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等我一下,馬上好。」從沒照顧過病人的樂章,一听到有人這麼需要她,心情雀躍不已,很快的跑進浴室拿條毛巾扭開水龍頭,突地一聲震耳欲聾的關門聲,驚得樂章抬起臉看著鏡中的自己三秒,而後如夢初醒般沖出浴室,一看見床上空無一人,不禁害怕的跑去拉門。
鎖了?!
「葉姐姐,開門哪!葉姐姐,為什麼把我鎖在這里?」不會吧!都這把年紀了,還跟她玩這種小孩子游戲?
「葉姐姐,請你開門啦!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葉姐姐,請你開門。」得不到葉華瑄的回應,樂章心急的叫著。
「葉姐姐,為什麼把我關起來?葉姐姐,你還在嗎?請你不要嚇我好不好?葉姐姐……」樂章用力猛捶房門,還用身體去撞了二下門,撞的手臂痛死了,門卻還是無動于衷的杵在面前。
她頹敗的退坐到床上,環視四周,發現除了門,惟一可逃的就是窗戶,可是窗是加了鐵窗的呀!葉華瑄是存心要把她關在這里的,想到此,樂章害怕的雙手環臂,淚脆弱的流下來。
她不懂葉華瑄為何要將她關在這里,這樣做對她有好處嗎?裔知不知道她被葉華瑄關在這里?
唉——鐵定不知道,她出來的時候他還在開會呢。
葉華瑄會不會去告訴裔?拿她向他勒索?
不可能,會把她關起來便不會告訴裔,那怎麼辦?她出不去了。
想到此,樂章又起身敲門,但回應她的只有滿屋子的空寂,及浙瀝嘩啦的大雨伴隨著一道道如鬼魅般的雷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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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見不到樂章,喬世裔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到底跑哪里去了?到處都找不到她的人,從早上送她到公司,到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還看不到人影,問了公司她常交往的人,也都說沒看見,也沒回家去,一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想到此,喬世裔心就疼
痛難安。
他甩甩頭,把不該有的念頭甩掉,踱進電梯來到一樓大廳,仍然看不到她的影子。
仰望天上綿密的雨勢,不禁擔心小樂章會不會被雨淋濕,這麼晚了她會到哪里去?他心急的在走廊下來回踱著步子,有時抬頭在灰暗的街上搜尋,冀盼那抹熟悉的身影能及時出現。
但是,不管他怎樣的心急,小樂章仍沒有消息,夜漸漸深了,雨勢也愈來愈大,滂淪的雨勢下,只有極少數的車子飛馳而過。
他走進雨中,一顆焦灼的心緊揪著,他仰首望天,一雙長臂伸得高高的,任斗大的雨滴狂肆的打在臉上、身上,感覺這萬馬奔騰的雨,是小樂章哭喊求助的淚。
啊——他的心好疼、好痛,在不明的狀況下揣度小樂章的安危,就好傳火在燒著他的心一樣,他狂吼一聲,無視狂雨的凌虐,孤傲的站立雨中等待。
林純淳同情又心疼的撐著一把大黑傘,悄然立于他的身旁,樂章的失蹤撤下了總經理一向冷面無情的面具,他深情焦躁的樣子真是令人難過。
「總經理,進去吧!這樣淋雨會生病的。」
喬世裔對林純淳的話恍若未聞,仍極目在黑暗中搜尋。
「總經理,請您保重,左小姐說不定已經回到家您何不回辦公室打電話詢問一下再做處理。」
提起樂章喬世裔全身一震,他恍然的沖往地下室取車。
是啊!他不該毫無頭緒的在這里淋雨,他應該更積極的找人才對。想通了這一點,喬世裔把車往樂章家的方向直駛而去。
看著連綿的大雨,林純淳長吁了一口氣。「這雨下的可真大、真突然,唉!老天爺可真會安排,偏偏選在樂章失蹤時下這一場大雨,希望樂章不會有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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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了,仍沒有樂章的消息,左氏夫婦在毫無頭緒下報了警,並請警方協尋,喬世裔亦動用了所有人脈尋找樂章的下落。
