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不是,茜茜還未嫁人呢,李大嬸您別瞎猜。」上雷藍茜俏顏微紅,緊張的接口。
自從知道報出上官藍茜這個名字會替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和危險後,她就決定隱藏身份,直到找到凌淵哥哥為止。
那日,那兩個漢子會突然翻臉,正是在她詢問了凌淵哥哥的去處之後,而且看他們那氣憤的模樣,好像她要找的人與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不知道凌淵哥哥是不是在外頭闖了大禍?
看來往後她不但要隱瞞自己的姓名,也不能說出凌淵哥哥的名字,更不能讓人知道她和凌淵哥哥的關系,真是麻煩啊。
而且更令她困擾的是,她十分懷疑楚茜茜這個名字能替她隱瞞身份多久。
為什麼她只說要尋人,李大嬸就能猜出她要找的人是她相公?
喔!不不不,是未婚夫才對。
想到爹替她安排的這門親事,她就一肚子氣。真不知道爹在想什麼?她和凌淵哥哥感情雖好,可是他們之間一點男女之情也沒有,爹明明知道的,還擅自和虹焰山莊莊主共謀,硬是把她賣了!
凌淵哥哥∼知道這消息,一溜煙便逃離了山莊,她心里明白,他是想獨自一人解決這件事。他只要避開了婚期,到時再散布些污名讓自己擔,解除婚約後便可還她清清白白的自由之身。
他想得可好,但她上官藍茜也不是這麼懦弱的女人.她一定會找到他,到時再一起向莊主及爹請罪,讓他們明白,她和凌淵哥哥一輩子都只會是兄妹而已。
「茜茜姑娘,你怎麼了?」見她鼓脹著臉,神情若有所思,李大嬸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呃,我沒事。我……」
「你還是先別急著定,你的腳傷才剛好些,怎麼有辦法找人?還是先補補身子再說。」李大嬸緊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帶回屋內。
「不用了,我只是……」
「別這麼見外,把這里當成自個兒的家便成。我去宰只雞來替你補筋骨,你先休息,知道嗎?」
李大嬸一說完,便急急走出房間,不讓上官藍茜有任何開口拒絕的機會。
呃,她只是腳踝月兌臼而已,有必要殺雞進補嗎?
上官藍茜輕嘆口氣,眼眶兒紅紅的。雖然在府里山珍海味早已吃慣,但她明白在外頭不比家中,尤其是這種小村莊,賣一只雞可能就能讓李大嬸生活許多天,對于她這個只相處幾日的陌生人,李大嬸的關懷和疼愛,真的讓她感動莫名。
只是,她真的必須離開啊!
再待下去,她一定會更加舍不得,也會更加的內疚的。她很難想像,當李大嬸知道她騙了她,會有多傷心難過。
打定主意後,上官藍茜草草留了張字條在桌上,趁著李大嬸忙著殺雞、熬湯時,悄悄溜了出去。
踏出村莊後,她隨便選擇了條路便匆匆而行。
越過兩片竹林,上官藍茜望見前方有條小溪,疲累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她向前直奔而去,解下腰間的長劍,褪去足上的鞋襪,興奮地坐在溪邊,拉高裙擺,將白皙細女敕的雙足伸進冰涼、清澈的溪水中,一股舒暢的涼意霎時襲上四肢百骸,澆熄了高張的烈陽所帶來的酷熱。
「哇,好舒服!」
上官藍茜掬起溪水,輕拍著被曬紅的雙頰。
「凌淵哥哥也真是的,哪兒不去,偏偏要到這麼炎熱的地方來,真是折騰人呀。」
長年居住在京師,她早已習慣了那兒的氣候,就算是偶爾才去一次的虹焰山莊,也是位處高山之上,不像這兒,熱得幾乎讓她受不了。
記得離府前大哥告訴她,要她往江南一帶尋找,可是江南多麼遼闊啊,以她腳程,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人呀?
