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失去你。小夕,不要離開我,我還要跟你還有寶寶生活一輩子。」
她虛弱一笑,說︰
「奎,我愛你……不管什麼時候,都愛你。我愛你,你呢?」
他的唇顫抖著,凝視著她好半響,卻沒有給他答案。她氣若游絲︰
「你再不說,我怕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听到了……」
「我說!我說了,你也不許離開我!我說了,你就一輩子不離開我……」
「……好……」
「我愛你,金夕我愛你!」
朽木,可雕也。
「這樣,就足夠了。」
她閉上眼,蒼白的嘴角露出滿足的笑意。司徒奎吼叫著︰
「金夕,金夕!你醒來,醒來……我愛你,我已經愛上你了!」
李河明白這種痛苦,他腳下的油門即使已經踩到底線,還在用盡力踩著。
悟與啟泰懊惱地狠狠拍打車壁。
「金夕——」
司徒奎淒厲如似泣血地咆哮著她的名字,五髒六腑都被利刀絞碎的痛,愈來愈劇烈,一陣強過一陣。
像是不忍他的疼痛,金夕再次悠悠醒來。
他幾乎喜極而泣︰
「小夕……」謝天謝地!
「答應我,以後有什麼都要跟我說,不要一個人扛著。」
「我答應。」
「答應我,以後有什麼都跟我說,不能只對點點一個人說。
「我答應。」
「答應我,要跟我表白,不要通過點點,直接跟說我。」
「我答應。」
「答應我,從過去徹底地走出來。」
「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她沒事,即使叫他去死他都願意。
「最後一件事,無論我做了什麼,你也不許生氣。」
「好。」
她咧嘴一笑,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精神絕不像剛剛瀕臨死亡的人。她艱難地從司徒奎懷里坐起來。
大伙兒,包括司徒奎無不瞠目結舌,看著她皺著一張臉,大聲呼喊︰
「奎,我肩上的傷口好痛。」
「小夕?」
「嫂子?」
「什麼?」她蒼白的笑臉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你沒事?我明明看到子彈打中了你的背。」司徒悟怪叫。
「悟,你就這麼想你嫂子我出事嗎?」
「當然不……可是……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子彈明明打中了她。
「子彈射偏了?」啟泰問。
「打中了,剛剛我險些痛昏過去。」小夕想到剛才的疼痛還是心有余悸。
「那……」
金夕解開外套,滿臉慶幸地說︰
「我剛剛進倉庫的時候,害怕寶寶會冷就撿了這件背心穿上,現在才發現它是一件防彈衣。」
「啊?!」大伙兒更是按捏一把汗。
「我就說,現實跟游戲是一樣,要戰斗就需要裝備!」
「那你剛剛還演了那麼久的戲?!」而且中間還假死了一次!要不是看在她受傷,現在沒有危險的情分上,大伙兒敲昏她的心都有了。
「要不然,我怎麼知道這木頭心里想的什麼!由此證明,朽木,可雕。這傷,值得了!」
她笑著看向司徒奎,然後笑容全由她嘴角隱去。
司徒奎似乎氣傻了,除了目光隨著她轉動外,什麼都不能做。
「奎?」大事不好,他看上去十分生氣,「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動。
「你說過無論我做了什麼,都不會生氣的。」
他依舊不動。
「你說過你愛我……」她嘟著嘴,佯裝生氣,其實是在擔心他生氣。
他仍是不動如山。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奎,你說說話……」還是不奏效。她捂住自己肩上的擦傷,裝可憐道︰「哇哈!傷口好痛哦,我傷口好痛好痛……痛……」
「嘁……」大伙兒都不再搭理她。
司徒奎卻動了。
他狠狠地抱住她,緊緊地,緊緊地,像抱住自己的生命般。
「我剛剛以為自己會死掉!」
「奎……」
噢!他踫到她肩上傷了啦,他絕對是在報復,他在報復她剛剛讓他那麼擔心。
可她再疼也不敢喊出來,齜牙咧嘴的模樣讓啟泰跟悟大笑開來。
一句話說得好啊,聰明反被聰明誤。
再一句話說得對啊,自作孽不可活。
金夕總要為她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付出一點點的代價才知道覺悟。
可金夕不這麼想,她傻傻笑著。忍著疼痛,她在心里豎起勝利的旗幟︰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擋我者死!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擋我者死!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擋我者死!
