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游到哪兒去了?竟然抱著人家的胸膛不放,丟臉死了!
嗯,他們方才講到哪里了?
對了,他說要保護她?沒錯,他說要保護她!
那……現在……
好了,好了,海芊兒,你別再鬧了,怎麼能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樂得暈頭轉向,還不知羞恥的扒著他不放?成何體統;︰
再說,那句保護的話語也不知含意有多深遠,是朋友間的保護?是像親人那般的保護?還是……相愛之人的保護?
海芊兒咬著唇,不敢再想下去了,雖然知道暗自臆測一點意義也沒有,可是這種話她沒有勇氣親口問他。
「怎麼了?芋兒。」
她瞄了瞄他笑得詭異的俊顏,臉頰又不自覺的熱了起來。
她小步走上前,小小聲的說︰「方才的事,你可不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嗯?這小丫頭又在想什麼?
趙凌淵眯了眯眼,勾起淺笑,柔聲說道︰「哪件事?」
「我……我抱著你……那件事。」她絞扭著指頭,尷尬的咕噥。
「已經發生的事情,你要我如何當作沒發生過?」他撫模她的細發,低聲說道。
不過就是個擁抱,在山莊時,他也時常這樣抱著茜茜安慰她,還是這里的風俗民情與中原不同,抱過就必須拜堂成親?
「可是……可是……」哎呀,「這要怎麼說?
她指的是,她主動抱他,還靠在他懷里很久這件事啊!現下好像越說越尷尬,真是丟人。
「行了,大不了我不再提這件事,這樣可以嗎?」臉皮還真是薄呀!趙凌淵盯著她羞赧的容顏,微笑的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得先離開這里。告訴我,出去要走哪一條路?」
啊,對呀!他們得先離開這里……
到祈南鎮,要走哪一條呢?
海芊兒蹙眉沉思,一下子看看右邊,一下子看看左邊,想了半天,還是拿不定主意。
就在兩人有了共識,決定往左邊那條較小的道路前進時,一名男子正好迎面走來。
「寧……寧宇!」海芊兒低聲喊道,雙手不自覺的握緊衣擺。
趙凌淵走上前,擋在海芊兒的面前,一手已悄悄的握住刀柄,利眸瞪著眼前這面露詭笑的錦衣男子。
原來,他就是寧宇。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寧宇自己送上門來,他趙凌淵豈有不正面迎接的道理。
寧宇氣定神閑的盯著趙凌淵,然後懶懶的對著海芊兒行禮,「寧宇參見公主。」
「公主?」趙凌淵一愣,回頭瞥向海芊兒。
什麼公主?
難道……海芊兒是海玥族的公主?
瞧她那心虛游移的眼眸,肯定錯不了,難怪她對禁地如此熟悉,難怪她會一副頤指氣使的刁蠻樣,原來她是個公主。
只是,公主就公主,為何要隱瞞他?當他提及海玥公時,還故意裝模作樣的蒙混、欺騙!
真是可惡的小丫頭,這筆帳,等離開這里,再二向她討回來。
趟凌淵轉回頭,一步步接近寧宇,嘴邊噙著笑,慢條斯理的說︰「閣下就是寧宇?在下趙凌淵,有一件事想請教寧公子。」
「你就是那名追查雷府命案的中原人?」寧宇雙手環抱胸前,眼神充滿輕蔑。
「正是。」趙凌淵不斷的往前,密閉的石洞競兀自揚起勁風,徐徐掃過他淡藍色的衣擺。「在下對寧公子所用的枯熒散很感興趣。」
寧宇在他炯炯目光的逼視下後退一步,不過還是強自鎮定的笑著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從未听過枯熒散這種東西,我想你是找錯人了。」
「沒想到堂堂寧王府的少主竟是個沒種承認的窩囊小人!」海芊兒氣他不肯承認,大聲插嘴。
寧宇斜斜看著跳出來叫囂的海芊兒,雙眼微眯,「公主,你說這話就不對了,若你執意要定寧宇的罪狀,請拿出證據。」
「你!」
可惡的寧宇,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樣,也不想想自己只是區區寧王府的少主,竟然如此目中無人!
