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浮玉瞧她自責又煩悶的沮喪表情,輕嘆一聲,不由自主的心軟了,「我沒怪你的意思。」
釧玉啄起櫻唇,不以為然的瞟了他一眼,「是嗎?」他明明就是那個意思。
「我要回去了。」因他的出現,她原先沉澱下來的思緒再度翻飛不止,解決不了,她只好選擇逃避。
此刻,她不想和他討論責任歸屬問題。
「釧玉。」風浮玉想喊住她,她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遲疑了一下,終究沒追趕上去。
因為,他的目光讓前方地上的一塊匾額吸引了。
「絕代客棧?」
似曾相識的感覺再度浮現,他一時恍惚。
「絕代客棧……」他反覆念著,卻始終想不起來,自己和它有沒有任何一絲關聯。
最奇怪的是,他對釧玉也有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卻又毫無印象,教他無從問起又莫可奈何。
驀地,他又想起了應無念的話。
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已經出現,只是你還沒發現而己……是不是一找到那個人,所有的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真的是一找到那個人,他便不會再茫茫然?
問題是,那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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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在絕代客棧前不歡而散後,釧玉便刻意回避著風浮玉,借此阻斷自以為不該有的情思與不穩定的情緒,而風浮玉見她總是躲著自己,以為她真的對他無意,略感失望之余,不想自討沒趣,也始終和釧玉保持距離。
于是,兩個人心中飄動的情懷,就此凝滯了,沒個著落。
這日,在寶山客棧的二摟雅座,艾嘉人獻出琳瑯滿目的金釵、玉釵、玉佩、玉環……正努力的想討釧玉歡心。
「釧玉,你瞧瞧這些高貴大方、精雕細琢的發釵,喜不喜歡?」
釧玉捺著性子、陪著笑臉,同時很給面子的把每-樣飾品都模過、看過了,然後用她甜美的聲音回道︰「不喜歡。」
艾嘉人一听,一張原本充滿期待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我說大美人哪,你到底喜歡什麼?」
他瞧著她白皙柔女敕的臉龐,愛慕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為她掏心掏肺來表露心意,或者做牛做馬來表示忠誠。
釧玉撥了撥秀發,故意調侃他道︰「人家喜歡什麼,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喜歡錢。」艾嘉人月兌口說出,隨即道來釧玉一陣嬌嗔。
「你罵人家。」
「沒有啊。」艾嘉人急急搖手否認。
「那你是笑人家愛錢了?」
「不是、不是,我怎麼會笑你呢?我喜歡你都-」
釧玉不讓他有機會把肉麻話說完,插嘴道︰「是,人家就是愛錢,人家說過只喜歡黃金。」她故意貶低自己,好讓艾嘉人打退堂鼓。
沒一千金,什麼都免談。
「釧玉呀,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選不明白?」艾嘉人再度說出肉麻話,試圖打動芳心。
他家雖富有,一時要拿出干金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釧玉輕蹙秀眉,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明白是明白,但你要是拿得出千金來,我就更明白了。」
「這……」
「艾公子,天色晚了,你要不要早點回去?」釧玉以致手遮掩,悄悄打了個呵欠。
要不是念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替她把寶橋客棧拆了,使得寶山客棧的生意蒸蒸日上,她才懶得和他周旋這麼久。
