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雋廷很感激的笑了笑,也因為她的提醒而換了一個表情。說真的,他不知道這樣白痴的笑了多久,也累了,更恨不得現在就離開。
「這個地方能躲到哪里去?」
看了一下場地,四面都是牆,除非能變成變色龍融入牆壁的顏色,不然連陽台都沒有能躲到哪去?他真後悔選了這里當發表會場,如果在台北至少還會有個小陽台可躲。
「廁所。」
「可不可以用尿遁直接離開這里?」他發現自己突然很想見白滄涉,這種地方實在讓他受不了。
「可以,只是明天你會被葉檠和書顏宰了。」這種地方只能大家一起散會,不然,他楊雋廷一定會因為私自享樂而慘遭極刑。
這時迎面來了一個人,他發現秦綠湄挽他的手突然僵了一下,雖然不明就里,他還是有禮的和來者握手打招呼。
「楊醫生,恭喜你,我是古珞琰,環翎國際出版社的代表。」古珞琰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應對自如,但心中早就如翻江倒海。
不知道秦綠湄為什麼會以楊雋廷妻子的身份出現在這里,在發現她時,他就想走過來了,但是听到楊雋廷替她做介紹,他的心就冷了一半,遲遲不敢過來印證。
楊雋延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幸會。」綠湄在介紹後也禮貌的和古珞琰握手,她還是一如往常的自如,但是古珞琰的表情有點僵硬,讓他好奇極了為什麼。
「看你們這次新藥的人體實驗效果很不錯,真替那些肝癌病患慶幸有你們這種好醫生,我父親也是肝癌病患,可惜等不到這新藥就往生了。」古珞琰的目光幾乎是集中在秦綠湄身上,灼熱的眼光里有好幾種復雜的情緒。
「真是遺憾。」楊雋廷和秦綠湄對望了一眼,不知這時候除了遺憾還能說什麼,但是看在古珞琰的眼中就像是眉目傳情,讓他怒火與妒火加深,神色更難看。
「呃……古先生,你認識我的妻子嗎?」他看綠湄的眼神簡直像丈夫捉奸在床,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這個「奸夫」殺了的樣子。
迸珞琰這才發現自己的無禮,不過他立刻就恢復正常,只是目光還是流連在秦綠湄臉上。「對不起,我失態了,只是覺得尊夫人很像我一個朋友,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不認識我,應該是我認錯人。」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他怎麼可能認錯秦綠湄?她欠他一個解釋,更不容許她佯裝不認識他,非得找個機會和她私下聊聊不可。
「原來如此。」楊雋廷了解的一笑。大家都是聰明人怎麼會挑明來說,他和綠湄的態度讓他聯想到綠湄口中的白滄涉。
「你們忙吧,別管我了,希望改天能采訪你這次的實驗結果。」一個有禮的頷首後,古珞琰就離開了,留下夫妻倆還在四處搜尋藏身之處。
好不容易他們找到一個大盆栽後可以供藏匿,楊雋廷這才松了口氣。
「他不會就是你的白滄涉吧?」
「老公!你太厲害了,這麼會捉奸。」秦綠湄以甜膩的聲音開玩笑的偎入楊雋廷的懷中,她可以感覺到他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難怪他會有那種活像父親又死了一次的表情。」像古珞琰那種男人怎麼會容許綠湄是他的妻子?他還是趁早把離婚協議書準備一下,免得到時被他以「奸夫」的名義宰了——不!那可不行!他和阿涉的日子還沒過完。
「你放心好了,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比我還懂什麼叫‘不忍則亂’。」她知道現在他心中一定極度不平衡,他剛才那表情好像她裝作不認識他犯了滔天大罪。
「听你這麼說,我反而覺得更應該準備好我的後事。」雖然他不算是「正常」男人,但是他太了解男人心愛的人被搶了會有什麼反應,世上有哪個男人會對情敵手下留情的?還是早些和她撒清關系比較好。
「你怕他?」這好像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古珞琰看起來的確像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綠湄,我還要跟阿涉過完這輩子。」開玩笑!他跟阿涉是正值壯年的「少年夫妻」,怎麼可以英年早逝?
