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眼前的姚任杰,眼里的目光幾乎可以殺人,「搞清楚一開始你就只是要利用她,那天給她磕藥的人是你不是我,該死的!你有沒有看過這份報告?你竟然給了她幾乎致死的份量?」
「我沒有!這才是有問題的地方,你搞不懂嗎?」
姚任杰拍了桌子站起來,他知道蕭婷的死給白月翎的打擊很大,但他已經為了這件事部署了快一年,眼看就要完全掌控這個區域的販毒網路他可不能在這一刻就放棄。
「我們有內奸,這就是為什麼蕭婷一離開,就被他們的人盯上的原因,你知道的,對不對?」
「這也是你為什麼壓下那宗車禍,連喪禮都不幫她辦,就直接火化的原因嗎?」白月翎眯著眼楮看著姚任杰,她根本不相信他,有很多次,她可以感覺到蕭婷和他之間有某種奇怪的感覺,讓她感到有點不對勁。
「沒錯!」姚任杰坐回椅子上,「我一定要揪出這個躲在暗處的小子。我要你去找出那個和蕭婷長得極為相像的人,帶他回家住幾天,讓那些人以為蕭婷還活著……」
「要用那種人來取代蕭婷?」一想到龍少曙那雙憐惜她的眼楮,她就心悸。開玩笑!她現在一點也不覺得那個人和蕭婷有任何相像之處。
「沒錯!這是命令。去把他找來,說服他協助辦案,這兩個月來,這個案子完全呈現停頓狀態,我告訴你,這案子破不了,不用說我不好過,你也不會有好下場,听到了嗎?」
「知道了。」白月翎悶悶的道。
她該死的一點都不喜歡做緝毒組的干員,尤其是在這樣的組長手下。
離開了組長的辦公室,她回到座位上,心里暗嘆。
好吧!既然遲早要再面對那個男人,還是趁早做了吧!
她意態闌珊的拿起話筒,拔了一個號碼,號碼的另一頭,是她的人事資料庫,一個精通電腦的文書作業員,陳繪美。
白月翎簡短的說明她的目的,並得到陳繪美第一優先處理的承諾。
「請幫我查出那個男人是哪里來的?我要他的電話號碼還有過去求學及生活等一切資料。還有,這件事要保密……啊!我有電話,這樣吧!等一下你弄到資料,立刻回電給我。」
電話上另外一線的燈光一閃一閃的亮起,白月詡按下了內線通訊的電話鍵,「喂!」
「這次事情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是命令。」是她交往了七年的男朋友岳守幀的聲音,他在模仿她的直屬上司姚任杰,「不要為……」
「夠了!我還不夠煩呀?」白月翎打斷了他的話,電話上的另一個燈正急促的閃著,顯然是陳繪美有所回應了。
「親愛的,我是來安慰你的耶……」
「別鬧了,我要掛了。」
「等等,今晚七點,我在警局門口等你。」岳守幀和以往一般,干淨俐落的定下晚餐之約。
「我不知道……」
「別不知道,放下手上的案子,出來吃一頓好的。小姐,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你了耶!」
「再說吧!」她可以想像電話那頭的岳守幀,此刻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原本就不是很在意他的想法,而這半年多來,專心在這件案子上的她,似乎對他更不在乎了。
皺著眉頭按了一個鈕,她接起另外一線的電話,果然是陳繪美。
「你要有心理準備喲!這個男人怪怪的。還有……他的照片。老天!一個人男人怎麼能長得這麼美?太過分……」
白月翎毫不客氣的打斷陳繪美的評論,她見過他本人,她比陳繪美更能體會那種心境。「你說要有什麼樣的心理準備?他除了像得像人妖外,還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這個叫龍少曙的男人,他的資料有一部分在國家級的機密人事資料里,我沒有辦法查閱。我只能盡力把我能找到的資料傳給你,你準備去收了嗎?」
對于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機密,她們都會確定了接收的時間,直接到傳真機旁等。
「嗯!傳過來吧!」白月翎走向傳真機。等了老半天,只有一張A4的紙出現!
繞過桌子,她回到座位上,「你的傳真機壞了嗎?我只收到一張耶!」
「是只有一張呀!」陳繪美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
「什麼?」她迅速的瞄了整張紙一眼。
「所以我才要你有心理準備嘛!」
「該死的!為什麼會查不出來?他是什麼人?怎麼連服役的紀錄都沒有?」
「對呀!」陳繪美也頗為好奇,「他有五年的期間,在我國的出入境資料里完全沒有紀錄,但是,他卻在這一段期間,在多國的國境管理局用自己的身分登記出入境。」
「資料上顯示他有墨西哥的身份證,這算什麼狗屁?那家伙沒有一點像是混血兒啊!」
「這家伙長得太美啦!」陳繪美的聲音中傳來笑意,「不過,你這種人,看來倒是和他很配……」
白月翎深深的了一口氣,隱忍著不發作,她知道陳繪美最喜歡糗她。「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陳繪美嘲弄的笑著,「你這種……男人婆最適合這種看來這麼嬌艷的女人了,哈哈!」
「繪美,你……」白月翎下面的話語,因為那一頭收線而打住。
「可惡!」掛上電話,白月翎嘆了口氣,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呀 狘br />
否則,她也不會跟岳守幀在一起七年了,雖然,他們之間比較像是好朋友,而不像是男女朋友,但是……她突然想起她和岳守幀之間的問題——
他們最近是怎麼了?
半年前,岳守幀突然變了。
他變得急切,變得讓人不耐煩,變得有些愛發脾氣和干涉她,動不動就打電話查勤,有時,一天甚至打上十多通!就像現在,她看著剛剛和岳守幀通話的內線燈,仍生閃一閃的催促著她,他竟然可以等她這麼久?
她凝視著那個不停閃著的紅燈,大約過了十秒鐘,她搖了搖頭,拿起配槍和掛在椅背上的牛仔外套,站了起來。
「去哪?」身旁的男同事,也是她好朋友之一的陳淵,眼中帶著不解的問︰「你怎麼不接守幀的電話?」
「沒事,我出去一下。你幫我跟他說一聲,我有急事要辦。」
「好!可是,這個案子的進度,會不會影響你跟他之間……」陳淵語氣中的遲疑讓她停下了腳步,她回頭看著埋在一堆垃圾文件中的他。
「啥?」
「想談談嗎?我是說,隨便談談這個案子目前的進度或是他,我知道蕭婷的死……啊!對不起!我是說……」
「沒關系,改天吧!淵,一個守幀就夠我受的了,你別也來參一腳,好嗎?」
埋首文件堆中的陳淵,看起來像一個學識淵博卻胡里胡涂的研究生,和岳守幀那一身總是高級名牌的心理醫生,看來是完全相反的樣子。白月翎因為眼前的這一幕而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
「嘿!我可不是守幀,兄弟!」陳淵也被岳守幀約談過,他知道岳守幀那副德性,是女人崇拜的目標,但是;他們警察局里的男人,也許是因酸葡萄心理,基本上,大家都很不屑他那一套。
「好!算我不對!拜。」
「拜。」
離開了警局,白月翎撇掉心里那一絲纏繞不去的罪惡感,她打開了車頂的天窗,讓向晚的斜陽,映入暖暖的紅光,放著高分貝的舞曲,她一路往高速公路直奔基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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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速公路上——
「那輛紅色的喜美很猖狂耶!」在一輛勞斯萊斯的香擯色轎車上,百般無聊的龍弩兒,指著窗外一輛超車俐落的喜美車,試圖引起車內其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