而且婚期在即,憑她一人之力,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她現在只希望大哥能住爹,別讓他發現她失蹤了才好。
南京城人多又熱鬧,幾番思量後,她還是決定先去南京城找技看,踫踫運氣也好。
上官藍茜鎖眉沉思,片刻後,輕輕吁了一口氣。
靈眸流轉,望著眼徐徐流動的溪水,以及溪水下微微擺動的細白雙足,她的唇畔漾起一抹頑皮的笑。
她開心地抬起腳踢著水流,之後越踢越起勁,激起一陣陣水花,也潑濕了她身上的絲質繡衫。
她愉悅的笑靨耀眼又迷人,眼角、唇畔勾勒著美麗的笑痕。
微濕的衣裳緊貼著她玲瓏曼妙的曲線,胸前和袖子的白紗讓溪水打濕,使得她白皙柔美的藕臂若隱若現。
她嫵媚動人的姿態撼動了樹林中那名男子的心,他的眸子瞬間失神,但隨即又變得凜然。他冰冷的表情透露出一絲慍惱,控制不住地握緊拳頭,手指喀喀作響。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肯定會毫不客氣的賞她一頓打,再將她關在房里不讓她踏出房門一步!
瞧她那是什麼模樣,眼里沒看見別人,就真能當此處沒有他人了?連已讓一頭餓狼盯上,還愚蠢的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危險氣息。
毫無遮掩的細女敕雙足,遮蔽不住的誘人手臂,以及她那一聲聲蕩人心魂的嬌笑,艷麗撩人的姿態,他不禁要懷疑,她是不是存心勾引餓狼撲上她。
玩得興起的上官藍茜並沒有察覺到後方步步逼近的貪婪目光,以及另∼道隱藏在林子中的濃烈殺氣。
「小泵娘一個人?」
惡心的氣息噴灑在腦後,上官藍茜身子一僵,猛地轉過身來。入眼的是∼名模樣猥瑣的中年男人,她從他放肆的眼神中看出他的企圖。
「你……走開!」
她立即抓起長劍跳起身,指著他惡心韻臉孔厲聲喝斥。
「喔!劍還在劍鞘里,是沒辦法殺人的。」猥瑣男人伸手,抓住眼前晃得厲害的白色長劍。「這把劍值不少銀兩呢。」
「你放手!」
上官藍茜趁對方抓住劍鞘之際,刷一聲拔出長劍,順勢往對方下月復刺去,然而,一瞬間的猶豫,使得劍招失了該有的力道和準頭。
「喲,還真凶,不過,這種三腳貓的功夫可奈何不了我!」他一個側身,打掉她手中的劍,並擄住她的雙手。
「啊!無恥之徒,放開我!」她驚喊。
「嘖嘖嘖,讓我仔細瞧瞧,好一個標致的小美人,讓大爺我來好好疼你,如何?」猥瑣男人空出的一手撫上她蒼白的臉頰。
「呸!你有膽就殺了我,不然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上官藍茜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臉上,惡狠狠地威脅道。
「賤女人!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他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將她打飛落地,摔倒在一塊大石頭旁。「本想好好疼愛你,現在是你逼我對你粗暴的。」
上官藍茜伸手抹去唇邊的鮮血,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凶惡之徒,驚慌地四處張望,卻半個人影也沒有見著。
「不要……你會有報應的!」
再度回視著他,她的眼中有著絕望和恐懼。她強裝鎮定地開口,止不住不斷發顫的唇瓣。
上官藍茜看著眼前的男人雙手粗魯地扯開她的衣裳,她無助的閉上雙眸,任由淚水無聲的滑下雙頰。
「呃……」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熱燙的鮮血噴灑在她的臉上、身上。她倏地睜開眼,看見一把銀刀白面前惡徒的胸前抽離,之後他便應聲倒地。
她舉起發抖的手,抹了抹自己沾上血液的臉頰,方才那名欲侵犯她的猥瑣男人倒在血泊之中,似乎已經斷氣了。
好……好淒慘!
上官藍茜困難地咽下口水,緩緩抬起眼。
四目相接,那是一雙冰冷且醞釀著熊熊怒焰的眸子。她忽然覺得,被這樣一雙眸子的主人搭救,未必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