴肅,偶爾很凶,還有點自大,不過,他的迷人也是不爭的事實。被他這麼擁著,要順利呼吸真的有些困難。
「金山。」
咦?邵蕾在他的懷中猛一抬頭。看著解祁辰仍舊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邵蕾感覺自己的心正一下一下猛烈地撞擊著。
這是……鬼宿第一次回答她的問題!不知怎的,這讓她心里有著莫名的喜悅。
◇◇◇
初見這個地方簡直教邵蕾傻眼!
這里是位于陽明山,在行政區上卻屬于金山鄉的一個山明水秀之地。在這片清新的綠野天地里,矗立著一棟最近才剛落成啟用的私人溫泉會館。
會館為優待特別會員,未落成的頭一個月,館內的三十二間不同風格的溫泉套房全數保留給會館僅有的三十二名金級貴賓,不另對外營業。可想而知,擁有如此特權的三十二人,其身分地位與其所擁有的財富不是普通人可比。
門邊的歡迎招牌清楚地說明這座溫泉會館優待金級貴賓誠意,而當解祁辰挽著她踏入這豪華的殿堂時,服務人員必恭必敬的態度更令邵蕾吃驚。
「你是這里的會員?」
解祁辰仍舊直視著前方,風采迷人地領著路,他的態度已說明一切。
他又不跟自己說話了!這使邵蕾有些失落。「這里的會費一定很可觀。」
解祁辰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是貴了點,足足花去我在瑞士銀行戶頭里,一個月定期可以領到的生活費。」
一個月?他指的應該是利息吧?「哇!」一個月的利息可以繳一年的會費?天,那他的本金有多少呀?
「本金是我老頭的,我只是個靠祖先積蓄生活,游手好閑的後代。」
不可思議!他竟然也會讀她的心?邵蕾瞪大了眼。
是你太單純了。解祁辰朝著邵蕾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貝齒,送她一個再頑皮不過的笑容。
他……在笑!邵蕾覺得自己的心又漏跳一拍。
她竟然臉紅了?解祁辰面無表情地用磁卡刷過門邊的電子鎖,內心去雀躍不已。他喜歡她像這樣子待在自己的身邊,喜歡看她單純的模樣。
「我們到了。」
解祁辰溫柔的聲音突然響起,邵蕾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踏進一間用竹裝潢得古色古香的房間。
入門處是一間竹桌竹椅俱全的竹造涼亭,涼亭的四周是空間利用得當卻又絲毫不覺擁擠的玄關,地上鋪的是純白賽雪、晶瑩渾圓的鵝卵石。繞過玄關右手邊的竹屏風後,是一座嵌入地面,不停地冒著騰騰熱氣的開放式溫泉,而玄關的左手邊,被竹簾半掩著的竹門後則是一間充滿著古意的和室臥房。
「喜歡嗎?」
「太棒了!」這里讓她想起她在日本的家。邵蕾忍不住月兌去在石地上行走不便的高跟鞋,赤腳踩上這遍布整間房的鵝卵石地同。「哇,一定是溫熱的呢!」
由于溫泉的影響,使得整間房里遍布的鵝卵石變得溫熱,與正常人的體溫相契,踩起來一點也不凍腳。
「哇!」
看來邵蕾又有了新的發現。解祁辰好笑地跟著好的身影來到屏風後頭。
「白色的溫泉!」怎麼可能?台灣怎麼可能有這種溫泉!這在日本都已是屬于少見的溫泉呀!雖然她家後院就有一個,那也是她最鐘愛的一個溫泉。
「你以後就住在這里。」
「我?」住在這里?「住到什麼時候?」
「直到我們回本家前。」
「這麼說,你真的答應要帶我回去了?」太棒了,看來鬼宿並不如她想像中那麼討厭自己。
解祁辰沉默了,這正是他最痛苦的決定,但是,他已經想清楚了。他給了自己整整三天的時間,終于理清當前這混亂不堪的局面。
他終于了解,過去是他太過依賴祁星,甚至讓祁星感到他是個沉重的負荷。
如今,是他該松手的時候。
他不能再繼續像個縮頭烏龜般逃避著一切,將這一切全都推到祁星身上,該是由他來分擔祁星肩上重擔的時候了!
與其讓祁星死後還要背負著斷絕解家香火的罪名,倒不如讓他一個人承受犧牲兄長苟且偷生的良譴責。
「你真的不害怕那個古怪的傳說?」甚至答應跟他回本家……
「不怕,我只覺得遺憾。」邵蕾晶亮的大眼證實她並沒有說謊。
她該害怕的,但為什麼她卻不?解祁辰仿佛像是要看透邵蕾般,深深望進她眼中,卻只看見她的不解。「為什麼你會相信那個荒謬的傳說?」他真的很好奇。」
「做什麼一副事態嚴重的臉嘛!」邵蕾巧笑倩兮地伸手撫上解祁辰糾結的眉心,「中國人不是說,寧可信其有嗎?更何況,稀奇古怪的傳說日本多的是,我從小在日本長大,還听過更荒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