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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愛酷郎君 第19頁

作者︰尹安芝

一來或許可以見到梧桐老叟,解開彼此誤會。二來也毋需擔個無謂罪名,成為官府緝拿對象。

「嗯。」段司雨和東陵相視片刻,明白彼此是心意相同的。

于是她不再爭辯,兩個人同那幾名官差去了。

進了衙門,只見縣大爺高坐在大廳之上,生得一副庸庸碌碌、心寬體胖的模樣。

看來這要不是管轄之內一向平安無事兼風調雨順,便是他中飽私囊之後的妥善保養。

他睨了東陵和段司雨一眼,懶懶的問︰「這兩個是什麼人?」

一名官差回道︰「稟大人,這兩位便是偷走梧桐老叟的竹簫的那兩人。」

「喔?」一听到這兒,縣太爺眼楮一亮,突然坐正了起來。

原來,自從梧桐老叟上衙門來,狀告東陵和段司雨偷走他的簫之後,他就食不知味、睡不安穩了。

因為梧桐老叟假借要在這兒等他將東陵和段司雨緝捕歸案為由,大搖大擺的住進他的房間,這也就算了,餐餐還都要指定菜色,要是一個疏忽弄錯了,梧桐老叟便會找他出氣,令他過著提心吊膽,吃不好、睡不安穩的生活,當真苦不堪言。

無奈衙門內又沒一個人是梧桐老叟的對手,害得他忍氣吞聲之余,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快快找到那兩個偷走梧桐老叟的簫的人。

如今一听到竊賊捉到了,教他怎麼能不欣慰、不興奮?

「你們為什麼要偷走梧桐老叟的簫?」

縣太爺盯著東陵和段司雨,大聲的質問,無疑是將自己所受的氣全出在他們身上。

「誰說是我們偷的?你有證據嗎?」段司雨一開始見到縣太爺的模樣,便直覺他不會是什麼好官,如今再看到他惡言相向,心里也有氣,立刻大聲的頂了回去。

縣太爺听了,先是一愣,隨後拍案道︰「大膽,竟敢咆哮公堂!」

段司雨扯唇一哂,諷刺道︰「貴衙門的官差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亂抓人,就是對的嗎?」

「你的意思是我的手下抓錯了人?」

段司雨揚起秀眉,點了點頭。「沒錯,要是我們真的偷了人家的東西,還敢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嗎?」

「這——」縣太爺被段司雨問得答不上話來,有些惱羞成怒。「你竟敢如此無禮說話,來人,將她杖打二十板。」

「等一下。」東陵濃眉一揚,挺身站在段司雨身前。「她說的是實話,何罪之有?」

「你——」縣大爺站起身來,手指東陵,正要破口大罵時,段司雨打斷了他的話。

「我看呢,你將我們捉起來,卻沒有令人信服的人證、物證,這原因只有一個,便是被梧桐老叟逼的,對不對?」

「這……這……當然不對。」縣太爺臉色一青,立刻否認。

段司雨嘴角一揚,勾起一抹冷笑。「那好,人證、物證呢?」

縣太爺眼見段司雨咄咄逼人,難以招架,索性大力拍案。「這件案子該怎麼處理,本官自有定論,你們不用再爭辯。來人,將這兩名嫌犯關進牢里。」

「等一下!」段司雨立刻喝止。

「還有什麼事?」

「請縣太爺將梧桐老叟請來,讓我們和他當面對質。」

「你們是嫌犯,沒資格要求東要求西的,我……」縣太爺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道身影疾風似的奔了過來,在他臉上清清脆脆的賞了一巴掌。

段司雨一看清楚來人的模樣,月兌口喊道︰「梧桐老叟!」

「本來我想要等久一點再現身的,沒想到這個狗官竟然要把你們關進牢里,這我可憋不住啦!」梧桐老叟持著白須,笑嘻嘻的說道。

「是嗎?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們坐牢吧?」段司雨冷冷的回了一句。她才不領情呢!

