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龍少曙不想讓岳蝶卿擔心,笑了一下,「沒事的!來!這是你要的照片。」
他從車子的前座署物箱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她。
看著她高興的像個小孩般,回到了烤肉的地方去後,他坐在車子里努力的回想。
在龍少曙的回憶里,五年前,龍曜溪剛升任緝毒組織總隊長,而那一次的升遷,卻是因為他在台灣抓到了他唯一的一個好朋友,也是好上司的人,而那人竟然就是台灣最大販毒網路的主使人,也是從那次以後,龍曜溪幾乎就對人性全然的失望。
在龍少曙記憶所及,雖然龍曜溪從東南亞的總部回來後,人變得比較開朗一些,但卻也開始留起那莫名其妙的胡子,任由它糟蹋他那天生優雅高貴的容貌。
可是,誰也想不到,那是因為替他的朋友還願,會是什麼樣的朋友呢?隱隱約約的,龍少曙覺得這很重要,但卻說不上來這和現在這紊亂的一切有什麼關系。
嘆了一口氣,他走下車。
有誰能告訴他,他這個媒人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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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張照片上的人是誰?」
岳蝶卿等到龍曜溪和她在一起時,才打開了牛皮紙袋。她看向那張照片,那張照片是用立拍的,有點倉卒的感覺,照片上的人,只有頭部略為傾斜上揚的側面,但那雙眼楮卻明顯的在瞪視著拍照的人。
看到照片里那個似曾相似的景象時,突然間,岳蝶卿覺得天旋地轉。
「是我。」龍曜溪和岳蝶卿坐在空蕩蕩的游泳池旁,他瞄了一眼那張不是很清楚的照片,「燒掉它吧!既然你看過了,這就沒有用了。」
他的檔案多年前早該完全銷毀,這張照片應該是他那個年代里,遺留下來的最後一張。
「這……這真的是你?」岳蝶卿的聲音在顫抖著。
「咦?你懷疑我呀?你不希望我長得好看嗎?」龍曜溪依然在笑著,他絲毫沒有發現岳蝶卿的神情有異,「還是你本來就比較喜歡我現在這種邋遢的樣子對吧?」
他像往常一樣半開著玩笑說話,並用雙手摟著她,拉她到他身前坐著,將下巴輕輕的署放在她那有著淡淡香氣的發上。
這兩個半月以來,兩人相依相倪的日子幸福得讓他常常以為這只是一場夢。
「嫁給我,好不好?」
一聲輕輕的喟嘆之後,他不自覺的說出了這一句話。
這句驚人之語一出,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但是,岳蝶卿卻沒有任何反應。
她只是愣愣的看著那張舊照片,她不敢相信……
他就是那個人?他竟然就是那個害得她延畢一年,還害她因為腦震蕩和肋骨骨折住院長達三個月的瘟神?
甚至因為這個瘟神出現後,她家就接二連三遭遇一連串的不幸……
「是你嗎?」
她喃喃的低語,听在龍曜溪的耳里,不覺得輕笑了起來。他以為她指的是剛剛他對她說的話,他再度樓緊她。「當然是我,難不成你想嫁給那個變態的龍少曙?’’
「不!我是說……你剛剛說什麼嫁不嫁的變態?」
逐漸從震驚中回復的岳蝶卿,慢慢的想起了他剛剛說的那個問句。「呃!你剛剛是說……天呀!你開玩笑的,是不是?」
「我……」
龍曜溪自己也迷惑了,他是開玩笑的嗎?還是一時不小心為情境所惑?但不管是什麼,岳蝶卿的反應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
「如果我說我是認真的呢?」
他看向她,想從她臉上那難以解讀的表情中,抓到一點自己所希望的神情,她應該也愛著他吧?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他深深的了解,岳蝶卿並不是一個濫情的女人,她待人誠懇真摯,脾氣雖然有些暴躁,但那也是因為她有話直說的個性,而這更是讓他愛她愛得無法自拔的原因之一。
「認真?」岳蝶卿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一股不知所以的慌亂,和莫名的恐懼盤上心頭,原本應該讓她狂喜的求婚字句,這一刻听來竟像是死刑的宣判。這是為什麼,她完全說不上來,至少,在她理智的範圍里,她說不出為什麼她對這個照片上的人竟然會有如此的恐懼。
照片上的人五官雖然不清楚,但那個完美的側面卻一樣無法挑剔。只是,為什麼這張照片上的人,看來是如此的陰冷深沉?