見海芊兒怒氣沖天的瞪著自己,寧宇從容的回視,還擺出一副受盡欺陵的模樣,連連嘆氣。
「再說,你雖貴為公主,卻也是寧宇未過門的妻子,今日看見你與陌生的中原男子在此地幽會,你要寧宇情何以堪呀!」
「大膽寧宇,你說誰在幽會了?信不信本公主現在就以你公然侮辱、以下犯上這條罪名將你定罪?」
可惡!可惡!
寧宇真是欺人太甚,竟然如此污蠛她!
「呵,證據確鑿,你覺得族長會相信誰說的話呢?」他翻了翻白眼,傲慢的睨著她。
「你……」
一旁專心听著的趙凌淵忽地打斷她反駁的話語,對著寧宇揚起一抹自負又狡猞的訕笑。
「我說寧公子,就算我與公主真的在此地幽會又如何?咱們兩情相悅,互生愛意,對于身為未婚夫的你,在下只能予以同情並深感抱歉,還望寧公子體諒。」
「趙凌淵,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寧字面露凶光,眼神充滿警戒。
海芊兒也是一陣錯愕,沒想到趙凌淵會這麼說,雖然知道他的目的是為了氣氣寧宇,可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這種教人誤會的話,怎麼能用來刺激敵人?
趙凌淵上前一步,沒有發現海芊兒的異樣,銳利又帶笑的眸光直盯著寧宇那略顯蒼白的面孔。
「不就字面上的意思?芊兒是我的人,這輩子也只會是我趙凌淵的妻子,我這麼說,夠明白了吧?」
海芊兒又是一怔。
趙凌淵他……他在說什麼呀?他怎麼能這麼說?
他忘了她這給他拿來開玩笑的人也在場嗎?竟然說得這般理所當然,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人?什麼時候答應做他的妻子了?
可惡!等離開這里,她一定要他好看。
寧宇瞪著趙凌淵一會兒,忽然大笑,「你這中原人別痴心妄想了,族長不會把公主下嫁于你的。」
「這點,就不勞寧公子費心。」
「哼,等我上報族長,你這中原人必死無疑!」
趙凌淵看著他,晃了晃腰間那把紅色彎刀,還伸手在刀柄上輕輕撫模。「這也要你有機會才行,畢竟……死人是無法說話的。」
「你要殺人滅口?別說笑了,你可知道現在上面有多少海玥族的人馬?你以為殺了我之後能逃得了?哈哈……看來你這中原人不僅不自量力,還蠢得很。」寧宇再度露出凶惡的表情,悄悄的退後一步。
「是不是說笑,試過了就知道。」趙凌淵慢條斯理的抽起彎刀,勾笑的說︰「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問一件事。」
寧宇又退後一步。
「六年前的奇雲寨一役,閣下可有參與?」
奇雲寨?
寧宇皺起眉頭。那麼久遠的事情了,居然有人還記得?
「是有參與,不過那又如何?」
「那天,有人向虎黔幫幫主下了劇毒枯熒散,我想知道,那下毒之人是不是你?」
原來那老頭是虎黔幫幫主……
哼,中了枯熒散,必死無疑,這名中原人是為了尋仇而來?
寧宇擰起眉頭,笑道︰「我是有下毒,不過我可不知道那倒楣鬼是誰。怎麼?
難不成你是為了報仇而來?你是虎黔幫現任幫主?」
「我的確是為了報仇而來,不過我並非幫主。既然你已坦承下毒,那就賠命來吧!」趙凌淵說著,持刀上前。
「等等!」海芊兒嬌喝一聲,拉住趙凌淵,「趙凌淵,先別殺他。」她上前一步,瞪著寧宇,「寧宇,听你方才說的話,你手中確實有枯熒散這毒藥是吧?根據本公主的調查,雷府一家皆是中了枯熒散而亡,你還想狡辯嗎?」
「公主,就算毒是我所下,但只要你一日沒找出證據,就永遠無法將寧宇定罪!」寧宇環胸而立,一副悠哉無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