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妹,來來來。」隋薷詩側過身子,一把拉過身後的昭晴,「這是我跟你提過的小泵娘,是不是跟你長得很像呢?」
「嗯。」
昭晴朝昭蝶禮貌一笑,雖然有些訝異兩人的相像度,卻沒攀談的意思,隨即將目光投向隋欲。
「欲哥,好久不見。」昭晴凝視著他,聲音柔若春風。「听姊姊說,你去無錫了,可有取得越王劍?」
「沒有,其實到了無錫我才知道……」
隋欲在和昭晴簡述這幾天的經歷時,昭蝶卻在一旁發愣。
唉!人長得美也就算了,聲音還這麼好听?昭蝶想著,忍不住大嘆上天不公平。
雖然昭晴和她長相相似,但不論說話方式還是一舉一動,都是溫柔婉約、秀秀氣氣的,和她大相逕庭。
若說她是俏皮靈動的小泥人,那昭晴就是高雅細致的瓷女圭女圭吧?那麼吸引人的目光,又那麼惹人愛憐。
如果有機會,能再選擇一次的話,她要當小泥人還是瓷女圭女圭呢?
想著想著,昭蝶不自覺陷入沉思,直到隋欲推了她一把,她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隋欲瞅了她一眼,笑道︰「你這麼不發一語的盯著昭晴瞧,害她都不好意思了。」
昭蝶心虛的笑了笑,才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我是在想,要是我師父見到昭晴,肯定就不要我這個徒兒了。」
「為什麼?」隋欲和隋薷詩異口同聲的問道。
「因為我師父最想要收的徒兒,其實是像昭晴這樣子的,溫柔有禮,秀外慧中,教人瞧了就喜歡。」
「是嗎?」昭晴倩然一笑,並無特別反應。
隋欲調侃昭蝶,「那應無念怎麼會收了你做徒兒的?」
「人算不如天算嘛!」昭蝶朝他吐了吐舌,自我解嘲。「我師父千算萬算,無一不準,獨獨收養我這件事,失算!」
隋薷詩在一旁听著昭蝶的說話方式,越瞧她越投緣,忍不住問道:「昭蝶,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
這是第一回,隋欲不是一個人回來,還帶了個小妮子在身旁,教她怎麼不好奇?
「說來話長……」昭蝶和隋欲異口同聲的說道,對望一眼,眸里皆有笑意。
確實是說來話長呵!
昭晴瞧他倆親密的模樣,柳眉微蹙,突來一股醋勁在心中翻騰不止,連說話都泛了酸意。
「瞧你們這麼好,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昭蝶搖搖頭,「才不呢!我們認識幾天而已。」
「認識幾天而已?」這回,換昭晴和隋薷詩異口同聲了。
隋薷詩心想,才認識幾天而已,感情已經這麼好了,可見得是一見鐘情,有緣分哪!
相較于隋薷詩的愉快心境,昭晴卻是一顆心隱隱作痛。
她沮喪的想,隋欲啊隋欲,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相知相惜這麼多年,如今在你心中,我連一個你認識不過幾天的女子都不如了嗎?你對她說話便笑眸含情,對我說話則平淡如水,你……真無情啊!
想到這兒,昭晴心情惡劣極了,水眸控制不住的泛了霧氣,為了不在眾人面前失態,她借口身子不舒服,轉身便離開大廳了。
留下的三人,皆一臉莫名其妙。
「昭晴怎麼了?」隋欲拋了個疑問的眼神給隋薷詩。
「不知道呀,剛剛明明還好好的,你回來之前,我們還在這兒愉快的聊天呢。」隋薷詩攤了攤手,表示不明白。
隋欲輕蹙眉頭,在心中揣測著唯一的可能。
難道昭晴吃醋了?
昭蝶扯了扯隋欲的衣袖,輕聲探問,「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隋欲搖了搖頭,「別亂想,或許是她真的不舒服吧。」
問不出所以然,昭蝶也只好一笑置之,但昭晴反常的舉止,卻如一顆小石子投入了她的心湖,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為什麼,昭晴對她好像不大友善?
為什麼,昭晴瞧著隋欲的目光,總是有些異樣?