「原來你有了老公就不要老婆了。」
「我很早就告訴你,我不要老婆了,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楊雋廷說得一臉認真,讓她不由得睨了他一眼。
「好哇!達到目的之後就不要糟糠妻了。」
兩個人在角落里斗嘴的畫面,雖然宴會中的人不會注意,但是避不了有心人,就像古珞琰。
在眾多的醫生和記者朋友里走動,但是他的目光始終跟隨在秦綠湄身邊,妒意和怒火一直圍繞著他,因為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有那麼輕松的一面,更何況是和他打打鬧鬧?
不公平的感覺一直環繞著他,幾乎讓他不能呼吸,但是他只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希望能平息滿腔的怒火。
???
宴會散場再加上擺月兌了丈夫之後,三個好友在洗手間里總算有了相聚的機會,身上正式的禮服也換了下來,穿上輕便的女裝。
「拜托!你怎麼都沒有變?」席紫寧擰著柳眉看著卸了妝的秦綠湄。她簡直跟十三年前一樣而且瘦得皮包骨,一點為人母親應有的韻味都沒有,怎麼看都看不出來今年已經三十幾歲而且還是兩個孩子的媽。
「你把歐蕾拿來喝嗎?」徐書音也不可思議的問道。怎麼看都看不出她們是同年紀,因為她和紫寧都多了女人應有的成熟韻味,而她活了三十多歲好像什麼都沒有。
「光喝歐蕾怎麼夠?」秦綠湄把禮服丟進席紫寧的袋子里。「我還敷SKll,洗美爽爽,三管齊下才保持這種好膚質。」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她們都心知肚明,這是因為她未曾動心,情絲還未纏到她身上。
「沒有老公的日子終于結束了,書顏說這個宴會結束以後要帶我到帛琉度假,所有的後續都要交給雋廷處理。」書顏是她的丈夫,不過很可惜他們的恩愛打動不了秦綠湄的心。
「葉檠也是這麼說,不過我們要去荷蘭。」
書音一提到葉檠,還是那麼的千嬌百媚,似乎早就忘了以前葉檠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但是愛會讓人忘卻傷痛不是?
「總而言之我老公是代罪羔羊就是了。」秦綠湄看著這兩人就覺得心情放松了不少,因為她們都找到歸屬了。
這兩個人的故事都曾經被她寫入書中,一個是在愛情國度里尋找所謂的真愛,一個卻苦苦的當著等愛的女人,不過還好故事都有了圓滿的結局,現在只剩下她的故事還沒寫完,而且似乎正在進行。
「如果他真的是你老公,這次就是我們一起‘落跑’了,可惜你不當他是老公,他也不當你是老婆,當然去玩的就只有我們,除非哪天他的‘隱疾’治好,而你開竅了。」席紫寧拿起手上的卸妝綿拼命的擦臉,她最討厭有東西在臉上了。
「綠湄,你什麼時候要離婚啊?」徐書音也覺得她這樣不是辦法,但是她們能如何呢?畢竟真正在局里的是綠湄和雋廷。
「你們好狠,哪有人在勸離的?」
「那是因為——」
席紫寧來不及把話說完,洗手間的門就被撞開,走進來的是個男人,而她們三個天生都不是愛尖叫的女人,只是愣了下,因為來的人有點眼熟。
「你們兩個出去!」古珞琰霸氣的命令著徐書音和席紫寧,他熾烈的眼里只有那依然不動如山的秦綠湄。
「呃……」兩人同時看著秦綠湄,希望她能給她們解釋,但是她只是對她們釋懷一笑,讓她們更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席紫寧首先認出了古珞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