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兒,你可有兄弟姊妹?」
「沒有……啊,等等,其實是有的。」
他皺眉。
「我曾有個弟弟,不過他在三年前就死了。」她嘆口氣。
「死了?」
「嗯,病死的。我還記得當時親人們痛不欲生的模樣,因為弟弟死去前簡直只剩下骨頭,好可憐……」海芊兒說得很小聲,一臉哀傷。
會不會……寧宇手里握著的王牌,就是芊兒的弟弟?
可是大家都親眼看見他過世,怎麼可能讓寧宇救活,成了控制他們的把柄?這太匪夷所思了。
只是,若不是的話,還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用來當成威脅的工具?
趙凌淵見她難過,伸手拍拍她的頭,承諾道︰「芊兒,你放心,我會替你找出原因。」
「真的嗎?凌淵,你真是太好了,我好感動。」海芊兒抱住他。
趙凌淵低頭吻了下她的臉頰,突然想起一件他很在意的事情,故意又將唇辦靠近她細女敕的耳垂,並吹了口熱氣,嗓音軟軟的說︰「感動的話,就老實告訴我,當日在海玥族荒野,是誰救了我們?」
酥麻的身子倏地僵住,她回過神來,囁嚅道︰「嗯……是我呀,我已經說了將近一個月,你還是不相信我……」
趙凌淵輕笑,一邊玩著她的頭發,一邊盯著她閃躲的眼神。
「不是我瞧不起你,只是你有幾分能耐,我怎麼會不知道!當時的局面可不是哀求兩聲,族長就會放人,你不要以為我暈倒了就什麼事都不曉得。」
「你知道?」她大吃一驚,雙眸骨碌碌的轉動,瞧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男人,「我當然知道。」趙凌淵賊兮兮的笑著。
海芊兒垂下長睫,又羞又窘的抱怨道︰「討厭,原來你都曉得,爹要我不能說,害我瞞你瞞得好辛苦喔。」
「什麼?救我的人是……令尊?」
他本是好笑的瞧著懷里扭捏的人兒,可是听見她說救他的人竟是那日刺他一劍的海琮,著實嚇了一大跳。
「……你不是知道?」
瞧見她懷疑的目光,趙凌淵趕緊移開雙眸,佯裝正經的說︰「我是知道有人扶著我趕路,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他呀!」
「喔……原來你要我,你根本就不知道,對不對?你好奸詐!」海芊兒佯裝生氣的嚷著。
「我才不奸詐,你瞞了我一個月才是過分。」他也板起臉孔。
她看著他故意裝凶的俊臉閃過一抹紅暈,忍不住掩住嘴巴,雙眼散發出淺淺的笑意。
「我又不是故意的,爹警告我不能說的嘛!」她偎進他的懷里,撒嬌的說。
「你……那你現在說漏了嘴,該怎麼辦呢?」見她比自己還會裝蒜,趙凌淵更窘了。
這丫頭,一定是知道他刻意裝凶想蒙混,所以故意裝媚勾引他!瞧她笑得多撩人,熱熱的臉頰還一直磨蹭著他的胸膛,是想讓他發狂嗎?
