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今天尚伯怎麼這麼慢,會不會不來載你了。」老蔣小心翼翼的斜睨她,生怕一句話說不好,惹得樂章生氣。
「你走啦,別在這里煩我。」討厭的家伙!
「小左,若是尚怕不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開學直到今天,終于讓他有機會可以和小左獨處了
「不好。」樂章想也沒想的一口回絕。
「小左,你最近好像有心事耶?」老是在課堂上發呆,連老師叫她都沒听到,真的跟以前的她好不同。
「老蔣,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我沒有什麼心事,我惟一的心事,就是希望你不要再來煩我了,你懂不懂?」裔去馬來西亞好幾天了,除了第一天有來電話跟她報平安,這幾天連通電話都沒有。
會不會他在馬來西亞出事了?還是有了新人不要她了?不然怎會沒給她電話,難道他不知道沒有他的消息,她會擔心嗎?一想到這些,她就好煩好煩,加上黏人精老蔣一直纏著她,她更煩了。
「啊……小左,你真的不喜歡我呀?」不會吧,他們應該是一對的呀。雖然科學超這次又翻了案,但也說,只要他努力的追求,小左終究是和他有緣的呀。
「老蔣,不是說過了,你不是我喜歡的型、請你不要再玩那種沒有意義的配對游戲了,好不好?」
「那你喜歡哪種型的男孩子?」老蔣仍不死心的追問。
「你……」她要怎麼跟他說,她已經結婚,根本沒有所謂型不型的問題,「不跟你說了啦,我要回家了。’跳進一輛計程車,樂章很無奈地跟老蔣揮揮手,便揚長而去。
「小左……」望著樂章離去的身影,蔣仲程落寞的站立在校門口,灰暗的天色漸漸掩至,就像他的心一樣,暗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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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過去了,裔一點消息都沒有,好像憑空失蹤了一樣,音信全無,問尚伯也只說少爺人在馬來西亞很好,要她放心,等裔事情辦好了,自然就會回來。
可是,明明說好最慢一星期就回來的,現在都已經八天了,其實,她原本一點都不擔心的,只是有點想念他的人而已,好吧!她承認,她非常想念裔。
可是,時間過了這麼久,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她本來悠哉無憂的心情,竟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上課開始無法專心了、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連她最愛看的電視劇也不能吸引她了。
她在房里走來走去,一副失魂落魄的像個游魂。
尚伯和尚女乃女乃看了都心疼了,但礙于少爺的吩咐,他們還是瞞著她,沒有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只是盡量的安慰她,讓她無憂的生活。
可是看樂章的樣子,連兩老也不禁懷疑,少爺的決定是否是對的了。
「唉——不行,我要去找裔,看看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我還可以幫得上忙,對,就是這樣。」喃喃低語的樂章突然回身。
「尚伯,我要去馬來西亞。」樂章突然迸出一句足以震破兩老膽子的話。
「什……什麼?」少女乃女乃是不是無聊到神經錯亂了呀?還是他老了,耳背了,她說要去馬來西亞耶!
「尚伯,你們不肯告訴我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麼我就自己去找他。」與其懸著一顆心;不如自己去找出事情的答案。
「不行啊,少女乃女乃,你還這麼小,而且還要上學,怎麼可以去馬來西亞找少爺,要是讓少爺知道了,不拆了我這把老骨頭才怪。」尚怕驚惶的說。
「是啊!少女乃女乃,你一個小女孩不可以去那麼遠的地方。」一听到樂章要去馬來西亞找喬世裔,尚女乃女乃也擔心起來了。
「那麼你們告訴我,裔到底在那里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你們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找他。」心里好不安,感覺在在那里一定發生重大的事故了,不然,以他那種黏人的個性,絕不會對她不理不睬那麼久。
「這個……」尚伯猶豫著是否要說出所知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事,快告訴我呀!尚伯。」她都急死了,尚伯還在老牛拖車一樣的拖拉不肯說實話,真是急死人了。「尚伯?」
望著樂章急切擔憂的眼神,尚伯終于投降了。
「我只知道少爺出了車禍,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其余的一概不知。」
「什麼?車禍?」這太震驚了,他不是去處理事情嗎,怎麼會變成車禍?樂章嚇得口張大大的,腦袋是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在驚嚇過後,樂章急得淚流滿面而不自知,抓著尚伯的手臂搖晃著。
「少女乃女乃,你先冷靜一下,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少爺去的第二天,那邊的金先生就打電話回來,告訴我少爺出車禍了,而且要我不可以讓你知道這件事,只要好好照顧你,說是少爺交代的,所以,我們只好一直瞞著你。」
其實,他也一直在擔心少爺的狀況,但,少爺交代的話又不能違背,所以,才沒有告訴少女乃女乃。
「第二天就出事了,你們竟然瞞了我那麼久?」一想到裔有可能滿身是傷的躺在醫院,沒有親人在身邊照顧,她的心就痛得好難受。
「我現在馬上去找他。」都過了這麼多天,裔會不會丟下她上天堂去?種種失去他的揣測,令她的心跳差一點停止。
不!裔不能死,他是她的丈夫了呀!雖然當時她是很不願意嫁給他,但並不代表她不愛他,那是因為她還小,不想那麼早結婚才會抵死抗議,可是,這幾天的分離,終于讓她知道,裔在她心中有多麼重要,其實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的心便已經被攝走了。
樂章像個噴射機似的跑上樓,完全不理會尚伯及尚女乃女乃在後面的勸阻及驚喊。
她要去馬來西亞,她要去找裔,她更要去照顧他,讓他知道,她愛他,好愛好愛他!
第十章
在古晉機場外駐足片刻後,樂章沒有以往初到異國的雀躍心情,她的目標馬上鎖定喬世裔在此地的公司,看著尚伯給她的地址,手揮向當地計程車,背著行李跳上車,往罡風在馬來西亞的分公司揚長而去。
語言對樂章根本不是問題,但問過公司的秘書後,竟然沒有人知道喬世裔現在人在哪里?!
夜慢慢地攏過來,住在喬世裔之前往的飯店房間里,樂章坐立難安的流著淚,想不出喬世裔一個受傷的人會到哪里去了。
為什麼要把他受傷的事隱瞞起來?他又是怎麼受傷的?跟這次的工人鬧事有關嗎?一堆問題盤旋在腦中都快把她的頭想破了。
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樂章對分公司總經理叫的一桌晚餐,挑不起任何食欲,人疲勞得幾近癱厥,但躺在裔曾睡過的床上她卻無法合眼。
她要出去找他,縱然希望渺茫,但她就是不願意呆坐在這里等下去,她怕自己還沒有等到裔回來,自己就先胡思亂想、害怕到心髒衰竭而死了。
五分鐘後,樂章站在飯店門口竟無法舉步,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哪個地方才有喬世裔,她又無助地流淚了,腳也漫無目的的移動。
裔,到底在哪里?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難道是不要她了嗎?才結婚沒幾天就覺得她煩了、不想理她了?不然怎麼會突然不見人影?
唉!她更後悔,沒有早點告訴裔她愛他的事,現在縱然有心,也無人可訴了。
著急、後悔、憂心讓樂章呆立在市中心望著闐黑的天空垂淚,無助的雙手環抱著雙臂,孤獨與恐懼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