但沒有歹徒或綁匪的恐嚇勒索電話,也沒有警方或醫院通知的意外事故。樂章真的失蹤了,讓警方及左氏夫婦枯等的結果仍然是枯等。
心焦如焚的許意真因樂章的失蹤巳哭暈了好幾次,許意晴及左嘯吟陪伴在她身側,亦是一臉的擔憂難過,安慰的話語已經無法安撫許意真,因為大家都在為樂章的安危擔心。
喬世裔開著車,幾乎跑遍了台北市的大街小巷,他無心上班,一顆心緊懸著樂章的安危,他痛恨這樣無處使力的自己,若讓他知道是什麼人惡作劇或傷害了他的小樂章,他絕不輕饒他。
近七點時,他把車開回公司,坐在樂章的位于上,回想她活潑嬌俏又氣嘟著臉蛋時的俏模樣,不禁失神。
天哪!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對樂章的感情,已深刻到連他都無法想象的地步,一想到樂章若有什麼意外,那種椎心刺骨的疼痛感馬上竄遍全身,讓他顫粟不已。
他怒吼一聲,雙掌用力的抓住頭,害怕失去樂章的恐懼,正隨時間一分一秒的消失緊迫逼來。
林純淳輕叩門二聲走了進來,這兩天為了樂章失蹤的事,在下班之後,她還是留下來為總經理等電話,以便一得到樂章的消息,就立即通知他,就像現在。
「總經理。」總經理為了樂章失蹤的事,脾氣變得如一戳即破的氣球,好可怕!但為了樂章,她還是鼓起勇氣出現在辦公室。
「什麼事?」喬世裔回過身;疲憊的坐回自己的座椅。
「企畫部的劉依萍有事想見您。」看著原本意氣風發沉著穩重,任何事都無法讓他動容的總經理,一臉憔悴憂心的樣子,覺得好難過喔!
「告訴她我沒空。」喬世裔想也不想的回絕,此刻除了樂章他誰也不想見。
「可是她說有重要事情要告訴您。」見喬世裔拒絕的表情,林純淳急的說出劉依萍的動機。「是關于左小姐的事。」沒辦法!都怪劉依萍平時就像是只蒼蠅一樣老想黏上總經理,難怪總經理會一口回絕。
必于樂章的事?!
林純淳退出後,劉依萍一身火紅緊身低胸的迷你洋裝站在辦公桌前。
喬世裔微皺眉頭,對這樣穿著惹火的女職員顯出厭惡到極點的表情,他站起身面向窗外凝視夜空。
「你想說什麼?」
喬世裔冷淡鄙視的眼神,令劉依萍害怕的手足無措,拉了拉低胸的衣領後才訕汕地開口。
「是這樣的,我那天在公司對面的餐廳與朋友一起用餐,兩人正談到……」
「請你說重點。」喬世裔冷冷的截斷她的話。
「重點?」突來的搶白讓劉依萍怔住,「哦……那天我看到左樂章上了葉小姐的車走了,然後就……」
「哪個葉小姐?」
喬世裔突然回過身緊盯曹劉依萍,一雙眸精銳如豹。
「葉……葉華瑄,從那之……」被喬世裔突然的舉動嚇一跳,劉依萍幾乎哭出來。
喬世裔一听到葉華瑄三個字,人便如箭般沖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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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裔,世裔你不要走。」見到喬世裔那一刻,她整個人驚嚇的呆住。待回過神喬世裔已經破門而入,將樂章抱在懷里,用著殺人的眼光瞪視了她一秒鐘,便如陌路般不屑再看她一眼。
這樣無情又冷冽的眼神,差一點殺死她,她心寒又傷痛的腦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應變。
然而,當喬世裔抱著奄奄一息的樂章,毫不眷顧的欲離開時,葉華瑄一向優雅、艷麗的嬌容爬滿淚痕。
「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不!她不能失去他,她愛了他這麼多年,幾乎把所有的青春都用在他身上,而他竟然為了一個小女孩,使舍棄了她多年來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