正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她等會兒還得對帳頤
誰知艾嘉人卻搖了搖頭,隨即興致勃勃的道︰「釧玉,待會兒,我們一同夜游太湖如何?」
「恐怕不行,我犯頭疼呢。」釧玉委婉推辭。
艾嘉人一听她人不舒服立刻表現出過分的關心,「那跟我回去,我教大夫幫你瞧瞧。」
釧玉簡直哭笑不得。
「不用了……」
這麼巧的,她和迎面而來的風浮玉異口同聲。
她意外又不甚自然的瞅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刻意裝作若無其事,但又嘉人可有意見了。
他斜睨著風浮玉,說道︰「你是什麼人,這里沒有你的事。」
「我嘛。」風浮玉負手背後,皮皮的應道︰「我就是我。」
艾嘉人翻了翻白眼,立刻擺出傲慢不屑的高姿態,「本公子一見你就討厭,快滾!」
「哦?」風浮玉挑起一道眉,不但不覺得生氣還覺得有趣,他可是第一個敢叫他滾的人。「閣下包下整間客棧了嗎?」
「沒有。」
「那憑什麼要我滾?」風浮玉勾唇一笑,涼涼的諷刺他。
「可惡……」
這時,艾嘉人身邊的家丁見他極為不悅,立刻挺身而出,為他們家公子打抱不平。
「臭小子,敢跟我們家公子頂嘴?」
「說頂嘴是嚴重了些,不過我現在想包下整間客棧,所以該滾的人應談不是我才對。」說完,他轉向釧玉,又道︰「釧姑娘,我出五百兩包下這問客棧,不知道夠不夠?」
釧玉正要回話,艾嘉人便搶著咆哮道︰「就憑你?哼!我出五百二十兩包下寶山客棧!」
釧玉在場,他豈能在心愛的入面前丟了面子。
風浮玉存心和他作對,立刻追加價碼,「我出六百兩。」
「你-」這小子存心找茬是吧?
艾嘉人惱怒的瞪著風浮玉,暗中向身邊的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們立刻一涌而上,將風浮玉團團包圍起來。
「敢挑釁我們家公子,臭小子!你討打!」
一群人張牙舞爪,不由分說便要對風浮玉動手。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蒙面人突然閃身而人,以十分驚人的速度將艾嘉人和所有的家丁全部點穴,教他們一個個動彈不得,然後又以同樣驚人的速度縱離現場,來無影、去無蹤,教除了風浮玉之外的入全看傻廠眼。
風浮玉鼓掌叫好,「哎呀!有人路見不平,點穴相助。」他故作驚喜狀,外加大大褒揚了那蒙面人一番。
其實光看蒙面人的身手,他早心里有數了。
可恨的莫相尋,竟還是派了亟風跟蹤他!
鍘玉目賭這一切,先是愣了愣,隨即忍不住的掩嘴輕笑。
因為艾嘉人和家丁們被瞬間點穴後,各自呈現十分古怪、滑稽的表情和動作,不是同手同腳,便是金雞獨立狀,令人捧月復。
不過,他們就這樣一直站在原地也不是辦法。
她轉向風浮玉,問道︰「你會不會解穴啊?」
「會是會,不過……」說著,風浮玉故意晃到了艾嘉人身旁,以極無奈的口氣說「有人可是很希望我趕快滾……」
艾嘉人一听,趕忙賂罪道︰「這位公子,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幫幫我這一次吧?」
「這個嘛……」
「等會兒我請客,這位公子想吃什麼喝什麼全包在我身上!」
「嗯……」
「怎麼樣?」見風浮玉故意刁難,文嘉人心頭惱怒得很,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繼續低聲下氣。
風浮玉不肯輕易首肯,沉默了好一會兒,吊足了艾嘉人的胃口,才道︰「好吧!不過,有個附帶條件。」
「有什麼吩咐盡避說。」不是他沒志氣,而是他已經開始全身酸痛,手腳發麻了。
「替我送封信。」
「沒問題。」他的腳已經開始發抖了。
瞧他狼狽模樣,風浮玉和馴玉相視一笑,自然而然站在同一陣線,心牆無形中也化解了。
于是,風浮玉不再為難,-一替文嘉人等人解了穴道。
文嘉人見風浮堡解穴手法精妙,大感驚異,不敢再招惹他,留下一名家丁暴風浮玉差遣後,便迅速離開了。
風浮玉暫時支開那名家丁,半正經半玩笑的問釧玉道︰「我剛剛替你解圍,你怎麼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