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那雙毫無遮掩的美腿一踏上了俱樂部門口——那片氣派的長毛地毯時,兩個穿著制式西裝的男人立刻拿著對講機走向前來。
「對不起!小姐,這里是會員制的俱樂部,外人未經許可或邀請,是不得進入的。」
「嗯!我……知道,但是,我昨天已繳了會費,那位和我聯絡的小姐說,我只要來這里報上我的名字,就能進去了。」
「繳了會費?」
兩個守門的男子面面相覷,這里的會費一年動輒數十萬,眼前這個看來顯然是賣身的女郎,竟然是自己付會費成為這里的會員。
「是的!你……你們可以去請汪小姐來,她會向你們說清楚的,她說我辦的是純金會員卡,沒辦法這麼快就給我,所以……所以我可以先報上我的名字,就能進去。」
懊死的!
江席雪甚至沒有等到對方回應,就在心底痛斥自己的白痴行為——沒有了那副九百度度數的眼鏡,她覺得自己就像沒了衣服蔽體一樣,尤其是現在她戴著隱形眼鏡,讓她清楚的看見對方的神情時,她更覺得自己像個白痴。
「喔!是的!是的!好!我知道了。」就在她自怨的同時,其中一位男子以對講機通話,他換了一種較不輕視的眼神看著江席雪。
「你就是方小姐嗎?」
「是的,方雪兒。」她用計劃中的假名回答。
「請進!汪小姐會在里面等你。」
「謝謝!」
江席雪道謝後,終于又拾回了一點自信,她努力的擺出從電影里學來的炯娜多姿的身影,往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走去。
看到她的身影隱沒在那扇厚重的大門後,在遠處偷偷觀察的龍馭驤不由得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也明確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她不但在賣,還是賣最高級的那一種。既然她可以出入這家高級俱樂部,想來她的金主一定也是某個有頭有臉,也許還是個和他相當熟念的大人物呢!
他朝著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走去,邊走邊想,通常來這個俱樂部的男人,都會很聰明的把女伴留在外面,是哪一個笨蛋幫自己的情婦——也就是他這個深藏不露的員工報了名呢?
這俱樂部可是達官貴人的妻小們也會前來的地方呢!
「龍先生?真是稀客,請進請進。」
守門人員一看到他,立刻換上了一副熱絡的面孔幫他開門,幫他呼叫里面的招待人員,這也難怪,他可是當今最受歡迎的單身漢之一,而這些單身漢,也是幫他們這家高級俱樂部,吸引眾多女客常來的原因。
當他一進到大廳,就從通往酒吧的落地窗看到江席雪的身影,她那一身打扮,顯然已經得到了它該有的效果,就見她一臉嫵媚的笑容,正專心的傾听著圍在她身邊的兩個男人談笑風聲。
龍馭驤悄悄的進入酒吧,選擇了吧台旁一個最陰暗的角落,面帶微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女人果然不簡單,任誰也看不出她白天的模樣——像是隨時可參加喪禮西醫樣。
第二章
煩死了!
江席雪趁著身邊兩個男人的注意力都沒放在她身上的時候,她轉過頭,對著酒吧最陰暗又沒有鏡子的地方,做了個鬼臉,讓自己臉上已掩飾多時的不耐煩神情,得到一個縴解的機會。
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計劃是不是太過火了。
這兩個擺明想佔她便宜的男人,顯然一點頭腦也沒有。雖然他們兩人穿著打扮都很有品味,長相也還不錯,又有不錯的學位和家世,但是,言語間流露出來的空洞乏味,卻是她無法忍受的,他們就像她那些繼父一樣,有了一點兒小小的成功,就夸耀自己仿佛成就了什麼了不得的豐功偉業一般,還故意將他們手下賣命的員工們,說得像是蠢才們,哼!
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暴力傾向的遺傳基因?
如果她希望她自己的孩子這麼膚淺的話,或許他倆還有機會,只可惜……她就算找不到高智商的男人,她也會找個心地善良的人。例如眼前這個……
突然,她發現在那個沒有人的角落里,竟然有一張微笑的面孔,她的心跳頓時漏跳了一拍,她立刻轉回過頭。
「怎麼了?方小姐,要不要再來一杯白蘭地?」
回過頭,不到兩秒鐘,她又換上了那個練習多時的撫媚笑容。
「白蘭地?好呀!麻煩多加一點兒冰塊。」
只是,這一次,她可以感覺得到,身後那兩道目光,發自那個躲在角落里,臉上掛著淺淺笑意的男人。那是一種清澈而帶著好奇的目光,無害!但是卻讓她有不小的威脅感,那個男人是在看她嗎?他到底想干嘛!
「來!方小姐。」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這時打斷了她的思緒,拿了杯酒給她,順便又移了移自己的身子,企圖更貼近她,「你的酒量不錯嘛!」
「哪里!我其實不太會喝酒,兩杯酒下肚,我就會覺得頭昏眼花的。」
江席雪笑眯味的回答,但她其實是睜眼說瞎話,從小她既知道酒是個害人、又可以拿來做戲的東西,在國中時,她很努力的訓練自己,千萬不能被酒擊垮,也不知道是不是遺傳,還是她真的天生酒量奇佳,還未滿十八歲,她竟就發現她可以連著灌下三瓶金門高梁而面不改色。
「喔!是這樣的呀?別擔心、別擔心,我們會照顧你的,是不是呀?」
那個男人問著另外一個男人,兩人交換了一個邪惡、下流的會意目光。
「當然!當然!如果方小姐真的覺得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在這俱樂部里可是有一間貴賓室,隨時可以讓你休息一下。」
「喔!那就喝!」
江席雪回了一個最甜美的笑容,又一口氣灌下了手中的那杯白蘭地。然後放下杯子站了起來,很有禮貌,同時裝得很性感的說︰「我上一下化妝間,我看,這杯酒讓我有點受不了了。」
「啊!當然,當然。」她身邊的男人很有禮貌的讓位,讓她繼續展現那搖曳生姿的風情往洗手間走去。
她面帶笑容的離開座位後,又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剛剛的陰暗角落,但是,卻不見方才那個面露笑容的人的蹤影。奇怪!既然那里沒有人了,為什麼她卻一直感覺有人在盯著她看。
這酒真是難喝死了。還有這兩個人,更無趣!一進到化妝室,她忙不迭的解救自己臉上那幾乎快要僵死的笑容。
白天,她很自然的就可以擺出那種鄙夷的臉色面對那些對她別有企圖的同事,但是,要她展現眼前這種嫵媚討好的神色,面對同一類型的人時,可還真是不容易。
嗯!也許該改變一下計劃,她可以等到下個月的受孕期到來時,再找個比較高格調的場所,也入場,她該參加學術研討會什麼的。
可是,一想到昨天才繳交的二十多萬塊的人會費,她又有點舍不得。好吧!既然如此,那她就再試試看其他的對象,看會不會踫上一個她覺得順眼、條件看來又還不錯的男人。如果可以,她倒想去找剛才那個躲在角落的男人試試呢!
打定主意,她離開了化妝室,沒想到,才一離開化妝室的門口,她就看到方才那兩個男人,這會兒又跟別的女人。攀談上,這樣也好!
江席雪笑眯眯的想,這樣她才有機會找其他的男人。
她沒有回到方才的座位,反而挑了一個酒吧里人來人往的通道附近的位子,再吩咐侍者送兩杯威土忌給她。
丙然,不出她所料,當兩杯酒擺在只有一個女人的座位前時,很快的,就有男人上前攀談了。