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兄妹是同病相憐了。」
「對不起。」她愧疚地看著他。
「不要說對不起,只能說是晴妹沒福分,這麼多年了,她始終抓不到左烈的心。」他突然憂愁滿面,「這門親事是父母之命,又快舉行了,還有很多事要解決,你和左烈……可能不是那麼順利。」光他妹妹就很難擺平,不知會鬧出什麼事?
她的心隱隱作痛起來,那份憂郁、害怕的情緒又對她包圍過來了。
這條情路,真的好難走到盡頭!
寧靜湖邊,楊柳垂岸,游人如鯽,繁花似錦。桃花、李花紅紅白白,綻放如星,白似雪,艷如霞,晚綻的荷花在醉人的清風中搖搖擺擺。
陽光靜靜的灑在湖面上,反射著波光粼粼,舟子懶洋洋的撐著篙,湖心蕩起了無數水紋,文右瑜坐在畫舫的船頭,佯裝眺望山光水色。
實在不想看那兩個人眉來眼去、含情脈脈的,文右瑜心底涌上一股難言的落寞和羨慕,頓時眉尖深鎖,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她和司徒羽何時才有這種郎有情妹有意的眼神?
「左烈,你有沒有發現右瑜有點不開心?」雪個推了推文左烈。
「她呀,她那顆心就像五月天那樣難以捉模,常有些莫名其妙的閑愁,突然而生,突然而滅,不要去問她,一問反而多事了。」
「她一定是為了司徒羽煩心。」雪個瞟了司徒羽一眼。在一片金色陽光里,他閉著雙眼,手上拿著蕭,聚精會神的吹著。那份陶醉,那份自如,以及那種蒲灑悠然的神情,難怪右瑜對他傾心。側耳傾听,他吹的曲名是「長相思」,正是她最喜愛唱的,雪個心中若有所動。他痴得可以。
「你再這樣看他,我要不高興羅。」文左烈霸道的扳回雪個的瞼。
「吃醋!」雪個笑著說,笑得極甜。
「他可是我的頭號情敵。」他的心就像打翻了的醋壇子,酸得厲害。
這傻瓜竟還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多麼重要。雪個瞪他一眼,「你根本沒有情敵,沒有人能威脅到你。」
沒有比這句話更能讓他信心大增。一種太幸福的感覺,使他有些飄飄然,忘情地緊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溫柔地低喊︰「雪個……」
雪個低垂粉頸,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不要這樣,給別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忸怩中別有喜色。
「我巴不得讓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看到,讓他們死心,別想打你的主意。」說完,文左烈帶著溫熱的眼光,嘴角一抹邪笑,在她來不及反應前,飛快地在她頰上印下一吻。
雪個一愣,怔怔地看著文左烈得意的臉,直到听見一陣喧鬧聲後才回過神,九曲橋上站滿的游客,紛紛向這邊投來喝彩的掌聲,雪個感到窘迫不已,嘟起一張小嘴,「不跟你好了。」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怒。
「生氣了?」文左烈陪著笑臉問。
「對!以後要跟你保持距離,免得你又會做出什麼逾禮的事來。」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
「是你讓我把持不住的……」
她環臂抱胸,瞪著他,「居然怪到我頭上,我有勾引你嗎?」
「色不迷人,人自迷。」他涎著臉說,「我想我們真的不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你是很危險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了一親芳澤的渴望與幻想,而且是與日俱增。他迫切地想要她,不僅是心,還有她的人,然而他清楚地了解到一件事,現在還不是時候,在沒有娶她過門前,美夢不會提早實現的。
「你不會強迫我?」雪個張大了眼楮。破雲說男人都是野獸,在滿月和美女當前時,會獸性發作,看來被她說中了。
「不會,但會誘拐你犯罪。」文左烈眨了眨眼,吐了吐舌頭。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會有這樣可愛的小動作。雪個噗哧一笑,「哦,我看錯你了,你不是君子,是一頭大。」要真有那時候,說實話,她也沒把握自己能不能不受誘惑?
「可惜這一匹狼目前為止還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他自嘲地說。
「不理你了,我要去找右瑜,安慰安慰她。」雪個挪一挪身子。這話題,她接不下去。她一向認為男女之間該「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盡避已是非他莫嫁,但在還沒明媒正娶前,應該守身如玉。
但,她和左烈會成為夫妻?」想到這中間尚未爆發、有待解決的事情,思緒像滾雪球一「你不會強迫我?」雪個張大了眼楮。破雲說男人都是野獸,在滿月和美女當前時,會獸性發作,看來被她說中了。
「不會,但會誘拐你犯罪。」文左烈眨了眨眼,吐了吐舌頭。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會有這樣可愛的小動作。雪個噗哧一笑,「哦,我看錯你了,你不是君子,是一頭大。」要真有那時候,說實話,她也沒把握自己能不能不受誘惑?
「可惜這一匹狼目前為止還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他自嘲地說。
「不理你了,我要去找右瑜,安慰安慰她。」雪個挪一挪身子。這話題,她接不下去。她一向認為男女之間該「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盡避已是非他莫嫁,但在還沒明媒正娶前,應該守身如玉。
但,她和左烈會成為夫妻?」想到這中間尚未爆發、有待解決的事情,思緒像滾雪球一樣,越想越復雜,雪個心里一陣絞痛,微微地蹙起蛾眉。如果不會,不可能,那她的執著,不就變得沒意義……
左烈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在想什麼?想得人都有點憂愁。」
她搖搖頭,帶著一臉的無奈。
「別把心事藏心底,告訴我好嗎?」他懇切地說。
她心底的事,應不應該告訴他?說出來,他會站在哪一邊?幫她們?還是不理她了?雪個的眉蹙得更緊。恐怕是後者。
「我知道你有事瞞我,而且是相當重要的事。」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胸前,「你還不知道我對你有多關心?只要你皺一下眉頭,我就好幾天心情不好,雪個,把煩惱的事情說出來,讓我為你分擔,或許我有解決的方法。」她心底的事,應該跟她易容成小雪到他家的目的有關。
雪個在他固執追索的眼瞳下動搖了,瞞他好像是不對的,何況破雲今夜潛入封勝世家,運氣要是不好,被抓到……也只有他能救。
她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般,「左烈,我的確有事瞞你,可一時間也無法說清楚,這樣好了,晚上我再告訴你。」這個決定,讓壓在心里的石頭減輕了不少。
「好。」她終於肯對他說了!
「我到右瑜那邊。」雪個輕移蓮步走向船頭。
「怎麼了?落落寡歡的。」雪個一只手輕輕按上了文右瑜的肩上。
「眼紅你跟哥哥啊。」文右瑜哀怨地說,「司徒笨蛋不知哪天才會愛上我?」
雪個捏一捏右瑜姣好的臉蛋,「你跟司徒羽會有希望的!而我和你哥卻……前途不樂觀。」就算左烈能原諒她的欺瞞行為,但,文湖星和司徒晴那邊呢?他們肯成全嗎?
「可……至少你們相愛。」
「就是因為相愛,要是不能在一起才更痛苦。」雪個將眼光移向湖面,凝視著那青翠的遠山雲樹,司徒羽一首「長相思」,吹得淒美哀怨,她有一刻視線模糊。
日色欲盡花含煙,
月明如素愁不眠。
趙瑟初停鳳凰柱,
蜀琴欲奏鴛鴦絲。
此曲有意無人傳,
願隨春風寄燕然。
憶君迢迢隔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