她抬頭,雙手主動環住他的頸項,一雙眼依然帶笑,直勾勾望著他染著的雙眸,低聲呢喃︰「討厭,反正都是你害的!爹若問起,你就自己站出來想辦法羅!」
「你這丫頭……」他眯了眯眼,低頭在她水女敕的紅唇印下一記輕吻。「不過我很好奇,為何令尊會救我?他不是一心要帶你回去?」
「呵呵,我知道,因為爹中意你呀!爹一向欣賞有骨氣、有膽識的硬漢。」海芊兒嬌笑,舌頭舌忝著唇辦,貪戀著他留在她嘴上的味道。
她那極具引誘的姿態,讓趙凌淵難耐的咽了咽口水。「芊兒,你的意思是說,你爹已經同意我做你的夫婿了?」
「我不知道……」海芊兒靠近他,主動湊上她的小嘴,慢慢貼近他的薄唇,輕啟唇辦,磨蹭著他也在發燙的薄唇。
趙凌淵的欲火全讓這小丫頭挑起,他懷疑她是故意的。
「芊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捧起她的臉頰。
「我想吻你,我喜歡吻你……」
「你知道吻我要付出什麼代價嗎?」他的唇在她的嘴角游移,一手扶著她的肩,輕輕將她壓倒在床榻上。
「凌淵,你……」心兒怦怦狂跳,看著他那雙熾熱的眼眸,她大概知道他想做什麼,只是她現在的心和他一樣是火燙的,她停不了,也沒辦法阻止他。
「噓……」他在她微張的唇上印下一吻,「芊兒,我愛你……」
真情的誓言由嘴里逸出,趙凌淵隨即封住她的小嘴,伴隨著彼此激情的觸踫,注入兩人滿滿的愛意……
第七章
五日後
清晨,濃霧漸散,剛練功完畢的趙凌淵通體舒暢,踩著輕快的步伐,心情愉悅的開門,走進屋內。
小心翼翼的來到桌邊坐下,輕手輕腳的倒了杯茶水來喝,舍不得吵醒仍在熟睡的心愛人兒。
多虧了芊兒,讓他第一次有了這麼幸福的感覺。自從老幫主死在他手里後,他的人生簡直風雲變色,除去胡靖和虎黔幫眾人不說,就連他上生土長的虹焰山莊,他也覺得大家的眼神帶著責備和……他最不想看見的同情。
去年九月,他當著大哥和尚書大人的面前,拒絕了他們擅自替他決定的那樁婚事,成全了茜茜和胡靖,一個人逃離虹焰山莊。
他知道他的悔婚不僅讓尚書大人難堪,更讓虹焰山莊蒙羞,可是……無所謂,反正他早已背上污名,也不差再多補一條,而且他只要想到可愛的茜茜能找到摯愛,過得幸福,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當時一心只想尋找凶手,剛好手邊已有一些線索,便一路尋至西疆,果下其然,老天爺還算待他不薄,不僅讓他尋得凶手,還順便拐了個美嬌娘回中原,真是太好了。
現在他的功力恢復,正好可以回海玥族替芊兒查清真相,看看寧王府之中是不是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大秘密!他想,只要找出寧宇威脅海玥公的手段為何,要定他的罪,就不是難事了。
海芊兒坐起身,瞧著沉思中的趙凌淵。
「凌淵,在想什麼?」
「芋兒。」他一愣,起身走上前,坐在床沿。「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還早呢!」
「睡下著了。」她隨意應了一句。
其實早在他下床出門時她就已經醒了,自從兩人住在這兒後,她很習慣枕著他的胸膛入睡,沒有他在身側陪著,總覺得心里不踏實,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
趙凌淵盯著她紼紅的臉頰,哪會不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她一定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打斷沉思中的他。
他微笑,伸手撫著她的臉頰,手掌卻猛地一僵。
怎麼這麼燙?
自從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後,她的臉頰就一天比一天燙,只是今天最為嚴重,比起昨天,仿佛更燙了數倍。
他握住她的小手,白白的手心透著冷汗,趙凌淵的內心不禁打冷顫。
「芊兒,你的臉好燙,手卻好冷,你確定沒有任何不適?別瞞著我。」
這幾天,他天天詢問她身體是否有異樣的感覺,她都聲稱沒有,難道芊兒為了不讓他擔心,所以故意瞞著他?
「凌淵。」她抽出小手,撫平他緊蹙的眉頭。「別擔心,我沒事,真的!」
「你連唇辦都泛紫了,還想騙我?」
「唇辦?」她模了模唇,隨即輕笑,「不知道是讓哪只耗子咬淤的,唔,害我變得好丑,不能見人了啦!」
罵他耗子?這丫頭,不知道他很擔心她嗎?還跟他打哈哈。
他嘆口氣,口氣嚴肅的說︰「芊兒,別鬧,告訴我實話好嗎?我真的很擔心。」
「我知道你很擔心,可是我真的沒事。」
海芊兒下床,逕自往木桌移動,倒了杯水,坐下,卻只是把玩著杯子,沒有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