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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周休二日 第24頁

作者︰罌粟

床頭留下一張紙條,上頭只有簡短的幾個字——

吾愛︰

我已找到歸處,請不要來找我。

曉韜

找到歸處?什麼意思?她除了證件跟幾件衣服什麼都沒帶走,她還能去哪?

他突然想到她最近和簡世承進展得相當迅速,難道是到簡家了嗎?她已經和簡世承同居了?

一想到這,他一雙拳頭握得死緊,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昨晚還在他懷中嬌喘的聲音,現在卻已經在別人的懷里,留一張紙條算什麼?寫著「吾愛」兩個字,還會是他嗎?

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撥起她的手機。

她手機的機械鈴聲在不遠處的沙發上響著,閻悍這才發現到她這一定是永不再回頭的決心。

她已經完完全全投向簡世承的懷抱了嗎?那昨夜那些溫柔算什麼?

他走向孤單的手機,站著听它響完,再三確定手機的主人永遠不可能再接听,這才默默將手機關掉,也將善良多情的他給關掉。

「你確定要這麼做?」閻父用懷疑的眼神盯著兒子。

「當然。」盡避面對自家人,談著生意,他還是板著一張臉,完全不講情面。

「可是,他畢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簡伯伯,我記得你和簡世承挺好的,怎麼現在非得鬧成這樣不可?」

他們兩家除了在生意有些來往,也算頗有交情。幾十年下來,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簡家掌管中南部石油原物料進口,閻氏則是營運台灣百分之九十的交通運輸,舉凡貨輪、航空都有他們的投資,旗下有幾間子公司日益坐在,也獨立出去,其中一間便是由閻悍領軍的閻氏子公司。

一個管石油,一個管運輸,照理說應該合作無間,交情匪淺才是,今天閻悍卻說要一口氣並吞掉整個津城,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難得津城的股份大跌,我早就想過,如果我們閻氏運輸一並做起原物料,那麼在成本調配上不知道可以省下多少。在全球石油喊漲的此刻,若不趁現在一次擊潰津城,將來就沒有機會了。」

他利用子公司的名義,在瑞士銀行辦了個戶頭,利用大筆的資金操控股票,高價抽空津城的股份,再拆開賤賣,也難怪他們的股票會跌得慘兮兮。

多虧了祝曉韜的資料,他掌握了百分之八十股東的情報,還有他們在海外的市場分布,只要從中斡旋、議價,見到這麼優渥的條件,通常不會反對。

現在剩下最後一擊,只要閻氏能助他一臂之力,利用他父親在政經界的名望,很快就能將簡煜平拉下台。

「你——不會、還對幾年前的事情念念不忘吧?」閻母不安地看著他。他崩潰的那些日子,她也很心疼,那些事怎麼可能說不恨就不恨了?現在公司都交由兒子管,他這個大動作,實在是讓她擔心,他根本就不曾忘懷。

「怎麼會?」他挑起一邊眉。「在商言商,這點道理我還懂得。」

閻父抽起煙斗,陷入沉思。看著冒出的白煙,開始喃喃自語,「煜平啊!我和他是在當兵時認識的,他當時第一次抽到這種古巴煙草時說,要是他以後發達了,一定每天抽它個十來根,沒想到後來真讓他發達,我還記得,他當年送給我和你媽的結婚禮物,就是一盒精裝古巴雪茄。」

「我知道,那盒雪茄你還小心搜藏在保險櫃里。」

「對,你成年的時候我送了你一根。」他又吐一口白煙。「然後你也喜歡上那個味道,那時我們兩個老頭就說,會成功的人都會喜歡這個味道。」

閻父遞了一根給他,他沒收下。「我戒了。」

「怎麼戒了?」閻父難掩訝異。

「有人不喜歡這個味道。」

「安毓那個小妮子。」閻父輕笑幾聲,以為他說的是盧安毓。「我和你簡叔叔不是什麼拜把至交。你是我兒子,要做什麼我當然挺你。只不過,看在他也一把年紀的份上,別忘了留點情分。」

「該拿多少,我就會拿多少。」

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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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過後,春天剛到,外頭下著綿綿春雨。閻悍待在別墅里,開著電視機,各家媒體正爭相報導津城宣布倒閉的消息。

從今天起,津城不再是中南部石油大亨,他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已經拆開,分別配股給閻氏旗下的子公司,不久後將會合並。閻氏不只成為全國營運龍頭,也將會擴張海外市場,掌握東南亞百分之七十的運輸權。

而他是這幕後的黑手,想著自己事業的版圖,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電視上是一臉沉重的簡煜平,攝影機的焦點在他臉上,為的就是捕捉他宣布倒閉那一刻的神情。

今天晚上,他不知已經看過多少次了,卻仍無法從中得到真正滿足。他報仇了,剛從康儀的墓前回來,然而他的心卻偈是死的,沒有任何感覺,看著電視上的報導,仿佛那是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消息。

若早知道報了仇後是這樣沉重的心情,是不是可以重來一次?

門鈴聲響,他皺著眉前去應門,心想著會不會是盧安毓又吵著要過來?她已經鬧了好多天,說喜歡這間房子,無論怎樣也要來住幾天,但每一次都讓他轟出門。

以他現在的身份,大可以不理會盧安毓那任性的小妞,自然會有不少名媛千金主動靠近。不過他們有婚約在先,生意人最講究誠信,要是他解除婚約,對公司的信譽肯定大打折扣。

她要什麼他會盡量滿足她,半夜要他權充司機他盡避不悅還是會順著她,但唯一不肯讓步的,就是這棟房子。

他不太敢去想曉韜,因為一想起便是椎心刺骨。但房間擺設卻維持著和她離開前一模一樣,他不想變動,但也不讓盧安毓踏進這房子一步,為了保留在他心中,她所留下最後的一點回憶。

門一開,卻是意想不到的人。

「Anget呢?她人在哪?」

簡世承一臉焦急,春雨將他淋濕,披散的發貼在額前,神情相當狼狽。

「她人不在這里。」一手抵著門,閻悍藉此宣示著王權。

「我要進去看。」

閻悍擋住他,不讓他如願。這間房子是他和她的,他絕對不讓任何人踏進一步。

「我說,她、不、以。」

「你騙我!」簡世承痛苦的彎下腰,論體格和力氣他都贏不了閻悍,只得放棄進屋子的打算,但還是不肯放棄詢問她的行蹤。

「我為什麼要騙你?」閻悍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他們吵架了嗎?然後她又上演「離家記」?這女人真是。

「但你人在這里,表示你一定知道她的下落。」簡世承已失去判斷力,一心只想著如何找回Angel。

「憑什麼?」他冷笑。「她早就離開這里,不是到你身邊了嗎?現在還來找我要人,你好不好笑?」

他話中的醋意相當明顯,連自己都嚇一跳,但簡世承似乎沒發現。

「你在說什麼?我已經很久都聯絡不上她,打她手機沒人接,有時到你家按門鈴,她也都不在,我一個月沒見到她,簡直快瘋了,我們現在舉家要移民到澳洲,我想帶她一塊去,再不走就來不及,今天晚上的飛機。」

他有些混亂地說了一大串,又看著自己的表。

「你說什麼?她不在你身邊?!」

「她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似的,我完全聯絡不到她——她回美國了嗎?為什麼?我本來要帶她回去的啊!」

閻悍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干,緊繃著一張臉,一雙深沉的眼眸如今卻爆發出灼人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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