「娃兒,你這麼說就太傷感情了。」梧桐老叟面露一絲尷尬之色,開始有些內疚。

「會嗎?」段司雨噘嘴道。「你要不是希望我們坐牢,怎麼會上衙門告我們?」如果這只是個玩笑,那可一點都不好玩。

「我只是籍這個辦法找到你們而已呀!」

「真是」好辦法「。」段司雨橫了梧桐老叟一眼,沒好氣的道。

「這……這個狗官沒資格听我們說話,我們到外面說去。」反正一時也說不清楚,索性離開了衙門再說。

縣太爺一听梧桐老叟這麼說,簡直欣喜若狂,立刻搭腔,「是是是,我沒資格听,三位慢走啊!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好了,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

他兀自滔滔不絕時,段司雨等三人早踏出衙門,走遠啦!

第十章

走出衙門好一段路,段司雨才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一把揪住梧桐老叟的胡子。

「說,為什麼要誣賴我和東陵?」她氣呼呼的說道,心頭的一把火可還沒消呢!

「痛……痛!娃兒,你先放手再說嘛!」梧桐老叟被段司雨這麼一扯,痛得差點流下淚來。

「哼!」段司雨嚀了一聲,這才放手,將雙手交疊胸前。

「我是找不到你們,才出此下策嘛!」梧桐老叟一邊解釋,一邊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梧桐老叟依照和東陵的約定,在昨天下山、前往似水堂要和他們會合,沒想到一到似水堂,沒見到東陵和段司雨的人影也就算了,還被似水堂的人當做鬧事的人給趕了出來。

他心里氣不過,以為東陵和段司雨故意欺騙他,于是便先到清水堂找白捍,二話不說將他打成重傷,然後再到官府狀告東陵和段司雨偷走他的簫,好出心頭的一口氣。

東陵听完,濃眉一揚,問道︰「你真的將白捍打成重傷?」

「那當然。」梧桐老叟下額一抬,得意洋洋的說。「那時我滿月復怒氣無從宣泄,既不能找似水堂的人出氣,因為他們以後可能是我的手下,又不能找無辜的人下手,那當然只能找白捍算帳!」

「做得好。」段司雨忍不住豎起拇指,稱贊梧桐老叟。「我和東陵會失信于你,還不都是白捍害的嗎?」她將白捍將無儔丟下山崖,害得他們被困在鳳谷中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梧桐老叟听了,忍不住不好意思起來。「娃兒,算我錯怪你們啦!」

「可不是?不過,你誣告我們這件事,道個歉就想算啦?」段司雨得理不饒人,何況她還另有所圖呢!

「不然要怎麼辦?」梧桐老叟無奈的攤開手,誰教他理虧呀!

段司雨理直氣壯的說︰「你的竹簫得送給我們。」

「什麼?」梧桐老叟瞪大了眼楮,立刻搖了搖頭。「那管簫可是花了我三天兩夜才做成的,珍貴極了,不但聲音好听,而且……」

「算啦!不給就不給。」段司雨不等梧桐老叟說完,便打斷他的話。「反正似水堂堂主的位置,很多人搶著坐呢!」她瞅了梧桐老叟一眼,故意說道。

「這……這……」梧桐老叟一听,心意又開始動搖了。「娃兒,咱們不是說好的嗎?我不追究白捍偷走我的簫的事,你們就要讓我當似水堂堂主的啊!」

「我們之前是有這麼說過啊!」段司雨挑起了眉,故意在「之前」兩字上加重語氣。「可是有人沉不住氣,跑到清水堂去,將白捍打成重傷,又怎麼說?」

「呃,那是因為……我解釋過了呀!」面對伶牙俐齒的段司雨,梧桐老叟只覺得不論自已怎麼說好像都不對。「娃兒,雖然我不是為了你們才把白捍打成重傷,但也算是為你們出了一口氣啊!」

「哼。」

「不然我向你們賠不是?」

段司雨依然撇頭不語。

「好啦、好啦!那簫就送給你們了。」見自己說了半天,段司雨和東陵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梧桐老叟嘆了口氣,只好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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