為什麼,昭晴沒和隋欲他們住在一起?
為什麼……
她越想越好奇,越想越胡涂,她決定待會兒一定要找隋欲問個分明。
「對了,昭蝶,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隋薷詩拉起昭蝶的手,熱絡的問道,她真的喜歡這個直爽的小泵娘,希望能多跟她聊聊。
昭蝶微微一笑,委婉的謝絕隋薷詩的邀請,「多謝姊姊美意,可我離家多日,師父一定想死我了,我得先回去一趟才行。」
「這樣啊!」隋薷詩不禁有些失望。
隋欲輕笑道︰「有的是機會,她明天還會再來的。」
「這樣嗎?」隋薷詩將目光投向昭蝶,詢問她的意思。
昭蝶點了點頭,證實隋欲的話,「因為我的腳踝扭傷了,要麻煩隋欲替我推拿上藥,所以明天會再來叨擾。」
隋薷詩听了,立刻用責難的語氣對隋欲道:「隋欲,昭蝶腳扭傷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呢!還讓她站著跟我們說了那麼久的話。」
「姊姊,不要緊的。」一听隋薷詩頗有怪罪隋欲的意思,昭蝶趕忙替他辯解,「反正只要不走動,我的腳踝是不會痛的啦!」
隋薷詩見昭蝶這麼替隋欲說話,不禁扯動嘴角,笑得既愉快又曖昧。
「隋欲,還不快帶昭蝶去敷藥?」
「是。」明明害昭蝶扭到腳的元凶不是他,好心要替昭蝶推拿上藥的是他,怎麼現在倒變成他有錯了呢?
隋欲無奈的在心中喟嘆一聲,領著昭蝶入內。
隋薷詩站在原地,瞧著他倆的背影,再對照應無念的預言,突然有種美好的預感。
看來,隋欲確實紅鸞星動!
第八章
昭蝶跟著隋欲穿過長廊、繞過假山、經過後院……走了好一段路,才來到隋欲的房間。
推門而入,昭蝶立刻挑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噘起紅唇抱怨道:「你為什麼要住在離大廳最遠的房間啊?走得人家的腳又犯疼了!」
嗚嗚,她現在走路都一跛一跛的了。
「我不喜歡被打擾,這里比較安靜,你不覺得嗎?」說完,他來到她面前,「月兌下鞋襪吧!」
「啊?」好難為情……
「你不月兌鞋襪,我怎麼替你推拿?」
「唔……好嘛!」盡避有些別扭又有些尷尬,她卻不得不照他的話去做,她在心里對自己說,就當隋欲是一般的大夫就好了嘛!
隋欲見她月兌了鞋襪,便半蹲半跪在她面前,準備替她推拿,但一抬頭,正好瞧見她滿面紅霞的嬌怯模樣,忍不住調侃她。
「你會熱?」
「不會啊!」
「不然怎麼臉紅了?」
昭蝶這才知道他是蓄意取笑,哼了一聲,立刻抬高下巴,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我哪有臉紅,是你這房間內空氣不流通,悶死人了。」
他的薄唇一勾,「會嗎?」明明窗子都是半開著的。
「會啊!」昭蝶故作理直氣壯,好掩飾自己雙煩緋紅的事實,「你瞧外頭烈日當空,一點風都沒有,屋子里當然十分悶熱。」
「是嗎?」
「可不是?」
隋欲微微一哂,回復正經不再取笑她,雙手握住她的腳踝,問道:「哪邊痛?這里?」觸踫著她柔女敕細致的肌膚,難以抑制的遐思陡地扯動平靜的心弦。
突來的躁動思緒令他不自覺停下手邊的動作。
「不是那兒,再上面一點……」昭蝶若無其事的說著,指引實際疼痛的地方,但其實並不比他冷靜多少。
隋欲的手指在她腳踝上輕輕游移,不經意撩撥敏感膚觸,害得她再度兩頰發燙,心慌意亂。
昭蝶,冷靜!她暗暗喝令自己不胡思亂想,兩朵彤雲卻依舊攀附著雙頰不肯散去。
唉,這房間的空氣真的不流通……
「啊!」突然腳踝一吃痛,她慘叫了一聲。
「這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