游戲,所向披靡。
愛情,無往不利。
生活,絕對無敵。
朽木,繞指成柔。
尾聲
月上三竿。
! ! !
林靜宜的腳步輕快地上上下下樓梯。
她手里一會兒端水果,一會而端甜點,一會兒端酸的,一會兒端辣的。不管端的是什麼口味,總之都是食物就對了。
終于,她累極了,大喊兒子︰
「金朝,快點把吃的全往樓上搬。」
金朝上上下下端了好幾遍。終于,他也忍受不了抱怨了︰
「妹,你怎麼那麼能吃呢?!」
金夕粉潤的嘴不停地吃著甜點,抽空回答道︰
「酸男辣女,我現在是酸的也想吃,辣的也想吃,很有可能是龍鳳胎哦!」
「那你也不能不停地的吃啊。」金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能吃的孕婦。
「媽……你看哥!他不讓我跟寶寶吃。」
「金朝!讓你幫你妹端點吃的,你意見怎麼這麼大?你要是不服氣,討個老婆回來,我也會這樣伺候你老婆!」
「好好好……」金朝立即舉手投降,「孕婦最大,說,現在你想吃什麼?就算你想要把天上的月亮當餅子吃,哥也給你弄下來。」
「就知道哥最好了!」剛剛還慵懶的孕婦,立刻精神十足地說,「我要吃小學門口李阿婆的鍋貼,夾帶裝些酸辣湯回來。」
「剛剛不是才吃了一份嗎?」金朝瞪大眼楮問。
「可是人家還想吃。」
「那你剛剛不讓我買兩份?」
金朝忍不住抱怨,他才出去買了鍋貼回來,才端了幾盤吃的,現在她又要他出門,有點過分了吧?
「媽!扮剛剛還說即使是要把月亮當餅吃,他也會幫我弄來,你看他……」
以前在家,媽媽整天除了嘮叨還是嘮叨,在她口中她不是游手好閑,就是閑人一等。現在當孕婦了,享受的是老佛爺一樣的待遇,她不趁機好好享受怎麼行?況且懷孕就那麼幾個月,轉眼這個待遇就沒有了的。絕對是機不可失。
「金朝……」李靜宜想訓斥一下兒子,可終于也忍不住對女兒說,「不過金夕,你真的得控制你的食量,我懷你的時候也沒吃那麼多啊。」
「可是,我餓呀。」
「噢!奎來了奎來了!」金朝像看到救星一樣叫著。
司徒奎手里拎著兩份鍋貼,進到房間,將鍋貼給他美麗的小孕婦妻子。
「奎來了啊,吃飯了嗎?」林靜宜對自己的女婿可是滿意得不得了。
「警隊聚餐,我吃過了。我來接小夕回去。」
「嗯!快點把你家的大胃王接回去!」金朝如獲大赦。
「什麼嘛……」金夕一邊吃著鍋貼,一遍委屈地說,「我才不是大胃王,又不是我要吃,是孩子要吃。」鍋貼真的是越吃越好吃!
「……你這借口都說了不下一百遍。」金朝實在不願意再看下去,「我不管了奎你快把你老婆孩子接回去,真擔心她會不會三兩天就能把家吃垮。」
「哥!」金夕即使是橫眉豎眼,也沒停止吃鍋貼。
「好了,快吃吧,吃完我們散步家,幫助你消化。」
「好。」金夕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林靜宜點頭微笑,她嫁女兒是趕鴨子上架,可幸好,女兒遇到了給她幸福的人。
她轉頭看向兒子,考慮著要不要把兒子也趕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