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她憶起昨夜逃月兌失敗的手,立刻眨眨水靈靈的雙眸。映入眼簾的是顧竟言大剌剌的臉,他的嘴角噙著一絲嘲諷的笑意,臉上漾著一抹邪笑,眼神更是高深莫測,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此時的他,在她眼中,是陌生的,他陰鷙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頭皮發麻。
他沒有開口說話,而她則是心虛地不敢開口,靜靜的等候他的怒氣。
空氣在他們互相在視中凝結了,兩人仿佛定格似的,相對無語。
〔你.....我.....〕書雅終究沉不住氣,打破沉寂,卻又不知從何開口,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
〔你必須為你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他彷若在說件芝麻綠豆的小事般,但口氣中,仍有著不可忽視的堅定。
〔我知道。〕她早知道,只要她逃跑不成功,那將是自己痛苦深淵的開始。書雅神情黯然。
〔知道你還做!〕他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郁悶,怒不可遏地朝她大聲咆哮。
明知故犯,這該死的小女人,她是吃定他了是不是?還是算準了他舍不得傷害她?
〔我,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她吞吞吐吐。
〔苦衷?你有何苦衷?說啊!只要你說的教我心服口服,我可以既往不咎。〕沒錯,縱使心中再氣憤難平,他仍是狠不下心去傷害她。
此時,他已經分不清,是恨她多,還是怨自己多。
〔我.....〕她難以啟齒,天啊!這教她如何是好?一位是含辛茹苦,父兼母職撫育她長大成人的爹,另一個則是她好不容易尋得的摯愛。
書雅瞬時陷入苦思,兩相權衡之下,她還是決定放下自己的私心,選擇背叛顧竟言。
看來他倆注定是無綠了!
〔說啊!你為什麼不說?〕他猜得沒錯,她果然是將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怒火燃燒了他僅有的理智。
書雅避開他灼熱的質問,他卻不放過她,扳過她的臉,強迫她正視自己。
他抓得她好疼,書雅忍不住皺眉。〔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想怎樣隨你。〕她故意激他。
她寧願他恨自己,也不希望他愛她愛得如此痛苦,漸漸迷失了自我。很奇怪的想法,是不?她自嘲。
〔你真該死。〕他眼神一凝,銳利的鷹眼好似想將她穿透般,一手鉗制住她的皓腕,另一手則是擒住她削尖的下顎,不自覺地加重力道。
〔如果殺了我能讓你泄恨,動手吧!〕她閉上眼,等待他下一步的動作。
〔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要慢慢拆磨你,讓你生不如死。〕他輕佻地出靈活舌頭,逗弄地用著舌尖,輕拂過她精致的五官,最後擄獲她嫣紅的櫻唇,啃舐嚙咬,直至腥紅的鮮血由她嘴角順流而下。
書雅疼痛地睜開眼,杏眼圓睜地怒視著如同惡魔的他。
彼竟言面無表情,吸吮著她唇上的鮮血,不以為然地吞下嘴中的血腥,嘴角泛起一抹邪笑。隨即倏然噙住她鮮紅浮腫的唇,再一次亳不憐惜地蹂躪兩片嬌女敕的唇瓣,粗暴的侵入她口中,不斷地逗弄她無助的粉舌。
越吻越深,越吻越激烈,直到書雅受不了地反抗,用著未被鉗制住的手,推拒著壓在她身上的他。
〔呃.....〕書雅不安地扭動。
但是,她掙扎的越是厲害,他就越是強硬地用著滑溜的舌頭,挑逗著她,而原本擒住她下顎的手,不知何時,已改為她的身子。
書雅只覺得全身騷熱異常,一道熟悉的電流撼住了她,淡淡的男性麝香味緊緊縛住她脆弱的感官,小臉間狂竄的熾火更令她沉淪。她禁不住囁嚅了一聲,體內的,早已瀕臨失控的邊緣。
似乎感覺到她的需要,他的手順勢褪去她的外衫,隔著內衫撫弄她滾燙的身子。
瞬間,她明了了,他是故意的。