而且,照片里的龍曜溪,還有一股邪魅惑人的氣勢,斜眠的眼神,高傲而鷥冷,讓人感到說不出的戰栗,一樣的臉龐,卻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她怕!她好怕照片中的人。
「這個人……你……難怪我一直覺得見過你。嗚!」
雜七雜八的色彩,猛地在她眼前飛舞了起來,腦中仿佛有個氣球在漲大。那個已經失去多年的能力,竟然選擇在這一瞬間回來,她抱著頭。
「見過我?怎麼了?蝶?你怎麼了?」
「不要靠近我!」
岳蝶卿看到了,看到了腦海中那個紛亂的映像所代表的意義
她看到了游艇,看到了父母,還看到了龍曜溪,那個影像里的他沒有胡子,他身著一身黑白剪裁完美的燕尾服,在那艘游艇上的宴會鏗穿得挺拔出眾。
但是,當她看到了那個裝置炸彈的雙手時,她知道那是屬于他的,她簡直不敢相信,淚水在一瞬間,沒有預警的從她的雙眼泛濫而出。
她猛地甩開龍曜溪的手,這不是真的!為什麼……
「蝶!」
听到龍曜溪最後一聲的呼喚,她昏倒在他及時伸出的雙手里。
第八章
台東知本大飯店,來了一個少見的貴客。
他看來年齡不過三十上下,身穿裁制簡單的墨綠色絲質唐裝,配上卓然挺拔的身材,及俊朗清秀的眉目。他跨著優雅從容的步伐,提著一個簡單的手提箱走向櫃台。
「你好!」他以雍容高貴的氣度,謙遜和善的神情,在櫃抬招待
面前一站,頓時,三個服務小姐都同時往他這里擠過來。
「請問,你需要什麼服務嗎?」被他相中的服務小姐,極盡巴結之能事。
「謝謝!」那男人微微一笑,感激和欣賞的眼神不忘看向另外兩位小姐。「請問,有沒有一位岳蝶卿小姐在這里投宿?’’
「啊!這……」
「我知道你們不會透露客戶資料,但我是她弟弟。」一張身分證,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那年輕人的手里,他大方的放在櫃台上,三位服務小姐幾乎不顧形象的擠過去猛瞧。
「是這樣的,半個月前我出去旅行,後來就和她失去聯絡,之前她有提過她住在知本508號房,但是,最近我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那個房間卻沒有人接過電話,因此,我擔心……」
「啊!你是岳小姐的弟弟是吧?’’其中一個和岳蝶卿打過數次照面的櫃台小姐,立刻熱情的回答他。
「是的!」岳磊卿對那位小姐報以感激的一笑、「那麼,你知道她現在人在哪里嗎?」
「她早在兩個月前就退房了,但是,她幾乎每天早上都會來這里使用健身設備和游泳池,需要我幫你留話給她嗎?」
「她退房了?」岳磊卿的眼中傷地閃過一絲憂心,但笑容依舊,
「謝謝!我知道了。」
說完,他轉頭看了看,轉身就要走。
「先生,你不用訂房嗎?」招待小姐們急欲挽留。
听到了這句話,岳磊卿的手上突然多出一張信用卡,他放在櫃台上,「請給我一個房間。可以的話,請給我當初岳小姐住的房間,
我預計停留一個星期,謝謝!」
「是的!請稍等。,’就見櫃台小姐個個笑開了眼,一副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