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再等一下就好了。」這一次,他對著大家說。
一群人在小房間里等著,沒有人說話,直到張碩回來,「OK了!同事都相信你們是要拍戲,走吧!鎊位,半個小時內,證婚庭是我們的了。」
一行人往外走出去後,張碩攔住了最後的龍馭驤,「你確定嗎?雖然告訴外面的同事這是拍戲,可是,我是真正的法官,這婚姻證書一旦簽了下去,還是有效力的。」
「我知道!我就怕它沒有!」
「好!」龍雙驤臉上那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神色,讓張碩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就等你這句話,要死你先死,哪天等我想不開了再追隨你的腳步去吧!」
「去你的!」
在兩個人在里面低聲談話的同時,外面也有人交談,「姐!藥性撐得了這麼久嗎?」
龍弩兒聳聳肩,「不知道!罷剛我用針筒灌了她一點濃縮的白蘭地,藥性和酒精加在一起,肯定會撐比較久吧!」
「灌酒?姐!她懷孕耶!」
「噓!你想害死我呀!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一點兒酒害不死人的,你這樣喊被二哥听到了,看我怎麼整你!」
她和龍少曙一直在注意時間,那種強力安眠藥的效用有限,偏偏剛剛回到台北時又遇上塞車,江席雪昏迷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不過,他們不敢把這個隱情告訴已經像在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的龍馭驤,他緊張的不只像是準備要假結婚的新郎,更像是在產房外等待的父親。
一想到他即將就要接任的這兩種身份,龍少曙和龍弩兒忍不住交換會心的一笑,看到家族里一向是最正常的二哥,竟然有這麼銼又好笑的表現,實在值得大畫特畫一番。
就在一行人進入被清干淨、燈光、音樂等設備都架設好的法庭時,龍馭驤懷中的江席雪突然有了反應。
大伙一看,立刻一個個就定位,旁邊的人也幫忙放出了干冰和音樂。
清柔的音樂和朦朧的景色中,就看到龍馭驤懷中的睡美人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楮,那雙帶著醉意的眼楮在四周繞了一圖,才繞到抱著她的人身上。
「這里是哪里?」
「台北地方法院!」龍馭驤的聲音暗啞,聲音性感動人,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要干嗎?」
「娶你!」
「喔!」江席雪應了一聲,又想閉上眼楮。
「說好!」
「什麼?」她微睜著眼。
「乖!說好就可以了。」
「好……」江席雪乖乖的跟著說,這個場景像夢一樣,她知道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
「不是現在!」龍馭驤好笑的說著。
「咦?」
「等法官說完話。」
「嗯!好!記得要叫我喔!」江席雪的話一說完,又閉上了眼楮,倚著龍馭驤暖暖的胸膛,就這樣,夢一輩子吧!
白蘭地和龍弩兒調出的強力安眠藥在一起的效力是驚人的,大伙兒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法官張碩,他以為可以看到他們警告中的那種激烈場面,逼著新娘結婚,而新娘不就範的精采鏡頭。
沒想到,這個被騙進法庭、萬眾矚目,準備看她大發虎威的新娘,竟然這麼沒看頭,比一只小貓還乖?
「快開始呀!你還等什麼?」
見到張碩愣在那里,龍馭驤不悅的低吼,一方面又要小心不要驚動懷里的江席雪。
「喔!好!」
餅了大概十分鐘,講完一大段例行程序後,龍馭驤才叫醒江席雪,「寶貝!可以說好了。」
「好……」朦朦朧朧睜開雙眼的江席雪,她眼中的神色比起剛才,已經清明了許多,「好什麼?」
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龍馭驤已經抱著她重重的吻起來。
「萬歲!」頓時,歡呼聲四起,一行人,包括那些自願來幫忙架設器材,歡天喜地的叫了出來。
「好痛!」那些歡呼聲像一卡車的重金屬樂團在她腦海中擂鼓一樣,江席雪抱著腦袋,推了推龍馭驤的胸膛,要他放她下來。
沒想到,卻是听到他溫柔的聲音︰
「你很累了,睡一下吧!等一下我會叫你起床。」等我把後面那群該死的王八蛋都解決以後。
「起床?」江席雪的語氣顯示她的腦袋已經完全清醒了,「你抱著我,我起什麼床?」
一看到她的神情,龍馭驤嘆了口氣,大家想看好戲是吧?好戲要上演了……
不得已,他把她放下來,而她的腳還沒落地,那帶著明顯的不滿的聲音就已經流泄了滿屋子都是,「這里是哪里?該死,怎麼會上了個計程車就變成這樣?」當她一看到地方法庭的牌子時,她愣了一下,「老天!」
她輕呼,那不是夢。
她看了看四周,這里是剛剛那個好夢的廷續嗎?不!不是!她看到了母親、萍姐、于亥風、龍少曙和龍弩兒時,她終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狘br />
大家竟然聯手想左右她的一生?
「你騙我?」
她明明白白的指控,正是張碩想看的好戲,可是,讓他失望的是,龍馭驤的臉上非但沒有他想要看的那一種認罪,反而,他的氣勢更盛,臉上那一股自信可以駕馭一切的光輝,就像是朝陽升起,萬丈光華一般,簡直可以發光當天使了。
「你就不能先當它是場夢……」
「夢的下一站是哪里?」江席雪咄咄逼人的看著他,他今天看起來特別帥,她剛剛在夢里,不!那個「假的」夢里,甚至還希望能窩在他懷里一輩子?
「你家?你的床?他媽的!你懂不懂什麼叫做人權?」她猛然推開他,人就要朝外走,但卻又被龍馭驤一把拉住。
他低著頭,在她的耳邊,用小但卻清晰的聲音道;「你敢這樣走出去試試看。」
他威脅的語調,讓江席雪不得不回頭看他,只見他臉上的凶狠的神情代表著他不是開玩笑。「告訴你,我們證完婚了,你肚子里的小孩也有我一份,你想跟我從現在開始就打這場監護權的官司嗎?」
他的話讓江席雪倒抽了一口氣!
可惡!這才是他的目的嗎?不甘心自己被利用,也想成為小孩的父親?
「你……」
下午在百貨公司時,他說的全是騙人的?他跟她的繼父們果然都沒兩樣!
她眼里猛然綻出的恨意,就像一支針,狠狠的插入龍馭驤心上最脆弱的一塊肉上,可是,他的神情不見絲毫改變,既然那兩個星期的柔情留意感動不了她,那麼,他現在至少還有這場婚姻的保護,他還有時間,有時間讓江席雪知道,哪里才是她生命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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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馭驤變得很奇怪!
江席雪越發現這一點,就越覺得當初逃離他的選擇沒有錯。
當她被這群惡劣、自以為為她好的人送上飛機度密月時,她就發現了龍馭驤的態度真的是和先前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自從在台北地方法院公證處,他拿孩子的事要脅她以後,他就一直沒有主動來和她說話,兩個人像一對怨偶似的被「歡送」上飛機。
如果不是她太生氣,她一定會為這些人的熱情而感動,可惜的是,她自始至終都在努力的對龍馭驤視而不見,甚至當他們兩人出海關,她發現兩個人。沒有半點行李時,她也不願意吐出半點訝異或疑問的話語。
而龍馭驤就像個影子一樣,幾乎到處跟著她,她知道他的眼光沒有停駐在她的身上,可是,他就是有辦法在距離她約一英尺的左右,不斷的徘徊。
江席雪一句話也不說,他也是,但兩個人的默契卻好像沒有消失過,在逛免銳商店時,兩個人會因為看中同一件東西而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