然而,體內燃燒的熊熊。欲火,教她口干舌燥、渾身難受,阻止不了想要他的沖動,不覺地發出浪蕩的申吟聲但任憑她如此灼熱難耐,他仍遲遲不肯滿足她,須臾間,她覺得自己快死了。
突地,一陣冷風朝她席卷而來,這時她才驚覺,不知何時她的衣物已全數褪去,而他也是全身赤果,此時的兩人袒裎相見,即使已有多次交歡的經驗,她仍忍不住羞紅了臉。
他倏地離開她紅腫的唇,來到她的耳畔低沉道︰〔說,說你要我。〕他知道他已挑起她男歡女愛、水乳交融的感官欲火。
這對書雅而言,無疑的是一種羞辱,如同被潑了桶冷水,她體內的欲火瞬間降溫,突然清醒過來。
〔放開我。〕她冷冷地說道。
奇怪她莫名的拒絕,卻又不願輕饒她,〔看來我做的還不夠多。〕話一落下,下一刻,他讓他灼熱的熱吻烙在她雪白的胸脯,更加賣力地任自己的雙手游移在她曼妙玲瓏的嬌驅。
他的吻像火,所到之處皆燃起一片熾熱,她知道他輕而易舉地再度燃起她的欲火,禁不住地,她吐出嬌軟嚶嚀。
〔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多了。〕他在她耳邊低喃,〔說!我要你說愛我,要我!〕他再次命令。
算了,她堅持不了的,即使她有天大的自制力,他也會用盡一切手段逼她就範、屈服的。
不如.....就此放縱一次吧!任由自己的心意,任憑自己的感覺,隨心所欲.....
〔我要你。〕她意亂情迷地開口。
在听到她嬌喘的呢喃,他再也把持不住,長驅直入,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直到彼此得到滿足後,他疲憊地趴在她身上,與她緊緊糾纏。
突地,一陣刺痛,自他月復部竄起。他頓時血色盡失,冷汗涔涔,一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楮,瞪著懷下的人兒。
〔是你逼我的。〕書雅痛苦地緊皺眉宇。
〔你.....〕他的話尚未說出口,人便昏厥過去。
她在釵上涂了迷藥,沸騰的血液加速了藥效的發作。
見他一動也不動地傾倒在自己身上,鮮血染紅了她的雙手。
書雅愣住了!她的心淌著血,淚水自眼角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珠釵自她手中落下
她真的做了!做了連她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事!
然而,她深知自己已無路可退了,狠下心,推開他的身子,迅速穿戴好衣物。臨走前,仍依依不舍地凝視著他。
頓時,她恨自己的優柔寡斷,看了他最後一眼,一咬牙,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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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究還是逃不了的。顧竟言一身夜行衣,坐落在屋檐上,窺視在房內的書雅的一舉一動。
說來可笑,戰場上教人聞風喪膽的他,竟頻頻栽在一個小女人手上。
包萬萬沒想到,書雅竟狠得下心對他下重手,最諷刺的是,那個傷了他的利器,還是他送給她的,而更教他意外萬分的是,她竟然就是他千尋萬找的人,當今相府千金秦書雅,難怪他尋遍四處,都找不到她,原來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一直知道她叫書雅,卻從不曾將她和相府千金搭在一起,畢竟堂堂千金之軀,豈有能耐混入軍中,同大伙一起吃苦耐勞。
唉,看來他是低估她了!
本以為他會就此失去她的芳蹤,幸而盂伯機靈,將他交給下人,自己尾隨書雅,一路跟蹤她到相府,才回去向他通報。
她似乎瘦了,也更憔悴了,他可以自以為她是為他日益消瘦的嗎?
因為失血過多,險些一命鳴呼的他!自從在鬼門關前被救了回來後,孟伯就命全府上上下下看守他,不準他下床,好不容易養了一個多月的傷,直到孟伯點頭了,他才得以下床,曾幾何時他也會有此一天?想必在府里他還不夠威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